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沒問題吧,現在受了傷的那個人是我耶,你居然還要我向你道歉?」
雷諾故意忽略掉殘留在她臉上的那抹讓他心痛的傷痕,「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羅彩妮,如果你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的話,今天的晚飯不准吃,禁足你一個月不許踏出房門一步,另外什麼時候認錯,我對你的責罰就什麼時候結束。」
「要我向你認錯,你在作夢!」
兩個人就這樣在別墅的庭院中相互大眼瞪小眼,一邊的駱傑急得額頭直冒冷汗,他主子幾時為一個女人生過這麼大的氣,「羅小姐,無論怎麼樣,你還是向少爺承認錯誤……」
「去他的!」羅彩妮恨恨的打斷駱傑的話,「本姑娘沒錯,要我道歉免談!」她倔強地瞪著俊美的雷諾,「要打要罰隨便你,就算是被餓死被關死,我也不會向你這個混蛋說一句對不起,哼!」轉過身,她氣呼呼地向大宅內走去,留下滿臉憤怒的雷諾死盯著她任性的背影。
「駱傑,不准讓廚房送任何東西去她臥室,派四個守衛看住她的房門,再派四個守衛在她臥室的窗外,另外把今天負責看守大門的那兩個人按照老規矩拖出去重打!」一連串的命令,嚇得駱傑不敢反抗的點頭稱是,而走在前面的羅彩妮則憤怒地轉過頭。
「雷諾,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打要罵你儘管對我來……」
「駱傑,把她給我關起來!」
「是!」駱傑小心翼翼地走近羅彩妮,「那個……羅小姐……」
「哼!我自己會走!」羅彩妮看著一臉冷酷無情的雷諾,「從現在開始,我決定鄙視你這個混蛋!」
轉身,她憤怒離去,留下雷諾,冷冷地佇立在夜風之中……
第4章(2)
「羅小姐,你就去向少爺認個錯……」
「啪!」坐在臥室大床上的羅彩妮將一顆抱枕丟向駱傑,「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野蠻人的名字!」
可惡!那個冷血的臭小子居然真的餓了她整整一晚,而且還下令讓那些保鏢把她監管起來,他根本就是一個法西斯,完完全全將她當犯人對待。
「羅小姐……」駱傑接住她飛過來的枕頭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我知道少爺這麼做對你來說是有一些霸道,可是我們少爺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生那麼大的氣……」
「擔心我?」羅彩妮氣得大叫,「把我關起來算是擔心我?罰我不准吃東西算是擔心我?將我當做犯人般來對待算是擔心我?」
「那是因為你昨天偷跑出去這件事讓少爺很生氣,他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可是都沒有任何消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因為一個女孩子而露出那種表情。」
「哼!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怕我逃跑。」羅彩妮不屑地揚高下巴,「反正我是他買回來的奴隸,在那傢伙的世界中,根本不容許我有人權和自主權!」
話至此,她的心底突然產生一股悲哀,她只是雷諾的禁臠,可是她卻天真的以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見鬼!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羅彩妮繞過大床,將包包內的那枚戒指取出不客氣的扔向駱傑,「反正我就是賤命一條,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可以為了這個破東西去拚命,還給他,他的東西我受之不起。」
駱傑緊張萬分地接住戒指,臉上也露出驚恐地表情,「羅小姐,你知道這枚戒指所代表的意義嗎?」
抱著胸坐在大床上的羅彩妮睞著眼睛瞪著他,「無非就是一隻破銅爛鐵,你們這些上流社會的敗類以為穿金戴銀,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比別人高貴嗎?」
對於她任性的話,駱傑無力地搖搖頭,「這只龍戒是雷集團未來接班人的象徵,少爺在十八歲的時候,我們老闆親自交給他的。」
滿臉怒氣的羅彩妮斜睨了他一眼,「不理解狀態中……」
「龍戒!雷集團最高掌事者的象徵,傳到少爺這裡已經是第三代了,擁有了這枚戒指,就等於擁有了雷集團領導者的資格。」
駱傑無耐地歎了口氣,「可是我們少爺卻隨意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輕易就送給你當玩具。」
聽到這裡,羅彩妮險些從床上掉下去,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難看無比,她驚恐萬分的伸手指著駱傑手中的戒指,「你是說那只破銅爛鐵?」
「它是白金的好嗎?」這女人真是欠扁。
「羅小姐,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少爺擔心的不是這枚戒指,而是你的人身安全,你知道他派了多少人去找你嗎?幾乎翻遍了整個紐約,為了你,他連華盛頓的一個重要會議都沒有參加。」
羅彩妮有些心虛的眨眨大眼,心底則不敢相信那個惡劣的壞小子居然可以為了她而如此大費周張,天哪!連重要會議都沒開?
