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統大局的滕子濬,將滕國改為滕龍皇朝,成為皇朝第一位皇帝,去世後尊封謚號為「神武皇帝」,以彰顯他一統天下的功績。
只可惜顏信替她找來的這本史書有些部分寫得太簡略,不清不楚的,害她看得很是納悶。
傍晚,黎威一回到房內,就見到滕夕夢坐在長榻上,就著榻旁小几的燭火看史書,認真到連他回來了都渾然無所覺。
他頗不是滋味的輕皺起眉頭,故意坐上榻,摟住她的腰,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什麼書這麼好看,好看到你連我都不想理了?」
「呃?」滕夕夢終於回過神來,聽出他話中的酸意,漾起笑安撫他。「威,你回來了。」
她只是不小心沒注意到他回來,他就如此不滿,佔有慾真不是普通強呀!
他搶過她手中的書冊,隨意翻了翻。「不過就是本枯燥乏味的史書,虧你還看得下去。」
「我在看王兄的事情呀。」滕夕夢趕緊搶回書冊,翻回剛才百思不解的一頁,繼續琢磨。「沒想到王兄身為一國之君,自始至終只立了一位皇后,就算皇后早逝也沒另立新後。」
「那有什麼?我也只會有你這一個娘子。」他不甘示弱地乘機向她示愛,讓她明白,在他心中,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結果滕夕夢太專注在書籍上,沒仔細聽他講了些什麼,對他的示愛毫無反應,只顧著問令她困惑的一件事。「但更奇怪的是,為何王兄的子女都不是皇后生的?后妃傳記也沒有記載這名女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書裡記載滕子濬有三子二女,但無論她怎麼找,只知道這些子女皆是由「庶女公孫氏」所生,但姓公孫的這名女子到底是何來歷,史書內卻沒有記載。
黎威忍不住氣惱,自己的示愛居然比不上一個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的名字,雖然他似乎有些印象,有本書裡記載了滕子濬和那名公孫姑娘的事,但他就是不想現在告訴她。
因為此時此刻,他只想她轉移心神到他身上,別想冷落他。
他的手慢慢從她的前襟進到衣內,堂而皇之捏住她胸前的柔軟,嘴巴也開始在她的脖子上作亂,又吻又添,肆無忌憚,想要她的意圖明顯。
滕夕夢渾身一顫,輕而易舉便被他挑逗起反應,羞澀不已,嗓音也變得嬌媚。「威……」
「你可以別管我,繼續看你的書。」
她怎麼還有辦法繼續看書?他分明就是想擾得她理智全失,跟他一同沉淪在歡愛的情潮中,除了他之外,腦中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而他的確成功了,她不由得放下書冊,難以阻擋火熱情潮將她徹底淹沒,被他壓倒在榻上,任由他在她身上作亂的範圍越來越多,直到兩人緊緊糾纏。
這一糾纏,就是整整一夜,春色無邊……
第9章(1)
鐵劍山莊的婚禮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但黎威卻不得不下山親自參加某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的壽宴,這樣一去一回,就得耗費約十日的時間。
黎威帶著僕從上路,顏信繼續留在山莊內忙碌準備喜事,滕夕夢當然也留在莊內,靜待黎威歸來。
「少夫人,有什麼事情需要小的幫忙嗎?」
雖然滕夕夢身旁已有兩名丫環專門服侍,但主子出門前曾經叮囑過他要好好照顧滕夕夢,顏信每日照例會來詢問滕夕夢的需要。
他和莊內其他人不同,既然主子就是喜歡她,不在乎她的樣貌、出身等等,他一心向著主子,也就理所當然將滕夕夢視為主子看待了。
「沒有,你去忙你的事吧,若真有什麼事要幫忙,我會請丫環跟你說一聲的。」滕夕夢漾著淡笑,不想再替忙碌的顏信增加麻煩。
「那好吧,小的這就去忙了。」
顏信離開之後,房內就剩滕夕夢及兩名隨侍丫環,丫環對於服侍新主子這件事還不是挺習慣,尤其這位新主子又有一頭異常的白髮,所以在面對滕夕夢那表情及動作都有些生硬,也實在彆扭。
滕夕夢見她們如此不自在,也不想為難她們,乾脆將她們支開,自己一人也自在輕鬆些。「你們下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喚你們的。」
「是的,少夫人。」她們樂得馬上聽命離去。
房內又只剩下滕夕夢一人了,她繼續拿出書冊打發時間,沒有人打擾,她反倒覺得輕鬆愜意。
她看得入神,連時間過去多久都渾然無所覺,直到突然有人敲門,這才將她的注意力給喚回來。
她抬起頭,直覺地回應道:「進來吧。」
敲門聲繼續響著,始終不見有人開門進來,滕夕夢以為是自己說話聲太小,外頭的人沒聽到,便又再說了一次,沒想到,外頭的人還是繼續敲門,不知到底怎麼了。
