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熙頓感呼吸一窒,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她那軟玉溫香的身子輕蹭著他,把他給蹭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她捧起他的臉,那張飽滿誘人的櫻唇吮住他的唇,那一瞬間,他的胸膛宛似有什麼炸開,驚得他彷彿被火炙烤,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狠狠發燙。
「鈴鈺……」他想推開她,可伸出去的手卻反而攬住了她的腰。
他情難自持的含住她鑽進他嘴裡的淘氣小舌,那軟軟嫩嫩的舌尖是如此香甜,令他深深迷醉其中,忘情而貪婪的吻住她,想品嚐她更多的甜美。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塊兒,兩副身軀也密密的偎靠在一起,他情動得再難克制,想要索要更多,大手不斷揉撫著她香軟的嬌軀。
水鈴鈺逸出嬌吟,「古大哥、古大哥……」
他目光熾熱的凝望著她,狂烈的吻著她,抬手解開她的衣襟……
咚!屋裡突兀的傳來一聲悶響,自椅子上摔下來的古蘭熙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望見屋裡除了他之外,未見一人。
晨曦從窗外照了進來,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作了一場春夢,而在夢裡,他竟褻瀆了水鈴鈺……他窘迫得摀住臉,羞慚於自個兒竟對她升起了這樣的心思。
由於作了這場淫穢的春夢,令古蘭熙在早上水鈴鈺為他送來早飯時,始終不敢直視她。
見他一直低垂著頭,水鈴鈺關心的問道:「古大哥,你是沒睡好嗎?」
「呃……」他含糊其詞,緊張的握著手裡的食盒,抬起頭來,迴避著她的眼神,催促道:「你不是要還趕著要去開舖子,快去吧。」
「哦,那我走了。」
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古蘭熙眷戀的癡癡看著,忍不住想,他已二十六歲,早該成親,或許可以……問問她的意思。
水鈴菲見大姊提著早飯出門去,看向今兒個難得早起的二姊,想了想,將昨夜跟蹤大姊所瞧見的事告訴她,末了,她疑惑的問道:「二姊,你說他們這樣你叫我一聲、我叫你一句,是在做什麼?」
水鈴菱懶洋洋的回道:「逗趣唄。」
「逗趣?」水鈴菲低頭想了下,叫了聲,「二姊。」
「嗯。」水鈴菱輕哼了聲。
「二姊。」
「什麼事?」水鈴菱抬起眼,瞟了眼妹妹。
「二姊。」
見她只叫她卻不說話,水鈴菱沒好氣了。「你叫魂哪,說話呀!」
水鈴菲無辜的道:「這一點都不逗趣呀。」
水鈴菱抬手捏了下妹妹的臉。「好呀,你這丫頭竟然拿你姊來逗趣。」
水鈴菲連忙辯解,「是你方才說這樣是在逗趣,可我怎麼不覺得有趣?」
「你這丫頭懂什麼!這種事要與心愛的情郎做才有趣,同我能有什麼趣兒?哎,以後等你找到如意郎君你便能明白了。」
水鈴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水鈴菱突地想起妹妹適才所說的一件事,問道:「你說昨兒個大姊已說服了那張大陶替咱們打造首飾了嗎?」
「嗯。」
水鈴菱來了興致。「聽說張大陶手藝不錯,我倒要見識見識比起我來如何。」
「他定是比不上你的。」水鈴菲說道。
「你怎麼知道?」見妹妹對自己這麼有信心,水鈴菱心裡有些小得意。
「因為我不喜歡他的絡腮鬍。」
水鈴菱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真後悔不該多問。
第6章(1)
自蔡玫兒被殺、李星被捕後,水鈴鈺為雲水首飾坊先後再添進了三人,兩女一男,都是東風縣城人,且都已有了家室。
男夥計名叫何端,約莫二十五歲,身量普通,面容也很普通,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
兩名女夥計一胖一瘦,胖的是位三十多歲的大娘,這裡的人都喚她英嫂,瘦的那個才剛嫁人不久,閨名叫荷花。
有了先前的教訓,水鈴鈺不敢再貪懶,將鋪子的鑰匙交給他們,每日都親自過來開舖子,晚上也親自鎖門。
這會兒有幾個客人上門,三名夥計都在招呼著客人挑選首飾,在這些夫人小姐們挑選好首飾時,水鈴鈺會在適當的時候過去,再趁機多介紹幾件首飾給她們。
她介紹的都是特別精緻華美的首飾,讓這些夫人、小姐們一看就移不開眼,她這時再讓些價,給個充頭,自然而然就順勢把首飾賣出去了。
