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凜聽著,想像她雙足涉水搶救藥材的畫面,心裡疼得緊,氣焰全消。
他歎了口氣,頰畔在她的臉龐廝磨著。「你喔!總是讓我這麼牽腸掛肚。」
「對不起嘛!」楚非主動勾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歉。
公孫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楚非瞧,低沈的嗓音魅惑地說道:「就這樣?口頭說說而已,都沒有實際的行動嗎?」
楚非一臉迷惑地回視他,直到在他眼底瞧見了不可錯辨的慾望後,隨即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怯怯地拉下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公孫凜隨即捧住她的臉蛋,霸住她的唇,熱烈回吻需索著。
熱吻過後,他啞聲要求。「今晚留在客棧陪我。」
「嗯……」楚非乖巧地點了點頭,一臉緋紅。
公孫凜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入,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內,扯去她身上的束縛,原本柔情纏綿的吻變得飢渴狂肆。
躺在床上的楚非衣衫凌亂,雪白的酥胸若隱若現的敞露,粉嫩的唇辦被他吻得紅艷欲滴。
公孫凜著迷地看著這樣撩人的她,他的眼眸不由得變得深沈了。
他起身,脫去衣裳,然後俯下身欺壓在楚非身上,重新覓得她的唇,極盡火辣地以手以唇,撩撥著她的敏感與脆弱。
楚非仰高下巴,情慾燃燒著她,她的嘴裡不自覺地逸出破碎的呻吟,她的身子很熱,但是公孫凜仍不輕易放過她,他任由她無助地甩著頭、任由她揪著可憐兮兮的眼眸求助地望著他。
他刻意要她忘不了、刻意要她戀著這份激情、刻意要她記得有個人在等著她。
然後,楚非眼眶含淚,仰高臉,吻上他的下巴。
她的一個小動作便輕易地讓公孫凜投降了,他心悸,感到酥麻輕顫,瞬即挺身沒入她體內,任由排山倒海的情潮將他淹沒。
☆☆☆☆☆☆☆☆☆☆ ☆☆☆☆☆☆☆☆☆☆
翌日清晨。
楚非睜眼醒來,感到渾身無力,她軟綿綿地癱軟在被褥裡,側著身,雙手枕在耳側,嘴上掛著微笑,眼神溫柔地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公孫凜。
他睡得很沈,像是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的樣子,是因為擔心她在溫州的情況,所以夜不成眠嗎?瞧他眼窩下有黑影,身形也消瘦了些,是因為接連著趕路的關係吧?為了她,他這個朝廷大官居然紆尊降貴地親自跑來溫州,還把自個兒累成這樣,讓她看得好心疼。
算算日子,今天剛好是他的生辰,他不在京城裡接受那些達宮顯要的祝壽,卻出現在溫州這間小客棧裡與她窩在床上,讓她好生感動。
楚非心軟地摸著他的臉,想到他回京城的路程又有得辛苦,突然好想為他做些什麼。
於是,楚非悄悄溜下床,穿上衣物、束好頭髮,她打開房門,走出客棧,往義診堂的方向前去。
天色才剛亮,義診堂裡還沒有病患上門來,楚非走進去,在裡頭找到她專用的醫箱,背起醫箱,關上義診堂的門,她又回頭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她邊走邊打算著,等會兒可以幫公孫凜針灸哪些穴點,好讓他心舒體暢些,她要用她的手,用她所專精的針灸功夫來溫暖他的身體、安撫他的疲憊。
楚非專心地想著,沒發現有幾雙眼睛正盯著她瞧。
她心急著想趁公孫凜還沒醒來前回到客棧,於是繞近路,拐進一條巷子,突然,巷子前方出現了四名漢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對方那一夥人眼神兇惡,直勾勾地盯著她身上的醫箱瞧。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小子,你身上那箱子裡頭裝了什麼好東西?把箱子留下來,咱們就不會為難你。」
楚非當下明白了眼前的狀況,這群人想要搶奪財物,在這個圖個溫飽都很難的惡劣環境裡,確實是會有人趁亂胡作非為的,只是,她沒料到自個兒會遇上。
楚非深呼吸,雙手環抱著醫箱,強自鎮定。「各位誤會了,我是一名大夫,這箱子裡頭裝的都是些治病的藥材,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值得奪取,還望各位高抬貴豐,別為難小弟了。」
「只是藥材?那你拽得那麼緊做啥?我看這裡頭八成有寶。」
