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喬巧在救小女孩時對著蛇開槍,導致死前遭到蛇的詛咒,靈魂來到了這個從沒聽過的風月王朝,穿越至小花蛇身上。
一開始見到自己成了一條待宰的蛇,喬巧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變成這種鬼樣子,連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只不過身為一條新手蛇,不要說蛇的諸多本能她都還學不會,連自殺她都不知道從何做起,難道轉頭過去咬自己尾巴嗎?
所以她只能面對現實,堅強的以一條蛇的身份活下去,當然她堅毅果敢的個性也幫助了她許多,讓她順利的度過這段適應期。反正她印象中,蛇的壽命最多也就三、四十年,眼一閉牙一咬就過了,重新來過又是一條好漢。
只是說是這麼說,但成天被關在籠子裡,總是覺得不舒坦,尤其她前世還是個刑警,像個犯人一樣完全違背了她的生存本能。直到她在籠子裡與濮陽寒四目相交,她幾乎是瞬間就被他深邃的眼神迷住了,她有種奇怪的預感,這個男人會把她救出去。
果不其然,濮陽寒的手伸進了籠子,而在那當下她對他的感激,已經到了無 以復加的地步,之後他更似乎知道她的獨特,就像對人一般對待她,更令她認定了他,一定要跟在他身邊,有機會就好好的幫助他。
她這麼爬來爬去,卻是引起羅鋒的側目,他怎麼樣就是看這條蛇很不順眼,於是對著濮陽寒說道:「大人,你堅持帶這條蛇來,不利於我們潛伏,恐怕會誤了事。」
濮陽寒連臉色都沒變一絲,淡然回道:「我感覺它對我們會有用處。」
主子都這麼說了,羅鋒也沒轍,只能悶聲繼續往深山裡走。初冬時節的山裡充滿了寒意,野草荊棘遍佈,但兩人卻似不覺,穿著薄衣仍猶有餘裕地在山中從容前進。
接近天龍寨附近時,天色已黑,兩人換上了夜行裝,靜靜地等候著時機。只是不知為什麼,天龍寨那個方位燈火通明,不時還傳來喧囂之聲,頗為熱鬧,讓他們遲遲無法行動。
此時濮陽寒聽到了不遠處有草木摩擦的聲響,雖然很小聲,在夜裡卻異常清晰。他朝羅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便往該處查探,最好是能逮到一個天龍寨裡的人,逼問出一些寨裡的佈置。
很快的,他們看到了草叢裡有一個黑影,黑影急急忙忙地朝著山寨的反方向行去,濮陽寒冷目一凝,拔劍飛身過去,一個眨眼,劍尖已來到黑影的咽喉之處,只是他控制得很好,沒有刺下去。
然而當濮陽寒藉由微弱的月光看清眼前人兒時,不由得眼睛一亮。這是個標緻的美人,水汪汪的大眼令人心生憐意,偏又生了一張嫵媚的臉蛋,形成一種楚楚可憐又柔媚動人的風韻,一身大紅喜服更是顯得身材窈窕、姿態可人。
不過濮陽寒的失神祇是一瞬,在她就要尖叫出來之時,他很快地倒轉了劍鋒,欺上前去摀住了她的嘴,沉聲問道:「別叫!你是誰?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那美女搖了搖頭,表明了不會大叫,濮陽寒才放開她。
美女見到他與羅鋒的打扮,顯然不是山寨裡的人,像是鬆了口氣般軟倒在地上,帶著哭聲說:「小女子喬巧,是山下方圓城喬家之人。那天龍寨主垂涎我美色,強搶我入寨,今日硬是逼迫我與之成親,成為他的壓寨夫人。我趁著山匪們在飲宴慶賀、疏於防範時逃出,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追蹤而來,請兩位大俠救我!」
濮陽寒與羅鋒同時靈光一閃,這女人說的話若是真的,那麼她很可能知道山寨裡的一些佈置,救下她倒是不成問題,而且她的身份只要回方圓城一探便可知曉,她沒有說謊的必要。
至於濮陽寒肩上的小花蛇,在聽到此女叫喬巧時,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這未免也太巧了,居然和現代的她同名?不過經歷了一連串詭異的事情,小花蛇也不禁懷疑起來,是否這女人與她日後會有某種交集呢?
