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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杜飛

  秦琯兒原就不是拘泥的人,對於身外之物並不看重,離開時也不覺得留下那些東西有啥可惜,唯一覺得惋惜的是那罐龍井茶。

  沒茶喝也不打緊,在這兒有個地方讓她頗有興趣,那就是馬場。

  在飛鷹堡她最常跑的地方就是膳房和馬場。她沒事便愛往膳房跑,沒辦法嘛,誰要她對廚藝有那麼點興趣呢,再則廚娘林大娘總會做些餅兒、糕兒留給她,不去就太辜負人家的好意了。

  至於馬場,她可是覬覦已久,若非紀總管攔著,她早就央求馬伕教她騎馬了。

  在南方很少能看到這麼多、且這麼高壯的馬,若不善加利用豈不可惜。

  於是她天天跑去煩馬伕李大叔,央求他教她騎馬,可惜紀總管的話沒人敢違背,所以她每次都只能在馬廄裡摸摸馬、拍拍它,過過乾癮。

  她起身呆坐在床上,百般無聊的將懷裡的玉珮拿出來。這些日子她總會不時盯著這塊玉珮瞧了又瞧,那玉珮碧綠光澤,上頭雕刻著一朵蘭花,樣貌傾栩如生。

  這玉和邵叔那塊玉真像,不論材質、樣貌、大小皆相仿,除了上面的雕刻不同;雖說花樣不同,但雕功卻十分相似,彷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模仿或許能刻出相同的模樣,可是那神韻卻是如此的神似,還有這玉的材質色澤皆屬上品,並不是一般百姓能擁有。她曾問過爺爺,爺爺只說這是好幾代流傳下來的,然後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從小問起爹娘的事,爺爺總不愛說,被問煩了,才會說些她娘的事,總不外乎她娘有多賢淑、多聰慧:至於她爹,爺爺則絕口不提,每次她一問起,爺爺就會寒著臉要她別再問,也因此她對爹娘的事全然不清楚。

  哎呀,不想了,愈想心愈煩,等爺爺回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前些天班大夫托人送來口信,說是己尋到方神醫,要她別掛心。

  得知爺爺無恙後,她這才稍放寬心。在飛鷹堡的日子其實挺自在的,但有件事兒卻讓她挺遺憾的——來到飛鷹堡半個多月了,她竟沒見過冷天鷹。

  在揚州說書時,每當爺爺說起當今叱吒風雲的兩大人物,她總是心生崇往,如今好不容易來到飛鷹堡,堡主卻因事外出不知何時歸來,來了飛鷹堡卻沒瞧見冷天鷹,豈不令人扼腕?

  有時想想,爺爺調養身子也無須太早回來,要不然一旦離開飛鷹堡,能見到冷天鷹的機會就更渺匯了。這念頭若是讓爺爺知道,她肯定會被訓到耳朵長繭。

  她自懂事就常聽爺爺說些英雄豪傑的英勇事跡,對這些江湖兒女總是崇拜欽羨不已,也因此對冷天鷹等江湖人物充滿好奇心,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鋤奸鏟惡的女俠呢,只可惜……唉!她現在只能在廚房內舞刀,真是「英雌」小用呀!

  不成!等爺爺回來後,一定要他老人家傳授她幾招得意功夫,就算當不成俠女,也要能夠把吳英才那豬頭揍上一頓。

  原以為那些黑衣人是吳英才的人,但似乎不然,可黑衣人為何要追殺他們呢?還有爺爺就叫秦葉?

  秦琯兒拿出懷中的金葉子。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連爺爺的名字也不知道,爺爺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才說好不想偏又一直想起。她抬頭看向天際,已微露曙光了,找些事來做吧。

  這會兒大伙都還在睡夢中,那麼……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心中有了主意,忙起身更衣,直奔馬場。

  「大家早呀!」她好心情的跟馬兒打招呼,眼睛四處溜看。李大叔他們果然還沒醒來,她得小聲點,免得吵醒隔壁的李大叔。

  她走到一匹白色母馬前,拍拍它,「白馬呀,念在我曾幫你刷洗過的份上,你就讓我騎一騎吧!」白馬像是聽懂她的話,撒嬌似地磨蹭著她的手。

  「咯咯咯!好癢喔!」秦琯兒嬌笑著,然後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把它牽出馬廄,而白馬也乖乖的跟著她。

  成了!只是好像還少了什麼?

