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嘔——」
「嘔——」
暗夜的某個角落處傳來一陣難聽的嘔吐聲,她手扶著牆壁,半躬著身子,胃裡的食物因為酒精的刺激而不斷地向外翻湧。
「靠!」嘔吐得半死的沈妙萱忍不住低咒一聲,「該死的阿德、見鬼的小順,他們分明想要灌死我,嘔……」
低咒的同時,她再次狼狽地彎腰吐出胃裡不斷向外翻騰的食物。
「媽的!下次老娘一定連本帶利地找回這筆賬。」
沈妙萱拍了拍自己酸痛難忍的胃,終於漸漸直起身,月光下,映襯出她一張年輕而皎美的容貌。
只不過五顏六色的化妝品將她的臉蛋塗得就像一隻猴子,被燙得猶如方便面的頭髮上還染了至少十幾種奇怪的顏色。
她步履蹣跚地扶著牆壁緩緩向前移動著,深夜,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這條暗巷是她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她迷迷糊糊地閉著雙眼摸索著向家的方向移動。
「匡——」
就在沈妙萱在心中大肆詛咒那兩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時,身子突然一沉,緊接著,她整個人都摔倒在地。
「該死的!是誰那麼沒公德心,將垃圾倒在這個地方?」她粗魯地低吼出聲。
「走開!」
寧靜的夜空下,突然傳來一道猶如鬼魅般冰冷的聲音。
「誰?是哪個王八蛋?」沈妙萱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模模糊糊中,趁著不算太明亮的月色,她看到牆壁邊坐著一個人影。
由於夜晚過於漆黑,一時間她沒辦法看清對方的長相,只是……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坐在這裡?
「我說走開!」
幾秒鐘後,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傳進她的聽覺器官。
喝得醉醺醺的沈妙萱聽到這種彷彿在怒斥的口吻後,體內的反抗情緒令她下意識地反手推了對方一記。
「你誰呀?憑什麼用這種欠扁的口氣和老娘講話,你知道老娘是幹什麼的嗎?我告訴你,馬上向我說SORRY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否則老娘就召集青龍幫白虎幫的一票兄弟砍了你這兔崽子的頭,嘔……」
正吼到一半,胃裡的東西再次向上翻湧,她難受地彎下身想要嘔吐,可此時此刻,唯一還能吐出來的東西只有胃裡的酸水了。
「靠!真難受死老娘了!」
沈妙萱難受地彎下身,她的頭剛好抵住對方堅硬的胸膛。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坐在牆壁處的男子在瞬間發出濃重的喘息聲,他捏緊雙拳,發出咯咯的聲響,彷彿在極力抑制某種即將暴發的情緒般。
「馬上從我的身邊滾開!」低沉的聲音中充斥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怒氣。
「有沒有搞錯?你居然敢對老娘我說滾這個字?」
吐得渾身上下難受至極的沈妙萱想要從他的面前站起身,可是酒精的刺激害得她渾身軟弱無力地再次跌倒在他的腿上。
她用食指用力地戳著他的胸膛,「你可以隨便去外面打聽一下老娘的名號,我沈……嘔……」
沈妙萱的大名還沒報出口,她再次彎腰想要去吐,瞬間,兩具軀體親密地碰撞到一起,濃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捏拳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見鬼!如果你不想惹禍上身的話……」
他伸出大手,想要去抓坐在他腿上的女人,可是他卻拚命去抑制自己這樣的行為。
腦袋吐得昏昏沉沉的沈妙萱大口地喘氣,胃裡終於不再作怪,她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似乎想借用他的力氣站起身。
可是喝多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軟綿綿的雙手只能在他的身上亂摸一氣。
被抓得心煩意亂的男子終於因為她的動作而爆發了,他突然反身用力一抓,將醉倒在他身上的沈妙萱提了起來,打橫將她抱起,並快步走向巷口停駐的一輛跑車前。
他幾乎是蠻橫地將她按倒在車蓋上,俯下身,無數記粗暴的吻印在沈妙萱的臉上和唇上。
面對這股突來的動作,已經醉得無力自撥的沈妙萱從微弱的掙扎慢慢變成了絕對服從……
夜,就這樣在旖旎中漸漸度過,翌日凌晨,頭痛欲裂的沈妙萱緩緩張開酸痛的眼睛,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狼籍的場面。
她坐在一輛白色的跑車內,眼前是一個十八九歲並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他的衣服和她的衣服糾纏到了一起並凌亂地扔在一邊。
「啊……」
她忍不住低叫一聲,此時才發現她自己竟然也裸著上半身,老天!發生了什麼事?
