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也補充說道:「是雅妮要墮胎,高先生怕我一個人勸不動,才會去找荷塘來的,你真的是誤會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句句都顯示出荷塘此番前來,不過是要幫好朋友的忙,跟她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他一衝進來,連個讓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當場讓她在這麼多好朋友面前丟臉,以後她在朋友面前哪裡還抬得起頭來!
「這樣你高興了吧?」
「我這……」
她不再跟他多說什麼,這傢伙只會欺負她、冤枉她、誤解她,她不想再跟他多相處一天了,否則她絕對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在大伙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之際,她一個快步衝出醫院。
藍赫想到自己又犯了件愚蠢的事,更加無法原諒自己,他加快腳步尾隨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暗巷,來到大馬路,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在荷塘身邊停下,裡頭突然跑出兩名中東男子,在荷塘毫無防備之下,將她強行拖上車,這前後動作不到二十秒,讓藍赫一時來不及反應。
奇怪?這些中東人抓走荷塘,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無法考慮太多,連忙攔下一台重型摩托車,並跟騎士說明原委後,迅速騎上車,火速跟隨那輛轎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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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能明白,荷塘跟這伙中東人有什麼樣的關聯?為什麼他們要將她給擄走?莫非她知道些什麼秘密?還是……他們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然而,不管怎樣,她的安危還是他最在意的,一切都等救出她來再說。
油門加緊催上,加上摩托車可在車陣中自由穿梭,因此,不到十分鐘,監赫很快就來到黑色轎車的前頭。
他將摩托車橫停在慢車道上,自己則堵在快車道前端,這使得原本只有兩線道的馬路,因此被整個堵死,喇叭聲不斷,車陣堵了將近一公里。
這當然也使得綁架荷塘的車子動彈不得,他徐徐走向車旁,對著車內的人比出開門的手勢。
但裡頭的人怎麼可能乖乖就範?開車的那位中東人直到看到有交警前來關切,才趕緊開門,將荷塘用力往門外推去。
「唉喲……」被丟出來的荷塘,膝蓋整個擦向地面,害得她忍不住發出痛叫聲。
「你沒事吧?」看她被摔落在地,他擔憂地上前探看。
「哼,不用你管。」她揮開他好心的攙扶。
剛才他給她的難堪,她仍記憶猶新,讓她寧可痛死,也不願意接受他的關心。
這時,他看見那輛轎車正想落跑,打算衝進裡頭將那兩名綁匪抓出來,不料,交警一看是外國人,還以為是他們不懂得台灣的交通規則,擺出要他們趕緊離開的手勢,讓他們僥倖逃離。
藍赫把注意力收回,看著荷塘受到嚴重擦傷的膝蓋。
「你還好吧?」他想扶她,可荷塘卻不領情。
「我好得很,只要你離我越遠,我就會越沒事。」這明顯是氣話,因為要是沒事,她不可能久久站不起來。
在他們僵持不下時,交警定來問道:「怎麼了?別老是擋在這,會影響交通的。」
荷塘故意要氣死藍赫,對交警說道:「警察先生,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到醫院去?」
這女人是被摔昏了嗎?居然在他面前對交警說出這樣的話?!
交警看了看藍赫,視線又回到荷塘身上。
「這位先生跟你沒關係嗎?」
荷塘毫不考慮就點頭。
「是啊,我完全不認識他,警察先生,麻煩你行行好,我的膝蓋真的好痛喔,你快把我送去醫院吧!」
交警正要彎下身時,藍赫搶先一步街上,對著交警說道:「不好意思,我是她老公,因為我們在吵架,她才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麻煩你幫我叫救護車,其餘的我自會處理。」
交警聽了點點頭。他相信藍赫所言,如果不是她的老公,又怎麼可能像個亡命之徒,不顧生命危險地救她呢?
「好,我幫你叫救護車。」
「喂,警察先生,你別被他騙了,我跟他—點關係都沒有,你……你快救救我啊!」
不管荷塘怎麼呼喊、怎麼大聲呼叫,交警都不再理睬她。
藍赫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走到安全島上,當場對她說道:「如果你再不住嘴,我就當場吻你。」
她相信藍赫絕對不是隨口說說,上回就有一次經驗不是嗎?
