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會兒,他終於想到發揮正義感追捕搶匪,可是三分鐘過後,他發現已經有人英勇的搶先制伏對方,不過,真正令他兩隻腳完全動彈不得的原因是此人竟然是……兩眼暴凸,他相信自己眼花了,這個威風凜凜的女人絕不是那個苦苦哀求情人的柔弱女子……
一道冷冽的殺氣射了過來,他驚恐的連退了好幾步,不死心,眨了眨眼睛,可是事實證明他看見的還是在亞悅飯店看見的那位女子。
「我失業了,所以不得已鋌而走險,我再也不敢了,請你饒了我。」搶匪可憐兮兮的哀求。
「我認為最好報警處理,縱虎歸山只會害到其他的倒楣鬼。」尹茉雅轉頭看向那個被搶的女子,「不過,你的意思呢?」
「這……」被搶的女子顯然是個軟心腸的人。
「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們不要報警,我家有老母,她知道了一定很傷心。」
「你當我是笨蛋嗎?你真的在乎家裡的老母,你就不會幹下這種惡行!」尹茉雅狠狠的踹他一腳,搶匪痛得哇哇大叫。
「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嘿嘿嘿的冷笑,尹茉雅陰森森的說:「依我看,你還是進牢裡蹲一下,你的記憶力才有可能變好。」
「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再犯,我……我就天打雷霹。」
「算了,我的皮包已經拿回來了,我又沒有損失,我們就不要為難他了。」被搶的女子很同情被「女俠」踩在地上的那個搶匪,任誰看到眼前這個情況都會覺得這位「女俠」比較像欺凌善良的壞蛋。
彷彿沒有聽見當事者說的話,尹茉雅再一次狠狠的踹了搶匪一腳,「你不知道發誓的時候要把手舉起來嗎?還有,我認為從此得不到——『性』——福比起天打雷霹更有警告的效果。」
可憐的搶匪趕緊把手舉起來,「我發誓如果再犯,我從此得不到『性』福。」
「這還差不多,你可以走了。」尹茉雅終於甘心的收回自己的腳,得到自由的搶匪立刻連滾帶爬的逃命去。
「小姐,謝謝你。」
「不客氣,以後小心一點。」
兩人互道再見,尹茉雅舉步走到褚鴻辛的面前,「喂,你是白癡嗎?」
「嗄?」
「看到剛剛的情況,你不會上前幫忙嗎?」
「我……」
「真是的,這年頭的男人怎麼都跟花瓶沒什麼兩樣呢?」不屑的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她擺了擺手,不想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隨即轉身往回走,因為剛剛活動了那麼一下,這會兒肚子餓了,她要去買宵夜。
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淪為女人眼中的「花瓶」,這真是太可笑了,剛剛那種情況需要他上前幫忙嗎?
怔怔的站許久,他總算移動腳步轉身往住處的大廈走去,他寧可相信剛剛見到的畫面是來自一場詭異的夢,要不然,他很難解釋明明同一個人為何看起來像兩個人……不過,現在確實可以證明剛剛在飯店的那位男主角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甩了甩頭,他幹嘛為了一個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女孩子傷腦筋?忙了一個晚上,現在他最需要的是睡眠,一覺醒來,今天的不愉快都會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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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鐘聲終於響了,尹茉雅不由得喘了一口氣,太好了,整整上了一個早上的課,她現在餓得兩眼昏花、四肢無力,如果想追求她男孩子現在把午餐送到她面前,她會立刻點頭答應跟他約會。
「茉雅,你知道這學期來了一個新的投資學老師?」坐在前面的好友胡怡婷轉身看著她。
頂了一下鼻樑上裝飾用的黑框眼鏡,她一臉呆?的搖了搖頭。
「聽說,他不但是個超級大帥哥,而且還是亞贏創投基金的董事長。」彷彿這號大人物近在眼前,胡怡婷已經進入癡迷的狀態。
皺了皺鼻子,她若有所思的道:「他是不是缺錢?」
「嗄?」
「真可憐,堂堂一個董事長跑來這裡兼課,他想必很缺錢。」
怔了一下,胡怡婷手掌往額頭一拍,然後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個白眼,「你知不知道亞贏創投基金是亞裔集團的關係企業?他可是來自大財團的褚家,他怎麼可能缺錢呢?」
「那他幹嘛跑來這裡兼課?」
「那是因為他是我們商學院院長在哈佛的學弟,聽說是院長去拜託他。」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很大牌嘍!」
「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賭他的廬山真面目?」
「為什麼我們要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
「因為他長得很帥啊。」
