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
偏偏有人就是掉進陷阱,被牽著鼻子走。
「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別說一個,就算是一百個,她都會答應!
「不可以再嚷著要減肥,每餐都要吃完一碗飯。」
「啊∼∼」她發出悲慘的哀嚎,彷彿即將被送上刑場的神豬。「你根本把我當成豬在養嘛!你看我,臉都睡腫了,腰也粗了一寸耶!」
「你這樣很好。」他喜歡她胖一點,看起來健康又福氣。「我喜歡。」
厚∼∼又來了!自從要他追她後,他的嘴就像是吃了甜糖似的,說出來的話都甜滋滋的,甜到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哼,小心甜言蜜語說多了不值錢!」她紅著臉嬌嗔。
第一次有人嫌棄他的甜言蜜語,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我的甜言蜜語是無價的,能聽到的人,只有你。」說完,俯身給她一個喘不過氣的熱吻。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等到呼吸稍稍平順後,她才得以開口回話。她臉蛋嬌紅,嘴唇紅腫欲滴,更添幾分艷麗。
她知道他不說謊,因為太傲,不屑說謊。
「敢質疑我話的人,牙齒都掉光了。」
「掉光了?為什麼?」他的意思是……只有老人才敢罵他嗎?
「被我揍的。」他驕傲地秀出自己看起來很硬的拳頭。
「騙人!」她驚喊出聲,再一次質疑他的話。
她怎麼樣都無法相信斯文高傲的他會打架,畢竟他光是一個冷眼就可以把人凍成冰塊了,根本沒必要動手嘛!
「你明天不想出去走走了嗎?」很輕的問話,裡頭卻包含很重的威脅。
「……哼!」壞人!她敢怒不敢言地用力瞪他。竟然拿這個要脅她!
「你的嘴,可以當掛鉤了。」他好笑地又開始吃起她噘著的紅唇,直到她氣喘吁吁地躺在他懷裡才放開她。
若說他這一個月以來的表現改變了些什麼,那就是她的態度。
她不再戒慎恐懼地防著他,甚至不再排斥他的親密接觸,應該是慢慢接受他了。
「你明天一定要帶人家出去走走啦!」每天被「偷吃」,要不習慣都難。回復正常呼吸後,她隔著衣服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撒嬌——這是她最近學會的伎倆,而且每次都見效。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不再對他懷有戒心,甚至發覺自己正慢慢地交出真心。
每當他出門上班時,她的心總覺得空蕩蕩的,直到看見他回家,一顆心才再度落實。
慢慢習慣這間「白宮」後,她開始一點一滴地改變它,雪白的牆面多了幾幅顏色搶眼的畫作,白色沙發換成印花布,屋裡又多了幾盆綠色植物,幾個小改變就讓屋子色彩繽紛,生氣盎然。
漸漸地,它已經跟「家」劃上等號了。
就像他,不再是個陌生人。
「你這個小魔女……」貪婪的唇再度咬上性感誘人的紅腫唇瓣,積壓好幾個月的慾望篷勃發展,下半身又脹又痛。
她這招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她的手指就像是點火棒,滑過的地方全部著火,沒多久就讓他慾火焚身。
幾個月沒溫存,現在的他一觸即發,而她還一臉純真地胡亂點火,讓他很想銬住她不安分的手,更想一口吃了她。
鈴∼∼鈴∼∼
「……有電話……」被吻得昏沉沉的小魔女首先回神。
「不用理它。」
「不行啦,搞不好有要緊的事……」她掙扎著脫身,接起電話。「喂?」
「煥娣,今天是若男的生日,我們今晚要聚餐,你要參加嗎?」
「啊!我都忘了今天是若男的生日了,我要去!」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哪還記得今夕是何夕。
「孫澤仲呢?他要來嗎?」
「他啊……我問問看。」之前茤萸曾跟她提過,他從來不參加她們的聚會,但她想要他去啊!「今天是若男的生日,晚上要聚餐,你——」
「我會去。」沒等她說完,他就接口,讓她漾出一朵燦爛的笑花。
以前他懶得跟她的家人打好關係,認為無利可圖又浪費時間,現在不了。只要是能讓她高興的事,他都願意做。
「他要去!」她開心地轉達。
「哼,其實只要你來就好,那個孤僻鬼,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歡迎呢!」茤萸毫不掩飾自己對孫澤仲的不滿。
「今晚約幾點?要在哪裡吃?」煥娣聰明地轉移話題。
約好時間、地點後,她掛上電話,好笑地看著還在啃她手指的男人。
「你是怎麼惹到茤萸的?」茤萸是個處事八面玲瓏的人,很少會明白表現出對一個人的厭惡,看來,孫澤仲真的很不得她的緣。
「我也不知道。」他很是無奈地聳肩。「她一直都看我不順眼。」
那個女人,根本是只大狼狗,又凶又狠。
其實,他大概猜得到原因,應該是她不滿他以前對煥娣不聞不問的態度吧,但這個猜測當然不能說,免得煥娣聯想起新仇舊恨,這幾天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關係又毀於一旦。
他一點也不懷疑,若不是他這段期間證明了自己已經「改過向善」,丁茤萸那個女人絕對會上門將煥娣打包帶走。
今晚,他要好好地守著煥娣,免得一個不小心,煥娣又被那只「大狼狗」灌輸莫名其妙的怪念頭,屆時他這個月的努力可能會全化為烏有。
他要亦步亦趨地貼身守護,不讓「大狼狗」有出招的機會才行!