她還記得那次在斑馬線正中央,他就吻得她昏天暗地,所以,她相信就算在險象環生的快車道上,他還是照樣敢做。
好吧,就隨他吧,現在她膝蓋疼得要命,就暫時別跟他嘔氣了!
第八章
說不疼是騙人的,只是在摔傷當兒沒感覺,時間一拖長,那劇烈的疼痛就前仆後繼湧上,疼得她滿頭大汗,稍微碰一下下,就會讓她疼進五臟六腑裡去。
幸好附近就有一家醫院,在醫生幫她照完X光,徹底檢查之後,發現只傷到一點筋骨,十字韌帶些微裂傷,為了安全起見,在包紮之後,還是得拄著枴杖才能行走。
小心翼翼地扶她上車,這時,藍赫才真正放了心,他告訴自己,今後絕對不能讓她一個人單獨行動,要是再有個不慎,那麼恐怕就沒像現在一樣那麼幸運了。
前前後後這樣一折騰,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今夜月兒皎潔明亮,窗外一片幽靜,但,當藍赫看到荷塘腳上的傷,心裡頭卻是怎麼也不平靜。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那些中東人要把你抓走嗎?」
當車內持續保持十分鐘的沉默後,藍赫首先出聲。
荷塘眼眶紅紅,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雖然她很感謝他救了她,但對於他跟蹤她,以及把她當成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卻仍無法釋懷。
「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他們要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呢?」
這根本就不合邏輯,那些恐怖分子個個精得跟狐狸沒兩樣,不可能會去做那種綁錯人的事。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
她就是鐵了心不告訴他,這讓他心火上攻,情急之下,一個緊急煞車,就將車子給停在山路旁。
「我……」
他緊緊抓住方向盤,看得出扣住方向盤的手指還微微顫抖,他呼吸急促,臉色潮紅,喉結匆上匆下,這狀況看在荷塘眼裡感覺很不安。
她想到有些電影情節和現在的情況十分吻合——在深夜時分,一個腳受傷的女主角,被男主角載到山路旁的一處黑暗隱蔽場所。
男主角在受到刺激後,情緒大變,跟平常判若兩人,他有可能會失手將她殺害,然後把她推到山谷下,或是找個較為偏僻的林子裡將她埋起來,總之,就是要趁女主角行動不方便,來進行一連串的可怕行動。
「荷塘,我……」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荷塘更是心慌到一個不行,在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的腳又受傷,就算扯破喉嚨,也不可能會有人來救她的。
天啊,難道她就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就在這時候,他轉過身,那緊繃的五官讓荷塘看得直想奪門而出,大喊救命。
就在她閉上眼,心裡想著恐怕要命喪於此時,只聽見他說道:「以後……以後我不准你喜歡別人,聽見沒有!」說出這話後,他覺得心情特別好。
聞言,荷塘怔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應。但同時,心裡卻又有股甜甜的感覺。
原來他想這麼久,就是要告訴她這句話?!這句話有這麼難說嗎?
從婦產科事件之後,她就覺得藍赫好怪好怪喔,什麼事都要管,甚至連她要喜歡誰、跟誰講話,他都要管。難道,他……他是在喜歡她?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想約束她,不想她做出—些他看了會不高興的事,那就說嘛,幹嘛吞吞吐吐的。
重新發動引擎,藍赫踩上油門,一路朝家的方向開去。
現在的她,反倒有些些自責。
跟他之間的冷戰,也該到此為止,要是再這樣下去,跟他相處的每一天,不是都會很痛苦嗎?
好吧,那一回到家,她就把被綁架的過程,統統跟他說,也許他可以猜出這些中東人為什麼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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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鋼筆?」
當藍赫載花荷塘回到家,將她安全抱上客廳沙發時,她突然喚住他,並且把那些中東人跟她要鋼筆的事,說給他聽。
這事勾起藍赫記憶,如果他沒猜錯,那些中東人在尋找的,想必是那天在飛機上頭,那位中東人手中的那支鋼筆。
但是,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那枝鋼筆,又跟荷塘有什麼關係?鋼筆在她手中嗎?要不然,為何會衝著她來?
「是啊,你不覺得很莫名其妙,一直跟我要鋼筆做什麼,我又沒拿他們的鋼……」
咦?鋼筆?天啊,她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