「還有!」駱傑更加逼近她一步,「昨天那兩個欺負你的男人,被我們少爺派去的屬下痛扁一頓,聽說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
羅彩妮真的驚呆了,難怪昨天他在警局臨走是放下話,他會賠給他們醫藥費,原來……原來就是這種變態的賠法。
心底雖然因為這樣的情況而震驚,可是好面子的羅彩妮還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有什麼了不起,無非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才這樣胡作非為,小小年紀,處世手段就那麼殘暴,我最討厭那種只會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自大狂了。」
「喂,我少爺才不是自大狂……」
「你真是忠心!」羅彩妮不屑地撇撇嘴,「不知道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狗腿,像他那種沒事就喜歡懲罰下人的霸道主子,我不知道你們還在他身邊堅持什麼。」
「羅小姐,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家少爺,其實他是很好的一個人。」駱傑慢慢地垂下頭,斯文俊秀的臉龐染上幾抹沉重,「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在十歲的時候就喪命於黃泉了。」他的話,令羅彩妮好奇的轉過臉專注的盯著他。
「我爸媽死的早,為了能活下去,我不得不去街上以乞討謀生,一不小心,我被騙加入了偷盜集團,如果偷不到錢,下場就會被毒打一頓,因為我膽子小,所以每次都會失手,在外面失手後會被打,回去後還要被打,那個時候我身上幾乎每天都是傷痕纍纍,可是我又沒有辦法逃脫那種生活……」
駱傑的嗓音變得有些暗啞,「那次,我再次失手,被我偷的人就是少爺,當時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只知道他的穿著很華貴,應該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孩,當我對他下手的時候,突然圍上來十幾個黑衣叔叔把我牢牢包圍,那種場面把我嚇呆了,當時我以為自己會被他們活活打死,可是少爺卻命令那些恐怖的黑衣大叔住手。」
駱傑露出對往事回憶的神色,「就這樣,他給了我一個可以跟在他身邊效命的機會,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少爺在我在,少爺死我死!」
「駱傑……」看著他滿臉堅定的樣子,羅彩妮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發酸,這個與自己同齡的男人,他居然還有著那樣的童年。
「所以羅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將少爺當成惡人去看待,他只是霸道一些、任性一些、脾氣壞一些,除此之外,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這次他罰你,其實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他是因為擔心你出事,才會變得那麼暴躁,無論如何我希望羅小姐能夠先對少爺低頭。」
「我才不要……」羅彩妮倔強地別過臉,雖然仍舊不滿,可是聲音卻明顯的沒了原來的高亢,她不自在地攪動著手指,腦子裡全是駱傑提供給她的種種消息。
是她搞錯了嗎?雷諾,他真的是因為擔心自己才發那麼大脾氣?在她和那枚聽說很貴重的戒指之間,最讓他在意的,真的是她嗎?
羅彩妮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這連駱傑何時離去的,她都全然沒有在意……
沒想到羅彩妮那個女人果然夠倔強,她寧可被禁足,也不肯向他低頭認錯!
傲慢的雷諾一邊心疼著她被關了整整三天,又邊生氣那女人的死心眼,可惡!難道向他低頭認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嗎?
這三天來,整個宅子因為大少爺的心情不爽,而陷入陣陣低壓之中,就連平日裡好開玩笑的駱傑都因為幾個不經意的小錯而慘遭他主子的責罰。
將近凌晨,駕著跑車從外面回來的雷諾踏上家中的樓梯,當他經過羅彩妮的臥室時,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他望著門板,想進去又礙於自己的面子;不進去,那種迫切想要看到她的情緒又像毒品一樣撕扯著心。
他恨恨地瞪著房門,好不容易抬起來的手最終因為自負而緩緩落下,轉過身,他剛要離去,可是房間內卻傳來一陣陣難聽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