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該死的!我還以為你已經有一點點妥協了,誰知道睡一覺醒來就翻臉,我恨不得好好打你一頓!」
「你不能那樣做,我是個大人了!」喬亦綰立即用雙手護住自己。
看她一副認真的神情,男人的強勢瞬間消去,他只覺得渾身一陣無力,她總是讓他沒轍。
她封喬亦遠遠用情那麼深,卻偏偏對他對他這麼無情。
她滿嘴想要錢想要享受,可她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他的錢包。
她假裝對昨夜的激 情輕描淡寫,一副熟練的樣子,事實上當她說出女人也會衝動的時候,緊張得小鼻子上都冒出了晶瑩的汗珠。
這口是心非的小笨蛋,厘不清自己混亂的感情,只好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開。
何以牧抽動了一下嘴角,無奈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璽新把她緊緊地摟入懷裡,深深地歎息。
「綰綰,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全世界。」
她為自己面對他的軟弱感到可恥。
「當我一個人的女王吧!」
「你確信是當你的女王,而不是女奴?」喬亦綰把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裡,悶聲悶氣地問。
「即使是女奴,那也一定是主人反過來伺候的嬌貴小女奴。」
「可是我覺得我的人生,會從此再也沒有希望了。」嬌貴小女奴越發地沮喪起來。
「喬亦綰,我有哪一點不好?」
「何以牧,你又有哪一點好?你年齡比我大十歲以上,又有過失敗的訂婚紀錄,還有,一個大男人整天圍著小女人團團轉,不務正業,接下來……」
「我的天!原來我的罪名這麼多。」何以牧打斷了她,「不知道年輕善良的喬亦綰小姐,可否拯救我這個大罪人?」
「我才懶得管你哩!」喬亦綰嘟起嘴,小手試圖推開他的禁錮。
男人抱著她坐到沙發上,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和她終於面對面。
「綰綰,你最好明白,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為什麼?」喬亦綰困惑而不解。
她到底有哪點好,值得一個男人為她如此?
「小東西,」何以牧溫柔地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多麼愛你,我每天都站在窗子後看著你走進那家咖啡館,點一懷咖啡,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吃著午餐,然後把另一份午餐倒掉,再寂寞地離開。」
喬亦綰瞪大了眼睛。「你一直在偷窺我?」
「那是愛的注視。」
「根本就是變態!」
男人哈哈大笑。
喬亦綰忽然想起他在剛才的咆哮裡也提到了喬亦遠,這時才吃驚起來。
「你還知道我哥?你知道我……」
「是,我全都知道。我知道喬亦遠的存在,我知道你暗戀他,我也知道你在偷偷為他流淚。」
「你怎麼可以調查我?」喬亦綰因為心事被人揭穿,而感到惱怒。
「綰綰,他不適合你。」
「不用你來告訴我。」
反正喬亦遠都已經結婚了,成為別人的丈夫了,就算他適合,又能怎樣?
她又不是真的想做第三者,喜歡破壞別人的婚姻。
「綰綰,喬亦遠才工作兩年,就從個普通業務變成營業部副理,他很能吃苦耐勞,為人謙遜,最主要的是,他能力不凡,如果有好的機會,他會前途無限。」
喬亦綰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瞭解他?」
「綰綰,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從來沒試著去瞭解過我。」男人平靜地指責她。
好歹相處了一個月,她卻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能不讓他沮喪。
不過這卻也讓他更加珍視她。
她和他以往認識的那些女人都不同,那些女人只看到被各種光環圍繞的何氏貴公子,而喬亦綰卻只看到何以牧這個活生生的男人。
「喔……」喬亦綰咬著自己的食指,絞盡腦汁想啊想啊,忽然大叫一聲,「何以牧,難道你就是我哥說的那個何總裁?什麼鼎鼎大名的鑽石王子?」
何以牧歎口氣。「何總裁是我,至於什麼鑽石王子,那是別人亂叫的。」
「啊……啊啊啊!」喬亦綰抓頭髮,「原來你真的是個凱子,啊啊啊,我為什麼沒有要那一百億呢?」
這點錢這個男人絕對給得起。
男人笑起來,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小笨蛋,誰敦你不多關心我一下,你只要問我,我就會全盤告訴你了。」
第4章(2)
「恆遠」鑽石機構,是最近十年在亞洲迅速崛起的鑽石品牌。
它的幕後老闆就是何以牧,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喬亦遠唸書的時候就在這家公司打工,畢業後直接成為正式職員,他一直很喜歡這份職業。
「喬亦遠很敬業,為了做好這份工作,還特意去學習鑒定鑽石。」何以牧意有所指地說。 .