孫澤仲和丁煥娣一現身在約會的餐廳包廂,立即有人出聲「歡迎」。
「呦∼∼大忙人竟然撥空前來呢!若男,你好大的面子哪!」調侃味十足的話語出自嬌嗲的嗓子,縱使話裡譏諷帶刺,依然讓人想入非非。
「嗨,你們好。」孫澤仲當作沒聽到,聰明地不做回應。簡單地祝賀壽星後,他將焦點放在老婆身上,小心地伺候她入座。
「若男,生日快樂。」煥娣一坐好,立刻拿出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裡頭是黑色蛋白石的領帶夾,是她出意外前的作品。
「謝謝。」壽星接下禮物,坐在她身旁的老公馬上接過拆禮物的工作。
「是領帶夾耶,剛好跟你這副袖扣配成對。」齊瓦拿出設計精美的領帶夾,放在若男的袖扣旁比對後,厚著臉皮討起禮物。「煥娣,下次我生日,我也要你親手做的禮物。」
「這是……你做的?」孫澤仲搶過齊瓦手上的領帶夾,驚愕地問著身旁的老婆。
驀地,他想起去年她也曾送過他一副袖扣和領帶夾,型制和作工跟手上這個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的是白玉,而這副是黑色蛋白石。
他一直以為那是她買的,沒想到竟然是她親手做的!
當初收到那分禮物時,只覺得型制特殊,但他沒有用袖扣和依賴夾的習慣,所以一直擺著沒用過。
甫……又一個傷她心的例子。
「做得不是很好。」她羞赧地承認。
「你的作工很精細,設計感十足,你很有才華。」好到他以為是哪個設計師的作品,才會一起沒發現那是她親手做的。
他決定了,今天回去就把那副袖扣和領帶夾找出來,每天配戴!
「謝謝。」被肯定了耶,好高興喔!
「煥娣,他對你好嗎?」茤萸不懷好意地看著孫澤仲。「不滿意的話,就把他休了,我絕對支持你。」
「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好得很。」孫澤仲緊緊環著煥娣,恨恨地瞪著蛇蠍美人,暗自慶幸今天有跟來。
「我問的是煥娣,又不是你,你插什麼嘴!」茤萸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說,「煥娣,他到底對你好不好?你老實說沒關係。」
「他對我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很好,你不要怪他。」煥娣擔心茤萸繼續找他的麻煩,再三強調他對自己的好。
她知道茤萸是在為以前的自己出氣,但她對以前的事沒有鈍角,她現在的記憶叢是他對自己的好,因此總會忍不住為他抱屈。
「煥娣,你一直說他對你好,到底是怎麼個好法,總要舉個例子來聽聽吧?」茤萸不輕易放過這個話題。
這場車禍改變了很多事,除了讓煥娣性格大改造,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另一個最大的轉變就是孫澤仲。
他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還是一張沒什麼表情的死人臉,蛤他對待煥娣的方式和態度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不再冰冷無情,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多情。
「他每天下班都會陪我看電視、聊天,幫我找我想看的DVD,幫我按摩手腳,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打電話回家查勤,還有拿我當神豬養……」說到最後兩項時,她的語氣像在抱怨,但嘴角卻是呈現最閏的上揚曲線。
「這是做人家老公最基本的條件,哪有多好?」茤萸嘴裡雖然一直找孫澤仲麻煩,但心裡卻很替煥娣遲來的幸福感到開心。
不管他的轉變是一時的,還是真的徹底覺悟了,她都樂觀其成,真心替煥娣高興。
「茤萸,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我的,我都很感謝你。」對於丁茤萸的挑唆,孫澤仲沒有任何憤恨,反倒誠摯地道謝。「因為你是真心關心煥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