她努力地閉上眼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一幕如影片般竄進她的腦海中,再看看眼前睡得正香的少年。
他的頭髮亂成一團,臉色略顯蒼白,最可惡的就是他的手臂上還掛著一條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胸圍。
「匡!」幾乎是想也不想,沈妙萱將重重的一拳K到了少年的頭上。
「臭小子,你給我起來,喂……喂……」
她又氣又怒又粗暴地揪住對方的耳朵,「快點給老娘從實招來,昨天晚上你都對老娘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她的吼聲加上粗暴的動作,終於驚醒正熟睡中的少年,他朦朧地張開雙眼,看到的就是沈妙萱一副比小太妹還誇張的裝扮。
頓時,少年被她已經花了妝的臉嚇了一跳,眼前這女人的一身行頭未免也太可怕了,更可氣的是,她的手還用力地揪著他的耳朵。
「臭小子,你終於捨得起來了是不是?」沈妙萱氣急敗壞地對他又是抓又是咬。
天色漸亮,巷口偶爾有人影走動。
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她急忙抓起胸圍和衣服胡亂地套在自己的身上。
「靠!怎麼會發生這種鳥事?靠!難道是老娘昨天走了什麼黑霉運?靠,這可是老娘的第一次……」
她一邊穿一邊罵,而被她狠K的少年則始終陰著臉怒視著她。
「暴力女,你夠了沒,昨天晚上我已經叫你趕緊滾蛋了,是你自己不識好歹非要來惹我……」
他揉著被K過的下巴,這女人的力氣還真是見鬼的有夠大。
「你還敢叫老娘暴力女?」
沈妙萱氣得一邊猛穿衣服一邊用腳丫子踢他,「你這個強暴男,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強暴良家少女,我要去警局告你,我一定要讓你坐牢……」
被踢到車窗另一邊的少年沒好氣的他看著她比猴子屁股還要可怕的臉蛋,這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的五顏六色就像一隻調色板,「我怎麼沒從你的身上感覺到半點良家少女的氣息?」
「你還敢說……」
終於穿好衣服的沈妙萱氣得撲到他的身上一頓猛捶猛打,而且還手腳並用的又抓又咬,「打死你這個強暴男,從今天開始我就要為民除害……」
「夠了!暴力女!喂……我說夠了……」他狼狽地捂著自己的頭左躲右閃。
還要繼續使暴的沈妙萱看到車外的人越來越多,這裡很多人都是她的鄰居,如果被別人發現她和一個陌生男子睡在車內,老天……
那邊的那個老頭不是福伯嗎?
啊呀!那邊的那個大嬸是這一帶有名的八婆,蒼天啊!這件事如果被他們給傳了出去,那麼她沈妙萱以後在這裡還有得混嗎?
狠狠瞪了一眼被她K得狼狽不堪的臭小子,沈妙萱抓起自己的外套蒙到頭上趕忙跳出車外。
「該死的強暴男,從今以後不要給我再看到你,否則我就見一次扁一次,匡!」一口氣吼完,她還用力地踢了他的車門一腳,趁著眾人不注意之時,她蒙頭便大步跑開。
被獨自丟在車內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像做賊一樣逃去的身影,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沒形象沒氣質的女人?
真該死!沒想到那該死的駱妮妮竟然會在他的飲料中下春藥,本以為成功地從那死丫頭的手中逃脫,卻不料害他惹上了另一個可怕的女人。
跑車內一片狼籍,他的衣衫因為昨夜的激情而丟得到處都是。
見鬼!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才年僅十八歲的他,居然和一個陌生女人發生了這種事情?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副駕駛座上赫然出現一隻他從沒見過的貝殼手鏈,他將手鏈拎到自己的掌心內,潔白的貝殼邊還配著幾顆看上去有些廉價的珍珠。
這東西是哪裡冒出來的?
莫非是剛剛那個暴力女身上的?
第1章(1)
七年後——
清晨,陽光從地平線的一端漸漸升起,將金黃色的溫暖散發到各個角落。
沈妙萱身穿一套藍色的工作制服,頭戴草帽,手中還拎著一隻不斷向外噴水的塑料水管,她一邊吭著小曲,一邊辛勤地澆著酒店門前花壇中種植的花草。
說起這個東方大酒店還真是豪華得讓人乍舌,除了裝修得好像皇宮,外帶擁有三千多個大大小小的豪華客房之外,還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中心擁有一個小公園那麼大一片碧綠青青的草地和數片鮮艷誘人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