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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淺草茉莉

  桂雨閺斜睨著他,「你也不差,那侍衛的瀉藥不是你下的嗎?若沒你,那女人也惹不了禍上身。」

  項大同毫不內疚,得意的大笑。

  就連桂雨閺都笑得見了牙齒,小米瞪著兩人。「你們兩個夠了沒?這麼做會不會太狠了?」得知這兩人的惡行時,她已來不及阻止,這會朱釉遇到周振侯那變態,鐵是淒慘絕路!

  雖然朱釉有時真的很驕蠻討厭,但她可不想見到她下場這麼慘,這、這太不人道了。

  「嘿嘿,誰教那女人敢欺負咱們的寶貝……呃,好吧,你的寶貝,就你桂雨閺一個人的寶貝,這總成了吧?」瞧見桂雨閺不贊同的嘴臉,項大同沒好氣的更正。

  小米粒那日被鞭傷帶回後,這小子那張臉恐怖得連他都不敢接近,就怕被波及致死。

  從那時他就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這小子不怒便罷,一旦惹他發怒,對方必死無疑。

  「我已經警告過那女人別惹你的,她不聽,這後果當然得自行負責。」桂雨闐陰笑道。

  「就是啊,這女人蠢到極致,把你的話當作耳邊風,這是自食惡果,怪不了人。」項大同掩嘴笑著,完全附和。

  這朱釉會為了報復桂雨閺嫁給周振侯,已經夠蠢了,還敢動他的心肝寶貝,這不是蠢上加蠢嗎?

  「你們!」小米氣得站起來,不過才起身,就扯動身上的鞭傷,痛得她又坐下,兩個男人見狀,哪敢再貧嘴,紛紛圍到她身旁。

  「我們不說了,你別亂動啊,這鞭傷再裂開,這疤痕就留定了,到時候丑了,雨閺可就不要你了。」項大同急說。

  「不要我了?」她徐徐瞇眼的問向某人。

  桂雨閺惱怒的怪項大同。「你在胡說什麼?米兒變得再醜,我也不可能不要她。」馬上自清。

  「對對對,你再醜雨閺也不會不要你的。」項大同只得努力挽救。

  「我是多醜了,丑到你們要這樣費心安慰?」

  這話一出,兩個大男人語塞了。喝喝,這世上還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女人真不好伺候啊!

  「米兒,你當然不醜,但在我眼裡,你就是你,已與美醜無關了,更何況,你在我心目中,已是無人能及的重要。」

  桂雨閺說完,已有女人自己投懷送抱,偎著他連眼眶都紅了。

  項大同誇張的搖著頭。欽佩欽佩,這傢伙舌燦蓮花,分明是哄女人高手嘛!他還真小看了。

  「喂,整治完了朱釉這隻小蝦米,真正的惡徒你何時下手痛宰?」項大同伯再繼續看兩人親熱相擁下去,自己的眼睛會受不住的長針眼,挑了嚴肅的話題趕緊打斷兩人的卿卿我我。

  桂雨閺的瞳眸果然驟然轉沉。「差不多是時候了,這幾日你要兄弟們收拾好,等我去讓周振侯吃幾顆定心丸,再編幾個美夢給他後,咱們就出發了。」

  「天下要大變了嗎?」懷裡的人兒憂心的仰頭問。

  「嗯,這不是我們能夠左右或力挽狂瀾的,這是坐在龍椅上的人好大喜功、無心於朝政讓佞臣把政的結果,他們得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項大同也點頭同意,這天下真要大亂了。

  ☆☆☆☆☆☆☆☆☆☆  ☆☆☆☆☆☆☆☆☆☆

  這一天終於來了!

  靖康二年,金兵長驅直入,攻下汴粱,並且俘徽宗、欽宗、后妃、宮人等數干,將珍寶搜括一空,徽宗被金人封為「昏德公」,欽宗則被封為「重昏侯」,史稱「靖康之恥」。

  還在作掌管天下春秋大夢的周振侯,一夕間被金人俘虜,被俘當日,他正脫光褲子的在強姦男童,那醜樣教闖進的金人仰頭大聲恥笑,也不讓他穿回褲子,就這麼讓他羞恥的光著下半身的走進牢房等著問罪。

  在牢裡的他驚疑不定,還不敢相信汴梁京城竟會被攻陷。桂雨閺不是告訴他,汴梁是安全的,周邊有汴梁府尹調來的大軍護城,金狗不可能打進來的,可是為什麼轉眼變天?

  莫非是這小子騙了他?

  再瞧瞧這牢籠裡,滿滿被俘的宋臣,偏不見桂雨閺的蹤影,這小子逃了嗎?

  他惱得咬牙切齒!

