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坐好!花了那麼多時間,這樣要怎麼做大事。」
他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女人,別太過分了。」
她最好搞清楚,野狼不是沒有牙齒,只是暫時捨不得咬下去!
「你凶我?」
呃……「沒有。」
醉醺醺的喬燕笙握拳敲桌,「還說沒有,你以為我感覺不出來嗎?」
「你如果夠清醒,就應該知道我真正動怒起來是什麼模樣。」
下次就算打死他,他都不會再讓她喝酒了!再度閉上眼,席定南忍不住又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老天,若不是因為之前已經愛上了,否則這女人的醉態實在會讓他倒彈三尺都不嫌遠。
「不准再喝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第9章(1)
喬燕笙果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她突然這麼乖順讓席定南詫異地挑了挑眉,正想隨她起身之際,卻見喬燕笙一個轉身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緊緊攀抱席定南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
「我有話要跟你說……」
席定南簡直欲哭無淚。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難道已經醉到沒有發現他們倆的距離親近到會令他失控嗎?她輕柔的身子,直像在引誘著他咬一口。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說話,就回去你的位子坐好。」
「你居然說不需要我!該死的,你下次再說一遍試看看!」喬燕笙才不理他,甚至伸手直接捧住他俊美的臉龐,醉眸惺忪的她輕噘起小嘴細細瞅看,委屈地顰眉。
「唉……」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席定南發出一聲喟歎。
然而事實上,他根本不敢看喬燕笙委屈嬌憐的容顏,更想封住自己的鼻息不去嗅聞她勾人心魂的淡淡女人香。
「你以為我喜歡當保鏢嗎?」
「什麼?」席定南驀地一怔。
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保鏢讓她很委屈嗎?
「你以為我學習武術,只是為了混在一群人之中當別人的跟屁蟲嗎?」
「所以呢?如果你覺得以保鏢的身份待在我身邊著實委屈了你,你大可去言柏約身邊啊!」突然間,不明所以的席定南火氣也有些被挑起。
但席定南旋即覺得自己該閉嘴了,再說下去只會吐出更多言不由衷的傷人字眼,只是……
該死,他就是控制不了!為什麼他會控制不了?自己分明就是個極度理智的人,不是嗎?
為何一想到喬燕笙喝了一夜的酒、流露滿臉的委屈,就只為了那個叫言柏約的男人,他的腦袋就像被丟進整鍋熱水一樣滾燙得快爆炸。
「如果你喝了一晚的酒,現在還在這裡對我發酒瘋,只是為了替自己去言柏約的身邊鋪路的話,我告訴你大可不必。如果是你想做的,只要你開口,我一定不會阻止。我保證,我還有這麼一點肚量!」
「席定南……」喬燕笙緊捧他盛怒的俊臉,迷濛的翦水圓瞳來回反覆地望進他憤怒瞇起的細長雙眼,「總有一天,我會為了這些話狠狠打你一巴掌。」
備受挑釁的他才想張嘴反擊,卻被喬燕笙倏然欺近的雙唇封吻……
她吻得他嘴唇都痛了,席定南也不管,伸手緊扣喬燕笙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不容許他們兩人存有絲毫縫隙。
日式包廂裡,撐不住兩人重量的席定南摟著懷裡的她一起往後倒向榻榻米,她依舊趴跨在他的腰際,而他則繼續緊抱著臂彎裡的佳人遲遲不放。
酒後的喬燕笙就像嫵媚挑逗的梅杜莎,只是席定南望進那雙瀲濫的眼瞳非但沒有被石化,反而慾望勃發,當喬燕笙將舌尖探入他唇間生澀而稚嫩地探索,席定南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旋即緊緊攫奪她的甜美,與她的唇舌強勢交纏。
逐漸沉重的呼吸聲在輾轉反覆的唇舌間吹吐迴盪,彼此覆壓在對方胸口感受心臟猛烈撞擊的震撼。
像是在親密熱吻間耗盡了最後的體力,喬燕笙退離席定南性感的嘴唇,氣喘吁吁的將小臉側倒在他頸窩處。
她像隻貓兒似的用鼻尖蹭了蹭席定南的頸側,感覺他急促的脈搏,星眸半閉的喬燕笙咯咯輕笑。
「笨丫頭,你笑什麼?」
她倦累地伏臥在席定南身上,柔順地側首傾靠這一具剛毅精實的身子,伸出蔥白手指在他敏感的頸側滑下,接著明顯感覺到席定南的頸脖肌膚因為她的撫觸而微微收縮……
「你喜歡我吻你。」
席定南沒有開口,只是性感的嘴角彎起一抹可疑的弧度。
「說啊,快說你喜歡!」
老天,實在有夠了,能夠把她打昏嗎?不,如果打昏這可愛又可恨的丫頭,他就嘗不到她的甜美了。
「不只是喜歡,行了吧?」傻瓜!
