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冒充舞者闖入皇宮,在表演的時候突然行刺銀鏡公主,現在狀況不明,禁衛軍已經包圍了上林苑,目前禁止任何人進出,統領派我過來向殿下請示。」禁衛軍以最簡短的方式報告。
有人冒充舞者入宮行刺?司徒炘目光閃過一絲殺意,腳下的步伐加快,同時掏出腰間的令牌交給禁衛軍命令道:「立刻派一隊人馬到聖上的寢宮護駕,確保聖上的安危,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是!」禁衛軍不敢耽誤,領著令牌立刻離去。
當司徒炘領著人匆匆趕到上林苑的時候,禁衛軍迅速讓出一條通道讓他通過,當司徒炘看見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毫無顧忌地將司徒寧靜扣在懷中充當人質時,一張俊臉瞬間沉下。
「現在是什麼情況?」司徒炘開口詢問一旁的禁衛軍,目光停留在倒在地上、舞者打扮的屍體。
「屬下猜想,或許是這班刺客自己起了內訌,所以才會發生自相殘殺之事。」禁衛軍說出自己的看法。
「對!偽裝成舞者的八名刺客,全部都死在那人的劍下,兩邊實力相差太多,那八名刺客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另外一名禁衛軍連忙補充。「正因為這人的武功很高,現在手上又挾持了銀鏡公主當人質,所以我等不敢妄動。」
司徒炘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瞪視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
他是誰?既然武功如此高強,為何不直接殺出重圍?若他的目標真是針對司徒寧靜,為何又遲遲不下手?以他的身手,就算殺了司徒寧靜再殺出重圍也不是難事。
「劍。」司徒炘伸手,接過身旁禁衛軍遞出的長劍,俊臉染上一層殺意。
不管這人是誰,也不論他站在這裡的理由是什麼,光憑他挾持司徒寧靜一事,就注定了他只能有一種下場……
尾聲
「既然有膽子潛入皇宮、挾持公主,為何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司徒炘以手中長劍直指對方,神色淡漠地嘲諷。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無視於司徒炘的挑釁,好整以暇地扣住司徒寧靜,既不鬆手,亦無離開的打算。
「你把銀鏡公主放開,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司徒炘再次開口挑戰,他不確定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得先保住司徒寧靜的安全。
「閣下既有膽量隻身進皇宮,必是對自己的武功造詣十分有把握。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痛快地比試一場。這樣吧!若是你放開公主,同時贏過我手上的劍,我就讓你平安離開。」
他此刻的冷靜究竟是在虛張聲勢,抑或是在等待其他的援兵?
望著眼前的男子,司徒炘的腦海裡浮現出好幾種想法,但一雙眼仍舊專注地鎖著對方。
「好。」男子突然鬆開手,同時伸手將司徒寧靜輕輕地往前一推。
「寧靜!」司徒炘一怔,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麼乾脆地放人,但隨即大步向前,立刻將司徒寧靜緊緊地摟在懷中,低聲安慰道:「沒事!你別怕,大哥來了,大哥就在這裡。」
「太子哥哥……」熟悉的懷抱讓司徒寧靜感到心安,她雙手緊緊地握住司徒炘的手,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太子哥哥,是他!他就是上次救我的人!」
司徒炘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忍不住抬頭瞪視臉上戴著面具的男子。
是他?那個一劍刺穿薛景昊胸口,然後從皇宮神秘消失的人?
「你確定?」司徒炘疑惑地問。先不論司徒寧靜雙眼失明的缺陷,她當時還處於恐懼驚慌之中,判斷力自然無法和常人相比,難保不會判斷錯誤。
「是他!我不會弄錯的。」司徒寧靜十分堅持。
「太子殿下,可以開始了嗎?」男子似笑非笑地打斷他們,並不想浪費時間繼續留在這裡。
「寧靜,你先在旁邊休息,有事等會再說。」司徒炘將司徒寧靜扶到身後的禁衛軍身邊,確保她的安全後,跟著才轉身面對對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司徒炘朗聲說道:「只要閣下能贏過我手中的長劍,我就讓你離開,絕不阻攔。」
「好。」男子不再多言,亦從腰間重新抽出自己的軟劍。
司徒炘自小就對武學十分有興趣,聘請了各種在武學上極有修為的高手當作老師學習,他對自己的武藝十分有信心,同時也對眼前這名神秘的男子產生了挑戰的心情。
「請賜教。」司徒炘輕喝一聲,一出手就是殺著,對準男子的心口剌去!
男子身軀輕輕一側,輕鬆避開了殺招,手上的軟劍也同時出手,將它化為一道銀色光暈,左劈右刺,硬生生將司徒炘逼退了一大步。
果然是個高手!司徒炘心中一凜,再次變換劍招,運勁於手腕,一連使出連環殺招攻了過去。
長劍與軟劍在空氣中數度交鋒,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響,但不管司徒炘怎麼變化、出招,對方都能瞬間應對,同時出手反擊,兩人雖然打鬥得十分厲害,但劍招之中少了致人於死地的殺氣,倒像是一場純粹的武學比試。
兩人纏鬥得越久,司徒炘的心裡越感到驚訝,心裡甚至產生了某種似曾相識的荒謬感……這種對招的方法、不管自己怎麼出招,但對方對自己所有招式都瞭若指掌的感覺,過去也曾經發生過!這人是……
司徒炘的困惑與遲疑完全反應在劍招上頭,男子遂把握這個機會,手中的軟劍瞬間捲上司徒炘的長劍,運勁用力一抽,「鏘」的一聲,就將司徒炘手上的長劍擊落在地上。
「太子殿下,承讓了。」勝負已分,男子收起軟劍,踩著沉穩的腳步,打算堂而皇之地從太子身邊走過。
「等一等!」司徒炘突然大喊一聲。
「太子莫非想反悔?」男子停下腳步,語氣轉冷。
「任無痕,你以為戴上了面具我就認不出你是誰了嗎?」司徒炘俊臉一沉,毫不猶豫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任無痕?你是任師傅?」十分專注於兩人比試的司徒寧靜,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整個人一愣,跟著感覺到一股熱氣直往腦門上衝,下一秒,她雙眼一閉、整個人暈了過去——
「公主!太子殿下,公主昏倒了!」禁衛軍立即大聲喊道。
司徒炘低咒一聲,再也顧不得任無痕,快步奔到司徒寧靜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同時下達命令道:「快宣太醫!」
當司徒炘再次將注意力轉向任無痕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早已走遠了。
「任無痕!為什麼不敢用真面目見我?」司徒炘對著他的背影憤怒地大喊。
背對著司徒炘的高大身影一頓,跟著緩緩轉過身,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銀色面具,露出一張俊美、似笑非笑的臉孔。
「任無痕,果然是你!」司徒炘瞪視著自己熟悉的面孔。
任無痕不再說話,隨手將手上的銀色面具往地下一扔,輕功一展,隨即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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