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他答得篤定,握住她肩膀,對她信心喊話。「你要對我們有信心,就算相隔兩地,我們的感情還是不會受影響。」
「真的嗎?」他的話安撫了她的不安,讓她多了點笑容。
「真的,我保證不會受影響。」他表明堅定立場,故意問她。「難道你會?你會因為我不能常陪你,就不再愛我嗎?」
「當然不會。」她語氣肯定地提高分貝。
「所以嘍。」大掌捧住她的俏麗小臉,憐愛摩挲,柔聲誘哄。「既然我們都確定自己不會受影響,所以不要擔心那些不會發生的事,知道嗎?」
邱皓萳悄然喟歎。
理智上,她清楚這事是不得已的,她理當體諒,明白事理地給他支持鼓勵,不要給他壓力;但情感上,空虛寂寞、忐忑不安……種種負面情緒糾結佔領她的心,教她很難笑著送他離開。
「知道,你也不用掛慮我。」她主動抱住他,需要他的擁抱來把那些負面心情趕跑。
彭奐宇擁住她,輕輕拍撫她的背脊,明白她壓抑情緒,願意退一步思考,體諒他的無奈,對她更是心疼憐惜。
他又何嘗願意和心愛的女人分隔兩地呢?別說她捨不得了,他的難捨之情也不下於她呀!
他想,過一陣子,待所有的事情都穩定下來,和皓萳之間也該有個更妥當的安排。他要她永遠待在他身邊,互相作伴,分享一切。
「皓萳,等過陣子穩定點,我們就不要再分隔兩地了。」他將她拉開些許距離,別具深意地說,心裡有了要和她一起生活的打算。
邱皓萳睜著一雙染著薄薄淚霧的雙眼,瞅看著他,將這話解讀成過陣子穩定點,他就可以回高雄來繼續擔任飯店執行長的工作,他們就不用分隔兩地。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好,我等你。」她揚起嘴角,釋懷笑容終於點亮小臉。
重見她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著清朗許多,充斥胸臆的深濃愛意促使他覆住那張甜潤小嘴,深深纏吻。
想到今天分開後,兩人要再見面不知道得再等多久,邱皓萳不禁更加熱情響應他的誘引,渴望他所有的疼寵,藕臂主動攀上他頸項,讓兩人距離更近。
彭奐宇感覺得到她今天的主動和熱情,她一隻小手撫在他胸膛,柔軟嬌軀倚著他,粉舌隨他起舞,柔情的依順勾惹出潛藏在他體內的熾熱烈焰。
他將她放倒在床,靈巧舌尖滑過她優美的頸項、性感的鎖骨,大掌撫向她腿側,勾起她腿彎,長腿嵌入她腿間,陽剛身軀側覆在曼妙同體,持續引爆她的火熱yu望。
他一層層褪去彼此衣物,灼熱的唇輕輾她極富彈性的豐盈,停駐在頂端,煽惑地勾旋,將粉嫩蓓蕾嚙吮成嬌艷果實,綻在他眼中,無比魅惑。
邱皓萳星眸微睜,情慾氤氳的眼兒瞅看著他,未幾,側首偎向他胸膛,誘惑地舔吻,再烙下專屬於她的印記。
「留下記號,代表邱皓萳專屬。」她以指腹在那吻痕上來回輕畫,不掩飾濃濃佔有慾。
酥麻又微疼的刺激令他愛慾沸騰,大掌在窈窕身軀上徘徊流連,細細描繪那美麗曲線。
「不用留記號,也已經是屬於你的。」他低啞地在她耳邊輕吐熱氣,允諾般傾吐心意。
是了,他們屬於彼此,是分不開的,離別的狀況只是暫時,他勾勒的未來藍圖裡有她,等到適當時機,他就會來帶她一起走。
「這可是你說的喔。」她嫣然一笑,臉頰暈著兩團紅雲,翻身在上,一下下蜻蜓點水般吻著他結實的體魄。
……
此時此刻,他們結合的不只是身體,更是兩顆緊緊相依的心,任何距離也拆不散相屬的情意。
日復一日,時間在忙碌與等待中流逝,秋天取代夏天,冬天又悄悄來臨,轉眼間已是半年。
彭奐宇搬回台北之後,半年裡只抽空南下四次,每次都當天來回,讓邱皓萳看著也替他覺得累。
除此之外,邱皓萳也有主動北上,但唯一的那一次,彭奐宇依舊忙碌,為了陪她,搞得團團轉,她反而過意不去,所以後來便不再主動前往,以免帶給他困擾,只能盼著他抽出時間。
原來啊,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不知不覺惑人心智,上了癮要戒,得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失魂落魄,缺乏生氣。
彭奐宇離開後,邱皓萳就再也沒有到高雄了。
一個人去,沒意思。
就算好友約了去,可作伴的人不是彭奐宇,也沒意思。
戛然而止的幸福甜蜜格外令人想望,邱皓萳就老想著,當時跟彭奐宇去哪裡哪裡,跟彭奐宇幹麼幹麼,所以其他的相較起來都提不起勁。
