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吳英才摀住臉,吃痛地叫了一聲。
家丁見狀隨即圍打過來,邵康學了兩個月的武功,只能應付一兩下,接著便被揍了幾下,秦瑁兒在一旁急忙喊著:「別打了!」她正想回去搬救兵時,吳英才卻出聲喊停,眾人這才放開邵康。吳英才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大叫:「你是秦哥兒!你怎麼……怎麼……」
「誰是秦哥兒?你認錯人了。」秦琯兒連忙否認裝傻。
吳英才懷疑地瞧著她。他對秦琯可是愛慕成癡,眼下之人雖是女子,但神情與聲音皆與那說書的秦琯有九成相似,他雖有疑惑,但豈能讓她逃走呢?動不得邵康,將這女子擒回也可,眼神示意,吳大等人便想上前擒住秦琯兒。
眾人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抓,尚未觸摸到她,身子竟不聽使喚全往後彈跌出去,眾人急忙站起,臉上有著驚慌恐懼。
「你們怎麼搞的,繡花枕頭功啊!」吳英才見狀,不悅地罵道。
一夥人又衝向秦琯兒,誰知才走了幾步,那些人又往後跌得東倒西歪,哀痛聲連連。
「全部給我起來,把這人給我……嗚嗚……」吳英才一張嘴,便被打斷幾顆牙,他忙摀住嘴,一臉驚恐,吳大等人見狀,趕緊扶著他離去。
秦琯兒見狀,雖感訝異,卻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那是什麼神仙法力?」邵康摸著頭,滿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秦琯兒止住笑,一樣是一臉不解。
「一定是秦爺爺,只有武功高強的人才有能力辦到。」他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秦葉有功夫,他知道剛才那不是什麼變戲法,而是有高手在暗中相助。
「爺爺?」是爺爺嗎?可如果不是又會誰呢?一思及此,她不禁心跳加速,急忙前後左右探看著,卻不見任何人。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誰?」除了秦爺爺之外,還有誰會暗中保護他們?
「我……我沒有以為是誰呀!」她心虛地回道,粉頰不爭氣地抹上紅暈。邵康一雙眼狐疑地盯著她瞧,秦琯兒愈發覺得心虛,不待邵康發問便睇了他一眼。
「快回家啦,不然邵嬸可要擔心了。」說完逕自往前走,不理會邵康在後一直碎碎念。
兩人一進門,便看見一各中年美婦走過來。
「你們一早跑哪兒去?到現在才回來。」
「娘,我們去北街新開張的一家茶樓坐坐。」
中年美婦是邵仲書的妻子柳氏,她走過來拉著秦琯兒道:「玩到連藥都忘了吃。身子還好吧?」
秦琯兒一聽,羞紅地點點頭。
「琯姐姐吃什麼藥?」邵康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啦,瞧她愈來愈瘦,我就到大夫那兒抓了些補藥。」柳氏心疼地看著秦瑁兒。這丫頭怎麼愈來愈瘦了呢?
邵康看了看秦琯兒,想起什麼似向她叮嚀道:「你別學城裡那些姑娘,老想著如何讓自己變成柳腰細肩,個個不吃不喝,活像紙糊的,醜死了!」
想起城裡那些千金小姐們,個個嬌柔脆弱,像似一碰就會碎掉,邵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作啥?莫非你是被那些紙糊的小姐們纏得煩啦?」秦琯兒取笑道。
「才沒呢!」,他忙否認,臉卻馬上臊紅。
「瞧你心虛的樣子,肯定有!你以後要娶妻的對象得先讓我過目。」
秦琯兒管的比邵康父母還多,她一直將邵康當成是自己的弟弟。
「你要嫁人的對象才得經過我這一關呢!」邵康擺起大男人的架子。
雖然秦琯兒年紀比他大些,但他覺得自己有保護她的必要。
「臭小子,你也管太多了吧!」她伸手打了他一拳。
「你那麼凶,我看也沒人敢惹你。」邵康說完,扮了個鬼臉便逃跑了。
「你們兩個就愛打打鬧鬧。」邵仲書從裡面走了出來,笑看著他們。
「邵叔,我爺爺呢?」
「秦老爹悶壞啦,他說一定得出去走走,還要你別擔心。」
爺爺的身體早己恢復,獨自出門她倒不擔心,只是他會去哪兒呢?