天啊!這是什麼白癡的對話?揉了揉太陽穴,她試著用很惋惜的口氣道:「我是很想看看他有多帥,可是我肚子好餓。」其實她一點興趣也沒有,那位老師長什麼樣子關她什麼事?她家就有一個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那個傢伙拋個媚眼就可以電昏一卡車的女人,大帥哥在她眼中根本不稀罕,不過,她就是老實說出心裡的話,好友也不會善罷干休,繼續耗下去,可憐是她已經高唱空城計的胃。
「看一眼不需要三分鐘的時間,這三分鐘不會餓死你,好啦,你動作快一點,要不然他跑掉了,我們就來不及看了。」
雖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還是乖乖收拾東西跟好友前去一睹那位帥哥老師的風采。
「我的天啊!」胡怡婷突然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肘。
「怎麼了?」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好友,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是不是投資學的老師?」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從他身邊圍繞的女學生來看,胡怡婷已經確定答案是「Yes」。
順著好友的視線看去,她登時呆住了,那個傢伙不是昨天那個白癡嗎?
如果不是她夠沉穩,她一定會暈倒,不行,她還是趁著他沒有發現她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之前趕緊溜之大吉,不過,偏偏有個冒失鬼挑在這個時候壞了她的如意算盤。
「尹茉雅!」這麼一叫,她方圓十公尺以內的人恐怕都會行好奇的行注目禮。
一轉眼間,她已經變回那個書獃子尹茉雅,隔著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她略帶羞澀的看著來到面前的男孩子,「請問有什麼事?」
「我想邀請你這個禮拜六參加生日舞會。」男孩子送上一張粉紅色的邀請函。
「呃,我得回家問我爸爸。」她偷偷的雙手合十,老天爺保佑,但願那位投資學老師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要不然,他忘記她也好。
「這種事你不能自己決定嗎?」
「我爸爸管得很嚴,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參加。」
「我會等你來。」男孩子隨即轉身離去。
無由來的打了一個寒顫,她感覺到有一股可怕的氛圍正驚濤駭浪的往她這裡漫延過來,隔著眼鏡,她的視線跟褚鴻辛銳利的目光對上了……不自覺的往後一退,她心虛的垂下眼簾,伸手胡亂摸了半晌終於捉到好友的衣角,「怡婷,你好了嗎?我要去吃飯了。」
「喔!」胡怡婷還是癡癡傻傻的看著那位帥哥老師,真是帥的讓人想變成色女撲過去抱住他。
半拉半拖,尹茉雅趕緊拉著還魂不附體的好友落跑,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那個傢伙還記得她……這是當然,如果有人罵她白癡,她進了棺材以後都會牢牢記住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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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何紹文真搞不懂對面這個丫頭為何可以一直吃個不停,「午餐進到肚子裡面都還沒有消化,你現在又吃了鬆餅,你的胃口為什麼那麼好?」
解決掉鬆餅了,尹茉雅好滿足的拍了拍肚子,「你是擔心被我吃垮嗎?」
「如果你有本事把我吃垮了,我也認了,誰教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之一。」何紹文是尹茉雅的繼兄,雖然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感情一點也不輸親兄妹。
「你真奇怪,既然不想相親,你就別去,你幹嘛非要把我扯進去?如果我媽知道你每次相親都是敗在我手上,我一定會挨罵。」
「媽捨不得罵你。」
「算了吧,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比不上你。」父母離婚之後,她理所當然跟了父親,雖然她和母親還是保持聯絡,母女兩有機會就會一起吃飯,但是親密程度總是比不上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
「如果她聽到你這麼說,她一定很傷心。」
「這是事實,你們現在才是一家人。」雖然繼父對她很好,她也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可是每次踏進那個家,她總有一種外來人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感情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