她從一個趴趴走的過動兒,變成了自閉的奼女,她只當老爸的總會計,替他的所有生意做帳,從前去飲料店煮茶啦、去海產店招攬客人啦……都不做了,心慵意懶,欲振乏力。
不過,這般懶洋洋的她,也有突然「迴光返照」……呃,不,應該說是朝氣蓬勃的時候,那就是——
「皓萳,奐宇打電話來喔。」
彼端臥房傳來乒乒乓乓的混亂聲響,邱皓萳一隻腳趿著拖鞋、一隻光著腳,像火車頭似地暴衝過來,忙接過林虹遞來的話筒。
一旁看電視的邱大年,不禁和林虹交換了個沒救了的眼神。
真的是害了嚴重相思病,心病只能以心藥醫啊!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打來了。」皓萳捂著話筒低語,開口就是嗔怨。
這幾個月來,她為了扮演懂事體貼的角色,不敢常打電話給彭奐宇,叫他得空了就記得隨時打過來,所以經常處在懸著一顆心的等待狀態中。
她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因為彭奐宇,她學會體貼包容,不再那麼衝動任性,否則以往,不會顧慮那麼多。
她語氣中隱含的撒嬌,讓彭奐宇溫柔地揚起微笑。
「對不起,今天代表我爸出席一場商界餐會,現在才回到家。」父親的應酬,他們三兄弟協調過平均分配,今天正好輪到他。
「這麼晚?那一定很累了吧?」她鼻酸起來,卻還是佯裝正常。她其實想要跟他多說話,但聽他忙到現在,又捨不得霸佔他的休息時間,這通電話可能又要草草結束了。
「跟你講電話不累。」他溫和的嗓音像低醇的酒,暖和她的心。
「騙人!」邱皓萳笑了。
「真的。」聽到她的笑意,他的心也輕鬆許多。
「你這個禮拜有時間下來高雄嗎?」她捲著電話線,問得忐忑。
彭奐宇並沒有守信用,之前說假日就可以見面,可是他根本忙得不可開交,半年裡南下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完,不過她不怪他,見他瘦了些,眉間似乎也染上一些憂慮,看來真的有很多事要費神煩惱,她怎麼捨得怪他?
再說,她若主動北上找他,他也不見得有時間陪她,硬是勉強,反而顯得她無理任性不懂事,他們聯繫感情的時間夠少了,她不能再讓他覺得她不好。
「得再看看行程,我盡量。」他不敢開空頭支票,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不如不要讓她期待。
「喔……」她無奈應聲,佯裝沒關係地繼續跟他聊下去。
這,就是她和彭奐宇這半年來的相處模式,離從前那如膠似漆的幸福滿足,好像愈來愈遠……
台灣的另一頭,彭奐宇掛上電話,看著書桌前的窗戶,怔忡出神。
和她通電話,是他一天中心情最甜蜜卻也最酸澀的時刻,甜的是她的嬌嗔埋怨與關心,澀的是壓抑的思念會在此時充斥胸臆,每每收線之後,他的心總是會悶得難受。
或許她偽裝得很好,但他這麼瞭解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跟他講電話時心情轉變是很大的,一會兒哽咽一會兒笑,雖然她壓抑著,嗓音的變化很細微,但他還是聽得出來。
他倒情願她坦直的抱怨他冷落,也好過故作堅強說沒事,讓他聽了更難過。她是個大剌剌的女生啊,生氣起來可是會扁人的,可現在卻得無奈的吞下抱怨與委屈。
她的包容妥協,她的深切思念,他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而他,在公務忙碌之餘,心裡惦念的也都是她。
他忘了有多久,沒有看到或聽到她開懷大笑的樣子了!連他自己,也因為她不在而少了真正的笑容。
他想,他的心可能缺了一角,遺留在南台灣,忘了一起帶回來。
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段時間,六人決策小組已上軌道,執行長忽然被調開的三家景悅飯店也都在代理人員的管理下,維持原樣。彭氏集團的事業版圖不僅止於飯店業,觸角更延伸到食品、購物中心、進口傢俱等範圍,所以決策小組的工作並不容易。
真佩服父親,像有三頭六臂,能夠掌控這麼多事業,還做得有聲有色,不過,失去健康也是太能幹的代價吧!
話說回來,他可能會在台北待下來了,除非有一天,他退出決策小組,向父親要求掌管飯店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