  對了,是馬鞍!怎麼給忘了呢?她匆匆忙忙跑進馬廄拿了個馬鞍出來套在馬背上。

  這樣套應該對吧?不管了,先騎看看再說。

  她努力想爬上馬背,可是用盡各種方法還是行不通,連哄帶騙的求馬兒,它也不肯跪下來讓她坐上去。她沮喪的跌坐在地,抬頭望著白馬,開始怨歎起北方的馬為何長得那麼高大。難道她真要錯失這大好機會?不,她秦琯兒可不會被這小小的挫折給打敗。

  她霍然跳起,抱著必成功的決心,先將一腳踩人馬鞍的腳套中,然後深吸口氣,喝一聲,一鼓作氣縱身——可惜她的個兒不夠高.腿也不夠長,一腳掛在馬屁股上。馬兒似是不耐煩,開始蠢蠢欲動,前腳猛然躍高,發出陣陣嘶嗚。

  她的另只腳還卡在腳套中,如此一來,她肯定會隨馬勢往後栽去……她索性閉上眼睛,不敢想像其後果。

  一雙大手突然接住她往後倒的身子,一個低沉的喝聲安撫住急躁的白馬。沒有想像中的疼痛,只是她依舊維持頭向後栽的姿勢。

  她張開杏眼,發現上方出現著一張冷峻的臉,只是天色猶未亮,他又遮去了大半的光,以致她看不清他的五官。

  「誰讓你騎這匹馬了?」嚴厲的語氣自上方傳來。咦?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呢?

  「它呀!白馬自己想讓我騎的。」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淘氣的笑。

  「是嗎?」那人輕扯了下唇,支扶她的那隻手突然抽開,身子向後倒的她驚呼著,但在她身體即將著地前他及時抱住她。

  她驚魂未定地直拍撫著胸口。這人怎麼開不得玩笑啊!

  「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扶下來再說,這麼倒著看人挺累的呢。」這麼倒著說話也很累人呀。

  那人將她一把抱下來,她晃了晃,站穩腳步後,抬頭一望,驚聲叫道:「是你!」沒錯,她肯定是他,因為那雙清冷的深瞳不知在她腦海裡閃過多少次了,難怪她會覺得他的聲音熟悉。

  冷天鷹挑高眉,心中訝然。是她!那古靈精怪、嘴角噙著淘笑的丫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是我該說的吧,你怎會在這兒?你知不知道這裡是飛鷹堡,你是不是偷溜進來的?」肯定是,不然怎麼會在這種天還未明之際出現呢?

  正常人這時應該都還窩在被窩中吧。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是在這時候出現。

  「偷溜?」冷天鷹嘴角微揚。飛鷹堡他可是來去自如,何須偷溜?但他並未JJU以解釋,於是秦琯兒以為他默認了。

  「是呀。但念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可以假裝沒看到你。」秦琯兒一廂情願的說道,「不過,你可得幫我騎上馬。」真是個好法子!誰要他長得那麼高大,不善加利用豈不可惜?

  「誰允許你騎馬了?」她沒說他差點忘了。

  瞧他說話的語氣神態,好似這馬是他家的。

  「我想騎就騎嘍。」她就是看不慣他那冷傲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剛剛若非我及時發現,後果將不堪毆想。」

  冷天鷹不禁板起臉訓著她。她究竟是無知還是膽大過人?

  「我……誰要他們全不讓我學騎馬,我只好自己偷偷騎嘛!」面對他那寒冽的眼神,她心虛的低下頭拉扯衣服。

  看她那委屈小可憐的模樣,明知是她的錯,他卻不忍責罵。

  不忍?

  冷天鷹深鎖濃眉,他何時開始也會對個女人不忍了?

  「誰在外頭?」低喝聲自內房傳出。

  「哎呀,是李大叔,他起來了,你快走!」秦琯兒憂急的推著他,若被李大叔發現可就不妙了。

  「我為何要走?」

  「因為你是偷溜進來的呀,被抓著就慘了。飛鷹堡可是高手如雲啦!」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人怎麼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杵在那兒?

  「這我當然知道。」飛鷹堡的實力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還不走?哎呀,真拿你沒辦法。」勸說無效,她索性拉起他的手朝林邊奔去。

  一陣奔跑後,秦琯兒氣喘吁吁的看著冷天鷹。奇怪,他怎麼還如此氣定神閒,全然不像剛奔跑過?沒時間了,她還得趕回去馬場處理那匹白馬,免得李大叔以為遭竊了。

  「好了,直走下去便可出飛鷹堡。這會天已亮,你再不走,待會兒被逮到,我可無能為力喔。」喘息間發現自己的手竟還握著他的大手,她像燙著似趕緊甩脫那大手。

  冷天鷹凝視著她,手中傳來她剛留下的暖意。

  「你包庇一個闖入者,不怕我會危及飛鷹堡的安危?」他雖是質疑的口吻,但語氣中竟含有一絲自己也未察覺到的溫柔。

  「你會嗎?」秦琯兒睜著水靈大眼望著他,「我相信你不會,你一定是誤闖,因為你不是那種小人。」為了掩飾自己那羞紅的粉頰,她又輕快的道:「誰要你救過我嘛,我是有恩必報呀!」說完她揮揮手,轉身跑回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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