她疑惑地放下書冊,起身打算親自去看看情況,但當她打開房門一看,發現門外根本沒有任何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奇怪,我剛才明明有聽……」後腦勺突然傳來一記強烈痛楚,似乎是有人拿硬物狠敲她的頭,滕夕夢立時痛得昏了過去。
兩名陌生男子身手俐落的抬起她,腳步無聲的離開院落。
他們對鐵劍山莊內的路很熟悉,專挑少有人經過的地方走,迅速從後院離開山莊,直到將人帶到河邊,毫不猶豫地往下一拋,就將痛昏的滕夕夢丟入河裡,濺起好大一陣水花。
「任務完成,可以去向鐵劍山莊的夫人收尾款了。」其中一名男人冷笑道。
他們倆正是黎母暗中請來的人,專門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黎母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娶個丫環,卻又阻止不了兒子籌備婚事,乾脆狠下心來,趁黎威離開山莊之際,找人解決掉滕夕夢,好永絕後患。
只要滕夕夢消失,婚禮也就辦不成了,她相信就算一開始兒子會震怒、痛苦,隨著時間流逝,他會漸漸放下,然後選擇和其他足以匹配的女子成親。
沒有人發現滕夕夢不見了,直到用午膳時,丫環送來膳食,才發現滕夕夢已不在房內,她們在院落附近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才趕緊去向顏信報告這件事。
顏信知道之後,馬上召集山莊內的僕人搜尋整座山莊,沒想到一下午過去,還是找不到人,這表示滕夕夢很可能不在山莊內。
他驚覺情況不對勁,要僕人們趕緊出莊到附近找人,並即刻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去給莊主,不敢有任何隱瞞。
幾日之後,接到消息的黎威馬不停蹄地趕回山莊,馬才剛在大門前停下,他躍下馬急衝進去,只見顏信一臉愧疚地跪在前院。
「小的辜負莊主所托,請莊主治小的罪吧。」
「阿信,起來說話。」黎威將他從地上拉起,焦急的問:「難道你們還沒找到夢兒?」
「咱們山莊裡裡外外都尋了一遍,就是沒發現少夫人的行蹤。」顏信沮喪的搖頭。
怎麼會這樣?黎威按捺住焦躁的情緒,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夢兒消失之前是否有任何異樣?」
「沒有,一切都很尋常,所以小的也不明白少夫人為何會不見?」
「那就再派人繼續找!」黎威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但在沒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他也沒其他的辦法可想。
她沒有理由離開他的,他明白她是如何期待能與他相守一生,所以她是不可能主動離開的。
他就怕她遭遇到任何不測,他暗暗祈禱,這最壞的狀況不會發生,她肯定還在世上活得好好的,只不過因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暫時沒有回山莊。
顏信依著黎威的命令,繼續派人尋找滕夕夢,但一個月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半點收穫,而一日又一日的痛苦煎熬卻已讓黎威幾乎瀕臨瘋狂,若此時傳來騰夕夢已死的消息,他或許真的會徹底崩潰。
黎母見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兒子卻還不放棄尋找,像是打算永無止境的找下去,終於忍不住來到兒子的房內勸他死心。
「威兒,如果她真的會回來,早就回來了,也不會讓你白白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你該放棄了。」
「不,我絕不放棄!」連日來的無法吃睡讓他的神色顯得非常黯淡憔悴,但他還是強撐著不倒下去。「我相信她在等我找到她,或許再一日、再一日就會有消息的。」
「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或許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沒見到她的屍身,我絕不相信她死了!」他激動的回答。
黎母一陣心驚,沒想到兒子對滕夕夢的執念竟是如此強烈。「所以你打算找她多久?如果始終沒有她的消息,難道你真要永無止境的一直尋找下去?」
「有何不可?」黎威自嘲的的輕扯嘴角。「反正除了她以外,我再也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了,若是她永遠不回來,我也只能永遠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