楚非心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於不懂藥的人而言,這醫箱裡頭的東西確實不值一文錢,但是對她而言,卻是深具價值的,因為她可以用這裡頭的東西來救助好幾條人命。
「少囉唆!」其中一人發令。「搶了再說。」
其中兩名漢子上前,一把搶走了楚非的醫箱,拉扯之間還粗魯地推開她,這讓楚非一個不穩拐傷了腳,跌倒在地,也因為這樣,揣在懷裡的金鏈子掉了出來。這鏈子原本是纏在腳踝上的,但是前些日子她將鏈子取下清洗,之後便一直收在懷裡。
楚非看見了,心裡暗叫不妙,連忙想拾起,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嘿!原來還藏有這種好東西啊!」推倒她的漢子看到了金鏈子,便迅速趨上前伸手一扯,將那鏈子一併奪走,留下拐傷了腳的楚非,揚長而去。
公孫凜在客棧的房間裡醒來,看不見楚非,心裡很不是滋味,遂下樓問客棧掌櫃,得知楚非一個時辰前就出門去了。
他猜想她可能回去義診堂了,於是走出客棧,正想往義診堂的方向去找人,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楚非正腳步微跛地走過來。
再仔細一看,怎麼楚非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很頹然、很無助似的?若不是他太清楚楚非不是一個會輕易落淚的人,他差點以為一臉哀淒的楚非要放聲大哭了。
他心驚,連忙走向楚非,不過越是走近,眉峰就越是擰緊。
「怎麼回事?」公孫凜站在楚非面前,目光擔憂地看著她,發現她的衣服上沾了些污泥,手腕的地方也有磨破皮的傷痕,再加上她方才走路時的樣子,讓公孫凜心裡覺得有異,他倏地蹲下,除去她的鞋襪察看,驚訝地發現她的腳踝正瘀血腫脹著。
楚非心有餘悸,沈著一張臉與他說道:「我在路上遇見了幾個盜匪,醫箱被他們奪走,藥材全沒了,連針灸用的針也給搶走了,我不能沒有那些東西,而且最糟糕的是……」楚非哀淒地看著公孫凜,語帶愧疚地說:「你送的那條鏈子也被搶走了。」
看著黯然哀傷的楚非,公孫凜不由得怒火狂燃。
他想為她做點什麼,他不想看到她如此絕望的眼神,他所愛的那個楚非不該出現這樣的神情。
公孫凜心中下了決定。
「盜匪往哪個方向去?」
「我看他們往城東的方向去。」
公孫凜低頭,附耳在楚非身側低語。「楚非,你乖乖地回客棧去,等我帶東西回來。」隨即,他腳尖一提氣,楚非的身邊像是刮起一陣風似的,一個眨眼間,公孫凜的身影已往東邊移去。
明白公孫凜打算做什麼,楚非一臉驚懼的大喊:「公孫凜,不要!」她疾聲吶喊,但是為時已晚,公孫凜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她雖然很想要回被搶走的醫箱,也很在乎那條金鏈子,但是她更想要公孫凜平安無事。雖然公孫凜的功夫底子不錯,但是寡不敵眾,單憑他一人,再加上這兒非他所熟悉的地勢,難保不會出事。
不要啊!她不要公孫凜有任何損傷,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願不要醫箱、不要任何珍寶,只要公孫凜一切安好就好,因為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公孫凜重要。
楚非焦急萬分,急如熱鍋上的螻蟻,卻又無能為力。
忽地,她想起公孫凜交代的話——回客棧等他。
「對了!客棧。」
儘管腳踝仍腫脹犯疼著,楚非仍加快腳步回到客棧,然後直接來到昨晚住宿的廂房隔壁,猛敲著房門,高聲喊叫:「公孫詠——」
公孫詠聽完楚非氣喘吁吁地描述整個經過後,立即地,他抄起刀,火爆地衝出客棧。
公孫詠俐落地翻身上馬,雙腳夾緊馬肚,正準備策馬而去時,忽覺褲腳被人拉扯著,垂眸一看,是楚非。
「我也要去。」
「不行吶!你可千萬不能跟,我會被大哥罵死的。」
「拜託!帶我去,我不放心他。」
「抱歉,我真的不行讓你跟,太危險了。」
「別廢話了,再不去我怕會晚了。」
楚非手腳並用地欲爬上馬背,但是公孫詠執意不讓她跟,他揮鞭策馬,撇下楚非,連忙往東邊奔去。
楚非見狀,心急如焚,她當然明白自己去了不能給公孫凜任何幫助,但是她真的很擔心,她無法冷靜地在這兒乾等,她跛著受了傷的腳,進到客棧櫃檯找到掌櫃,慌亂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兩放到掌櫃面前,喘著氣說:「快!幫個忙,駕馬車載我到城東去。」
掌櫃—看到銀兩,眼睛大張著。
有錢好辦事,他轉身呼喚店小二。「去把馬車牽出來,載這位小公子到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