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戴彩絞著手指,又偷看了王冠晨一眼,才用手掩著紅唇,向吳竹章悄聲道:「我想約你的特助吃飯……」
「……」吳竹章眼角再抽,只覺得這次胸口不只被插了一刀,而是被插了好幾刀!若不是為了在戴彩面前保持形象,他早就衝到自家特助面前將人狠狠踢到地球另一邊了!
而搶匪彷彿還嫌他不夠慘,竟又落井下石的補上一刀。
「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吳竹章怒氣攻心,立刻兜頭賞了年輕搶匪一個爆栗,一雙黑眸有些不安地看向戴彩,就怕後者得知他的「不軌」心思,與他保持距離。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拉近彼此關係,再不著痕跡的溫水煮青蛙,如今偏偏被搶匪一語道破,也不知會出現什麼變數。
果然,搶匪話才說完,戴彩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追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你看出了什麼,才會覺得他的特助不會喜歡我?」
搶匪頓時目瞪口呆,從沒看過這麼遲鈍的女人。「我說的又不是他的特助!」
「那你是在說誰?」
「我說的當然是——」
「就說了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咚!吳竹章再次祭出爆栗,怎麼可能會讓他把話說完?「再多話,小心我告你搶劫還告你蓄意殺人!」
「媽的你恐嚇我?」搶匪氣得七竅生煙,轉頭怒瞪。
吳竹章面色不變,微微一笑。「我恐嚇你什麼?難道你沒有搶劫?沒有持刀企圖殺人?你竟然敢做不敢當?信不信我還可以向警察告發你非法持有槍械、騎車未戴安全帽、逆向行駛、路邊違停、危害社會秩序?」
搶匪被一連串的罪名給砸懵了,不懂吳竹章怎麼可以一口氣搬出這麼多罪名,
不過眼前那張笑臉雖然看似淡定,那雙晦暗莫測的黑眸卻隱隱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威壓,令他不由得冷汗直流。
「你還想亂說話嗎,嗯?」吳竹章微笑,可那「嗯」字聽在搶匪耳裡無疑像是平地驚雷,嚇得他立刻像個乖學生似的連忙搖頭。
「很好。」吳竹章放柔語氣。「今天你總算學會了人生寶貴的第一課,正所謂多說多錯,不如沉默是金。」
搶匪揮汗如雨,再也不敢多話,只敢用力點頭。
「乖。」吳竹章拍拍對方的肩膀,眼看秘密得以保住,笑得更加燦爛。
這時戴彩卻還在憂慮自己和王冠晨的未來-因為事關期盼已久的幸福,難免有?神經質。
「他為什麼會這麼不看好我跟你的特助?明明我占卜的結果都是大吉……」
「你何必把他的話當真?」吳竹章淡笑挑眉,開始胡說八道。「他只是失風被逮,心情不好才會亂說話,也可能是想乘機擾亂我們的注意力製造逃跑機會。」
戴彩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搶匪有苦難言,從來就沒看過像吳竹章這樣腹黑又無恥的男人,更沒看過像戴彩這樣傻得無藥可救的女人,難怪從頭到尾都被人騙得團團轉,哪天被騙到人財兩失也不奇怪!
「BOSS,事情辦好了,警方說五分鐘內會到。」王冠晨回到吳竹章身邊,這次他仍舊沒有多看戴彩一眼,不僅是要避免自己再次被告白,更是因為心知-S家上司那點心思,因此特地把態度擺得很明白。
「很好,既然如此,你可以直接回家帶令慈去看病,多謝你了。」吳竹章臉不紅氣不喘地繼續胡說八道,目的是想製造和戴彩獨處的機會,反正他家特助也很想和美人保持距離不是嗎?
王冠晨用脆異的目光看向自家上司,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媽都已經去世六年五個月又二十一天了。
「你不用擔心請假的問題,去吧。」吳竹章大方揮手,扯謊扯得很自然。
「……我明白了。」王冠晨面無表情,心中不禁再次刷新自家上司無恥的底線。但上司有令,他當然也不會沒眼色的當場破哏。「多謝BOSS,我會盡量早去早回。」語畢,立刻「貼心」的快步離開現場。
「啊……」戴彩原本想留住他,可想到王冠晨離開是為了帶母親去看病-怎樣也無法自私的佔用他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看著等待已久的真命天子離開。
她不禁垂頭喪氣,不管拜拜還是占卜都說是大吉,為什麼沒有一個靈驗?