  到了夜裡,沒了褲子,他冷得直打哆嗦,跟同牢的人索衣要遮醜,竟無人願意幫他,原因是他被俘時在房裡所做的事,被守牢的金人談笑問傳開了,同牢的人聽聞後不齒他的行為,紛紛避而遠之,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可恥。

  他抖著身,只得含恨的躲到角落去,逕自盤算著自己雖是朝廷大臣,但是也才剛接收政務,作惡不及蔡京幾個老賊,金人應該不會怒斬了他才是,他還自付,為求活命,他打算變節投效金人,自願帶領剛佔領汴梁的金人查抄皇宮以及住在京城的所有皇族高官,這樣應該能夠保命……

  果然,在他提出自願效忠後,金人便讓他出了牢籠,他鬆口氣的帶領金人查抄皇宮,撬開寶庫,金人一眼就看見一樣東西,雙眼冒火,衝上前抱著三彩馬,激動不已。

  周振侯見狀,心驚不已,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這是昏德公還是重昏侯收藏的寶物?」金人首領對此物愛不釋手,奸惡的周振侯見了,心頭有了計較。

  「這下是宋朝兩位昏君的,這是小人的,是那兩個昏君強佔小人寶物。」周振侯大呼。

  「你的?」

  「沒錯,就是小人的。」身為寶物的主人,若再願意自動無條件獻上,一定更能彰顯他效忠的誠意,金狗也會更加信任他。

  金人首領朝左右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前粗暴的架住他,他嚇了一跳。

  「這、這東西雖是我的,但是我既效忠金國,就願意將這寶物獻上。」自己剛才話說慢了,才讓這些金狗以為他要拿回此物,他趕緊補充道。

  哪知那金人首領的臉色更難看,兩個架住他的侍衛表情也顯猙獰,周振侯嚇出冷汗。是哪裡出錯了?

  「這馬是假的,咱們要真的,把真的交出來!」金人首領凶神惡煞的說。

  「假、假的?怎可能?這是真的!」他愕然道。

  「還敢欺瞞?這三彩馬上的彩紋是一張地圖,是當初唐朝與我交戰,我方戰敗,談和時君主送給唐朝大批金銀,但因為唐玄宗才登基,時局正亂,怕人覬覦,便要求我方將金銀暫時藏在一處秘密地點存放,等時局平穩他再派人去取,然而唐玄宗又怕東西遺失,於是要我方君王將地圖燒於這三彩馬上。」

  周振侯穩住震驚。他一直知道這匹三彩馬藏有巨寶,才會處心積慮的想要弄到手,可他想不到,這批寶物居然跟金人有關,而且這匹三彩馬也並非如傳說的,是由唐玄宗命人燒製的,而是金人所制,這……完了,他的自以為是,讓他自掘墳墓了。

  「事……事隔數百年,這批金銀可能——」

  「哼,那批金銀據說唐玄宗沒有動用,因為唐朝富裕,那筆錢就被埋著,漸漸被遺忘,而他的後代在唐朝即將敗落前,曾想過挖出好解救困頓的國庫,但這三彩馬那時就已遺失,從此銷聲匿跡至今。

  「此回破城時,我主便得到消息,這三彩馬在宋宮出現了,他交代闖進宋宮後一定要尋得此物,好追回屬於我金國的錢財,果然也讓我給找到了,但居然是個贗品,你!敢說這東西是你的,是宋朝昏君強佔去的,那就表示一定是你為了不讓寶物被奪,所以將真品藏起,你趕緊交出東西來,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金人首領逼問。

  「啊!」沒料到事情會如此演變,他嚇白了老臉。「這、這是真品……」

  他的臉頰被用力甩了一個耳光,連牙齒都被打下了三顆。「還敢說謊?」

  周振侯嚇破膽了。「這……這真是真品,你……何以說它是假的?」他不住抖聲問。

  「真的在馬蹄上圈有一道銀白色鐵蹄,而這馬上鐵蹄已不見了。」

  「你……又沒見過真品,怎……怎知馬……馬蹄上有鐵蹄?」他篤定這人也不曾見過當年的三彩馬。

  「當年,那只三彩馬被送到唐宮後,多疑的唐玄宗擔心我方也知藏金地點,遂在藏金地換上重鎖,而這解鎖鑰匙就是這四隻鐵蹄,所以我君特別囑咐我,若得此馬,小心不能弄壞這四個馬蹄,但這只陶馬哪來的馬蹄?這分明是假的!」

  周振侯震愕得無法言語,當年他曾看過的那一眼,雖然倉卒,但確定並無馬蹄……「這馬蹄在民間輾轉經過多人之手,有可能、有可能已損壞——」

  「是有可能,但我更相信你是私心下想寶物被奪,藏起來了。」金人朝著他齜牙咧嘴,兇惡得似要將他開腸劫肚。

  「我真的不知道鐵蹄在哪!」周振侯嚎叫不止。

  然而金人根本不信他,兩人硬將他拖往牢房,嚴刑拷打,用盡手段整得他皮開肉綻、十指俱斷,日夜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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