「你曾經想像過讓尚平哥這樣吻你嗎?」
想像關尚平吻他,是想要讓他吐死嗎!「沒有。」
「騙人……」
這一刻,席定南也懶得跟喝醉酒的她扯這些,「你曾經跟言柏約這樣吻過嗎?」
「沒有。」
「你要是敢騙我,我保證我絕對會毀了他。」沒錯,他或許可以不追究言柏約充當商業間諜混入京極流集團,可是他絕不能容忍他們兩人有過任何的親密交集。
「我不是真的喜歡當保鏢。」
席定南倏地住了口,蹙眉凝視蜷窩在自己頸間舒服閉上雙眼喃喃自語的喬燕笙。
「可是如果那是唯一能待在你身邊的位置,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我還是會緊緊守著它。」
「你……」傻丫頭……
躺臥在榻榻米上的席定南難忍憐愛地伸手輕扣喬燕笙的後腦,微側俊臉輕吻她疲倦的醉顏。
下一秒,憤怒的喬燕笙睜開醉眸,突然從他胸前撐起身,「但是今天下午你竟然連這個位置都要奪走……」
「對不起。」道歉的字眼是如此自然地脫口而出,詫異的情緒才剛劃過席定南的腦海,就迅速被洶湧而來的心疼與歉意所覆蓋,「我很抱歉,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真的。」
或許是精力真的耗盡,也可能是野狼總裁難得道歉安撫了她,只見喬燕笙撇了撇小嘴又癱倒在他壯闊的胸膛。
幽暗馨香的日式包廂裡,喬燕笙一派慵懶地趴臥在野狼胸前,比躺在榻榻米上還要舒適。
沉默中,她用下顎撐抵在席定南胸口,伸手觸捻他戴在左邊耳垂的鑽石耳釘。
一克拉的單顆耳釘在喬燕笙指尖挑捻下,折射出鑽石特有的美麗流光,虹光般的璀璨游彩讓她情有獨鍾地留戀貪看,一遍又一遍,彷彿永遠都不會厭倦。
「真這麼喜歡,我現在就拔下來送你。」
她甜蜜地瞇笑伸手阻止他,「不是,我喜歡的是它戴在你耳朵上的樣子。有好幾次,我站在保鏢軍團的後面看著你,你沒有回頭,可是它偶爾折射出來的光芒總會提醒我你就在那裡。」
席定南一時間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喬燕笙惺忪迷濛的醉態太誘人,或是她無心的告白讓他毫無抵抗能力。
總之,他此刻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己急切渴望親近她的衝動。
「告訴我,你到底是清醒還是醉了。」
「我當然是清醒的!」喬燕笙眨了眨眼顰起柳眉,伸手往下撥,「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褲子裡藏了一根棍子!」
噢!老天,別碰它……
躺在榻榻米上的席定南忍不住直想呻吟出聲。
「快點把它拿出來,它一直頂著我,讓我很不舒服吶!」
剎那間,席定南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快樂還是痛苦?「相信我,它能夠讓你舒服的……」
「才怪,你把它藏在哪裡?我自己拿……」
「不要……住手,燕笙!」席定南咬著牙,急切地想攫扣她無意間玩火的小手。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為了今晚荒謬可笑的事情而發噱大笑,但是此時此刻的他確實笑不出來。
「該死的,你如果不想在今晚糊里糊塗的從女孩變成女人,就給我住手!」
喬燕笙再度從他懷裡撐起身,「我是女人啊!不過……我也是女孩啊,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不是,老天,不是這個意思!」
此刻的席定南只能想到兩件事,一個是狠狠沖個冷水澡,另一個則是乾脆直接把喬燕笙推倒,毫無顧忌地徹底解放自己體內喧騰的慾火。
只是,他兩樣都得不到……
「好、好,我把棍子收起來。喏,你喜歡的耳釘,送給你!它現在還有在發光嗎?」
拔下耳釘的席定南將一克拉的美鑽交到喬燕笙手裡,趁她半瞇半眨的把它舉到眼前瞅望時,這才小心而不驚動她地悄悄移動自己的身體,避開那備受撩撥的堅挺部位。
「漂亮嗎?」
「嗯。」
「它就像是野狼的心,現在我把它交到你的手裡。答應我,別放開它。」
「好……」在閉上雙眼墜入夢鄉之前,喬燕笙隱約聽見自己逸出一個簡單的單音。
至於說了什麼……誰知道呢?
奇怪……她搞不懂野狼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耳釘,怎麼會落在自己手裡?
站在豪華宅邸的角落,戴著面具、穿著華麗禮服的喬燕笙低頭凝視指尖這一隻低調貴氣的耳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