「大……公子,此女必須要救,她對山寨裡的情況應該知道一些,對我們很有用。」羅鋒逕自說道,在外人面前,他知機地改了稱呼,只不過語氣裡的獨斷,代表著他並不是請示,而是決定。
反正兩人想法相同,濮陽寒也懶得管他態度上的僭越,只是點了點頭,決定先帶人回方圓城問清楚再說。
於是羅鋒上前示意喬巧跟著他們離開,喬巧勉力站起,心裡頭的壓力一下子鬆懈下來,不料卻看到濮陽寒肩上的小花蛇,不由發出一聲尖叫。
「啊——蛇!」
這聲尖叫又響亮又清脆,簡直比信號煙花還吸引人,濮陽寒當下黑了臉,羅鋒更是直接開罵。
「蠢女人!你會引來追兵的!」
果然很快的,他們就聽到山寨那方傳來動靜,而且飛速的朝他們的方向靠近,濮陽寒二話不說一掌劈昏了喬巧,接著便將她像米袋似的扛在肩上,左右張望著逃跑的路線。
夜晚山路原就不好走,他與羅鋒兩人更是對這裡不熟悉,為了找天龍寨可是花了一天的工夫。相反的天龍寨的人都是地頭蛇,即使兩人武功都不俗,但總不能以一擋百,更別提得保全喬巧這個累贅,想從天龍寨山匪的追捕下逃出,簡直比登天還難。
然而他肩上的小花蛇,此時卻一個飛身到了地上,回頭朝濮陽寒吐了吐蛇信,那圓滾滾的大眼在夜裡亮得驚人,接著便往某個方向行去。濮陽寒見狀心頭一凜,當機立斷地對著羅鋒說道:「跟著小花,這邊走!」
在小花蛇的指引下,濮陽寒發現他們輕易的躲過了好幾次山匪的追擊,跟在後面的羅鋒更是瞧得目瞪口呆,終於知道這條蛇的靈性非同小可。
連小花蛇都是到了緊要關頭,才知道原來自己有這門天賦。她大概是夜行性的蛇,在晚上她看得比白天還清楚,而且它可以經由觸覺去感受敵人的位置與動靜,更方便她選擇適合的路線逃跑。
一群人逃到了天都濛濛亮,已經完全失去方向時,小花蛇帶著他們來到一個隱密的山坳裡,才勉強擺脫了山匪的追殺。
此時,被放在地上的喬巧這才幽幽轉醒,一張開眼就覺得頸脖酸痛,不由呻吟了兩聲。
「你醒了?」濮陽寒見她沒有大礙,便原地坐下恢復精力,以期盡快逃脫。
然而一看到濮陽寒的臉,喬巧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就是被這傢伙打了一下才暈過去的。而且這人還養了一條噁心的小蛇,不由嚇得彈坐起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濮陽寒好幾步遠。
「你……你身上有蛇……」喬巧驚嚇地指著濮陽寒的肩頭。
「那是他的寵物,不會咬人的。」羅鋒翻了個白眼。「而且若不是有這條蛇,我們早就被山匪抓住了!」
聽到這條蛇似乎是可以被控制的,喬巧冷靜了些,這才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但放眼望去儘是崇山峻嶺,不由得皺眉道:「你們逃了一晚怎麼還沒逃出山裡?」她的語氣帶著質疑及責備,彷彿在怪他們辦事不力似的,盡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氣派,好像壓根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低聲下氣的求人家救她。
羅鋒不吃她那一套,只是冷哼一聲回道:「還不是你那聲尖叫?要不是有你這個累贅,我們早就逃出山裡了。」
喬巧身為大美女,所到之處都是奉承讚美,哪裡聽過這種冷嘲熱諷?連天龍寨的寨主為了討好美女,對她也是百般容忍,下面的山匪們自然更是巴結,羅鋒真是她看過最無禮的人了。
她知道羅鋒應該是濮陽寒的屬下,一個下人竟敢對她這種態度?她驕傲地抬起了小下巴,高高在上地道:「我知道自己對你們還有利用價值,你們想從我這裡知道天龍寨裡的情況的話,說話最好客氣點!」
羅鋒臉色一沉,卻對這驕縱的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一直沉默著的濮陽寒,卻是已不耐這種對話,休息了一陣覺得有精力了便開口道:「好了,閒話少說,敵人應該還在搜索我們的蹤跡,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
說完他便起身想走,想不到喬巧卻不依了,仍然賴在地上嬌聲道:「我肚子餓了,走不動!而且我一天沒洗澡了,渾身黏黏的不舒服,你們得找地方讓我清洗一下。」
不用說羅鋒,連濮陽寒此時都有罵娘的衝動。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是在逃難?居然還要求吃飽洗澡,要不要準備個十六人大轎抬她下山還比較舒服?
不過濮陽維忍住了氣,只是冷淡地道:「現在不是洗澡的時候,追兵隨時會出現。」
「我不管!」喬巧耍賴著,通常她用這招對付她的追求者都很有用。「反正我又餓又累,還要洗澡!」
濮陽寒與羅鋒無奈對視著,這次救的這個姑奶奶,架子比皇子還大,簡直令人無言。濮陽寒大部分時間都懶得與人計較,以他一貫的冷漠習性,應該把她放在山裡等死算了,但是這次不同,喬巧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也只能任由她使性子,想辦法滿足她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