「多謝宋夫人光顧,下回再有新貨色,我一定第一個通知您。」水鈴鈺笑咪咪的送走一位貴客。
這時有名穿著一襲艷紅色衫裙的姑娘領著兩名丫鬟走進來,水鈴鈺見對方一身綾羅綢緞,身上佩戴的髮簪珠玉皆是上品,一看就知出身不凡,親自上前招呼,「不知小姐要看哪種首飾,要不要我為您介紹介紹?」
古梅娟仰起下顎,神色倨傲的瞟她一眼,命令道:「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給本小姐看。」
「好的,英嫂,你先過來招呼這位小姐,荷花去沏壺茶,再端幾盤糕點過來。」水鈴鈺面上帶笑的應下,吩咐兩人先接待這位貴客,接著走向櫃子去取首飾,她特地留了個心,並未將店裡最好的首飾都取出來,只拿了三件,再搭了幾件中上品的首飾走過去。「這件金鑲玉的手鐲是新貨,您瞧這玉質溫潤明亮,鑲著金絲,戴在您這雙白皙如雪的玉手上,真是再適合不過,還有這件珍珠梅花髮簪,簪在您這頭黑得發亮的秀髮上,能為您美麗的容貌更增添色幾分光彩……」她一件件為她介紹。
待她說完,古梅娟抬手一揮。「都包了,給我送到府裡頭去吧。」
「不知小姐府上在哪?」水鈴鈺沒見過她,客氣的問道。
站在她身邊的丫鬟出聲道:「咱們家小姐是縣太爺的妹妹,你讓人送去縣太爺的府邸就是了。」
水鈴鈺不由得多瞧了她一眼,見她容貌倒是挺秀氣,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令她對她的印象不是太好,不過看在古蘭熙的面子上,她熱絡的說道:「原來是古小姐,難得您來,我再多送您一件首飾,這副是剛做好的珊瑚耳環,這鮮艷的顏色正好襯您這身衣裳。」
古梅娟看了一眼,挺喜歡這副耳環,接了過來,隨即便讓丫鬟取下她耳垂上戴著的那副,換上這副,照了照鏡子,覺得十分滿意,回頭對水鈴鈺交代道:「往後再有好貨色就給我送過去。」
「好的。」水鈴鈺應了聲,送她出門後,微微蹙起眉,吩咐荷花和英嫂,將擺在桌案上的那些首飾收拾一下,好讓何端等會兒送到古府去。
想起占蘭熙的妹妹連價錢都沒問就買下這麼多首飾,再思及古蘭熙每日身上換來換去總是那兩件陳舊的衣袍,不禁有些替他心疼,他自個兒這麼省,連件新衣裳都捨不得做,他妹妹花起銀子來倒是大手大腳,想到這兒,她也不好開價太高,告訴何端要收多少銀子後,便讓他把首飾送去。
不想何端回來時不僅兩手空空,臉上還帶著傷,水鈴鈺見狀,關切的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就怕有人半路搶了東西。
何端氣憤不平的回道:「鈺姑娘,我把首飾送過去,誰知道他們竟不給錢,我想收回那些首飾,管家不肯還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下人把我給打出來,說什麼他們小姐能看上咱們的首飾,是給咱們臉,豈有付銀子的道理。」
聞言,荷花也感到忿忿不平。「仗著是官家小姐,竟然想白拿咱們的首飾,簡直欺人太甚!」
英嫂也跟著接腔,「我聽說縣太爺的妹妹挺跋扈的,仗著兄長是縣官,在縣城裡但凡有看上的物品,全都讓人送到府邸去,一毛錢都不付。」
水鈴鈺有些不悅的皺起眉。「英嫂,這種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這樣她也不會平白損失這麼多首飾,這會兒首飾都進了古府,要再討回來已是不可能了,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飛了,她好心疼,心裡頭對古蘭熙的這個妹妹更沒好感。
英嫂趕緊解釋,「哎,不是我不告訴鈺姑娘,而是這種事我也是聽人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才不敢亂說。鈺姑娘,您不是與古大人相熟嗎,要不要同古大人提一提,說不得他會替妹妹把銀子給付了。」
水鈴鈺一聽,更加氣惱,她哪裡好意思去向古蘭熙要錢,早知道他妹妹是這種德性,就不該多送她那副珊瑚耳環,真是氣死她了。
「英嫂,這古家你還聽說了什麼事,快都跟我說說。」她發現除了古蘭熙,她對古家的事一無所悉,決定要趁此機會多瞭解一些。
英嫂有些猶豫。「可我這都是道聽塗說的,有幾分真假就不知道了。」
她原先是在東風縣城一戶望族的家裡當奶娘,後來孩子大了,不需要她,經人介紹才輾轉來到首飾坊幹活兒。
先前在那裡,下人們聚在一塊閒磕牙時,聽了不少關於古家的傳聞,因為其中有個丫鬟的親戚在古府裡頭做事,這些事她泰半都是從那丫鬟那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