「小王家中有急事,真是可惜。」吳竹章立刻假好心的開口安慰。「不過如裝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小王的一些事。」
他拋出誘餌,直接把特助當鵲橋,用來接近他心中的織女。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下屬就是要拿來「用」的嘛。
果然,黯然失色的美眸瞬間恢復了光彩。「你願意告訴我?」
「只要不涉及個人隱私。」吳竹章狡黯一笑。
「好!」戴彩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
「太好了,那就一起吃午餐吧。」賓果,魚兒終於上鉤了!
第2章(2)
看著搶匪上警車又做完筆錄後,吳竹章終於得償所願,和戴彩一起在公司附近共進午餐。雖然沒有花前月下,但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嬌艷臉蛋,他還是覺得心滿意足。
不過眼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除了接近美人,他更想藉機瞭解戴彩對小王一見鍾情的理由。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對症下藥,慢慢篡奪小王在她心中的位置。
只是事關美人隱私,他又有些猶豫不決。
雖說以他在美國曾接受過的FBI訓練,偵訊套話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就是不想把這些招數用在心儀的女人身上……
「吳先生,那個……我可以請問王先生的名字嗎?」就在吳竹章舉棋不定時,坐在對面已用完餐的戴彩迫不及待地發問。
因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吳竹章直接道:「王冠晨,冠軍的冠,早晨的晨。」
「王冠晨?」戴彩立刻用指尖在玻璃桌面上算起筆劃,果然是二十四劃。「那
他是不是屬虎,摩羯座,今年剛好三十二歲?」
這些問題跟她對小王一見鍾情有什麼關係?難道她現在就想拿兩人的八字去算彼此適不適合結婚?
吳竹章臉色發黑,偏偏自己承諾在先,只好勉強維持笑容。「我記得他的人事資料上的確是這麼寫的沒錯……」
戴彩更開心了,更加確定王冠晨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原本她還有些懷疑,今天凡事不順是不是因為當初在飯店裡搞錯了對象,可車實證明是她多慮了,只是既然沒搞錯對象,為什麼她的大吉通通沒靈驗?
就在戴彩百思不得其解時,吳竹章也早已按捺不住心慌,連忙問道:「你問這些……要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啦。」她抿嘴一笑,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誠實道:「我曾經找過許多算命大師算過命,所有人都說我這輩子只有一株正桃花,若是錯過這唯一的真命天子,我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而今年剛好是我紅鸞星動的一年,所以我才會這麼努力接近真命……王先生。」
「難道小王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吳竹章簡直不敢置信,一時間竟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該頭痛她的迷信,還是該慶幸她的迷信。
若她只是因為迷信而對小王情有獨鍾,那就代表她並不是真的愛上小王,應該可喜可賀,偏偏迷信卻像根深柢固的觀念,很難扭轉拔除——
都是那些神棍亂說話,壞人姻緣是要倒八輩子霉的!
「沒錯。」她不自在地撥了撥桌布邊緣的小流蘇。「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迷信,可是我父母當年也是因為月老指點才結的緣,我拜的那間廟真的很靈驗,有很多的信徒呢。」
呃……沒想到除了那些神棍,未來的岳父岳母竟然也摻了一腳?
吳竹章無言以對,忽然腦中靈光一現。
雖然他不能拆未來岳父岳母的台,但他可以從自家特助下手,只要讓他家美人對小王「愛不起來」不就得了?他真是太聰明了!
念頭一定,他立刻雷厲風行的開始他的「離間計劃」——
「小王也太幸運了,可惜他就是一板一眼的『呆頭鵝』,從頭到尾都對你『冷冰冰』的,不過現在的女人好像都比較喜歡這種酷男,你呢?你也喜歡嗎?」
美人,請注意我的關鍵字!
「我也不知道……」嬌艷的小臉上立刻浮現幾縷迷茫,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這種酷男,只知道王冠晨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也理所當然的該喜歡他。「其實這也不能怪王先生,畢竟我們的確不熟,也許等認識久了,他就不會對我那麼陌生了……」
不是啊美人,我這麼說不是要你原諒他啊!
吳竹章忽然有些喪氣,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接再厲。「你說得也對,不過這傢伙其實對誰都不熟,他就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對其他的『人事物』都漠不關心,雖然做為一個特助,他的確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