難道剛才在街上救他們的人真是爺爺?那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琯兒,我把藥熱了,你進去喝吧!」柳氏說完便走了進去。
秦瑁兒入內室前,回頭對邵仲書說:「邵叔,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快別這麼說,你和秦老爹來咱們家,我和你邵嬸高興都來不及了。
你看邵康看到你們還興奮地大叫呢,怎麼會是添麻煩呢?你再這麼說邵叔可要生氣嘍!」邵仲書故意板起臉。
秦琯兒還未開口,邵仲書又接著說:「也別說什麼要離開的話,就安心住下來吧,這裡就是你的家。」
當初爺孫兩人出現在邵府大門,秦葉只告訴邵仲書兩人需要一個藏身之處,對於其中原委並未加以說明。重情義的邵仲書二話不說便將兩人請進府,對於他們秘密也沒有進一步去探問。
回到房裡,她本想躺著休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躺不住,便起身走到屋外一處濃蔭下,坐在那木椅上,思緒飄呀飄的……
怎麼以前在揚州不覺得夏日悶,現不已近初秋了,卻覺得煩躁難耐,心中總無法真正開懷。爺爺說她是害相思,她雖極力否認,內心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多麼的思念他。
離開飛鷹堡近兩個月了,他可曾找過她?或是早已忘了她呢?他可會想著她,就像她想他一般呢?
一想起他,她不禁長歎一聲,低聲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既然『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又為何要擅自離開。一人躲在這裡?」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是他嗎?
她急忙轉身想一采究竟,只見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那剛毅冷峻的臉龐,不正是心裡念茲在茲的人兒嗎?
她心情激盪,起身想投入他寬厚的懷抱,卻看見他一臉冷峻不語,冰冷的神情讓她止住腳步。
他在生氣,她感受到了。
分離多時,如今相見他竟是以一張冷淡的面容面對她,她內心實在難過。但自知理虧,她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無辜的盯著他瞧,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他是很想將眼前的她痛打一頓;他氣她這麼輕易就離開,更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明B雙明眸如今蒙上一層水氣,神情是那麼地委屈,彷彿錯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更該死的是,她是麼搞的,竟讓自己變得那麼瘦弱,像是不禁一握的花兒!他心中不捨,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懷中的人兒偷偷得意一笑,閉上雙眼,享受他溫暖陽剛的氣息。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冷天鷹可沒忘了這丫頭的不告而別。
懷中的她是那麼嬌弱,他不禁心疼地加重了這個擁抱。
「我不想連累飛鷹堡的每個人。」她抬起頭,抿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不是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冷天鷹盡量不讓自己被她柔弱的外表所影響。明知道這丫頭鬼靈精怪得很,卻還是被她那副惹人憐愛的神情打動。
「可是——」秦琯兒還未說完,冷天鷹就打斷她的話。
「你是不信任我嗎?」這是他最介意的事。
當初得知秦琯兒和秦葉離開飛鷹堡時,冷天鷹怒不可遏,馬上派人四處找尋,但並未尋獲任何消息。他生氣的想對當天早上的守衛們處以重罰,後來是紀仲林和范離來勸說,那些守衛們才免於重罰。
當他靜下心來思索,他發現自己最不能釋懷的是秦琯兒對他的不信任,如果她相信他,又怎會離開飛鷹堡呢?
「我當然信任你啊!」秦琯兒趕緊說道。
「那為何還離開呢?」
「我雖然相信你能解決問題,可是我怎能讓你因我而涉險呢?」秦琯兒真切的說著,她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啊!
「你知道我願意的。」看到她真情流露,他的火氣也消了一半。
「我知道你一定願意,因為你想保護我,可我也想保護你呀!我不想看到你受傷,那會讓我很難過的。」她雖是一介女子,卻不想變成男人的負擔,她也想保護他心愛的男人。
再多的不滿與怒氣,在聽到這番話後,全都消失殆盡了。
「傻瓜,要讓我受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武功造詣不凡,再加上飛鷹堡在江湖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以任何人要傷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她,因為她的舉手投足皆牽動著他的心,他全然將自己交予她了。
「人家離開也是萬般不捨嘛!」她賴在他懷裡撒嬌。
「我看你在這兒還有人陪著上茶館,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快樂得很。」冷天鷹不以為然地說道,語氣中帶有明顯的醋意。
「我哪有——」話說到一半,秦琯兒靈光一閃。
「早上是你暗中修理吳英才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