「你……什麼意思?」
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之後,喬亦綰更加警惕起來。
「綰綰,」男人的目光深沉,「現在喬亦遠的人生有兩條路,一條通往成功,一條通往絕境,而這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
喬亦綰臉色鐵青,知道他是擺明了在威脅她。
她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卑鄙。」
「綰綰,為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何以牧依然神情自若,「據說喬氏最近資金有點周轉不靈,如果我讓何氏旗下的金融機構斷了喬氏的財路,你說會怎樣?」
這個男人連她父母都能控制?
「你大概遺不清楚,何家是當年大陸來台的第一批富商,我的祖先一到了台灣就買下大片的土地,現在的何家依然是大地主,我們是靠房地產起家,金融產業隨後也發展壯大,成為何氏財團的第二支柱企業。」
而「恆遠」鑽石機構,不過是他二十歲還在唸書時,玩票性質做的生意,沒想到越做越大,經過了十二年,成了何氏的第三支柱。
喬亦綰看著他,久久不語。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賺錢是很辛苦的事,能滿足日常生活所需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對何以牧這種天之驕子來說,賺錢卻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賺錢的意義也不過是為他們的身價後面多添幾個零而已。
何以牧卻不知道她內心情緒有多複雜。
他把她摟得更緊,湊過去想要吻她。
「何以牧,我真討厭你。」
「我喜歡你。」
「討厭你。」
「我愛你。」
「如果我是你未婚妻,我也會跟你分手的。」
「那在這之前,先和我結婚吧。」
「啊……誰要跟你結婚啊!」
「小笨蛋。」
「不要舔我,你是狗嗎?這是什麼破玩意?你不是鑽石王子嗎?怎麼給我一個沒有鑽石的戒指?」
她低頭看著男人剛剛遞到她手心的一枚戒指。
「我都把自己給了你,還不行?我比所有的鑽石加起來都值錢。」
「不要臉,就會自賣自誇。」
戴在她纖細白皙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是一枚造型簡約而華貴的鉑金戒指,別緻而美麗。
男人舉起她的手指,在戒指上吻了又吻。
喬亦綰看著他,百思不解。
她只是平凡的小人物,也從不作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可鳳凰為什麼非要抓住小麻雀不放呢?
最後,在男人脫去她的衣裳,像只飢渴的野獸把她壓倒時,她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喃喃輕問:「何以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但她卻並不期待男人的回答。
而男人沉浸在她的柔軟身體裡,幾乎想溺死其中,不想抽身。
他以前可以過著一年的無性生活,只靠偶爾和自己的右手親密一下就能解決欲 望,現在卻時時刻刻想和她做愛,一刻都不想分離。
先愛的人先輸。
多愛的人多苦。
可是他偏偏一點都不在乎。
第二天。
何以牧一大早就把喬亦綰從床上拉起來。
「何以牧……討厭……讓我睡啦……」
喬亦綰頭痛欲裂,眼睛睜都睜不開,渾身酸疼,實在很想繼續賴在舒服的大床懷抱裡。
昨天一天,加上昨天一夜,再加上前夜,他們兩個幾乎都在床上交纏,讓她嚴重睡眠不足。
洗完臉後,喬亦綰的腦袋清醒了一點,走到餐桌邊坐下,暍了口牛奶後又開始打起嗑睡。
何以牧乾脆把她抱到懷裡,餵她吃了一顆水煮蛋,喝下一杯牛奶,然後幫她換好裙子,盤起長髮,拖著她下樓。
「要去哪兒?」喬亦綰處於半睡半醒之間,恍惚地問道。
「為你買一些東西。」
他體貼地把她送進車裡,又為她繫好安全帶。
「厚!」喬亦綰生氣地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一口,「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買,為什麼不讓我睡覺?」
「乖。」男人的大手在她臉頰上撫摸一下,「明天我就要上班,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好好陪你,所以今天最好把東西都買好。」
「我什麼都不需要。」
「你需要的可多了,外套、內衣、鞋子、保養品、化妝品叩,新的電腦以及周邊產品,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