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別人的感情?」他俊眉微蹙,顯然對她的指控十分不滿。
話起了頭,之後似乎變得容易許多,她斜睨著他,決定快刀斬亂麻,不讓他繼續干擾她的生活。
「因為你被蔣靖藍背叛,所以你選擇封閉自己的心,不再輕易愛人,你之所以想和我交往,純粹足為了你身為男性的優越感,不是嗎?」她尖銳的語氣,裡頭泛著濃濃的酸意。
嘖!這話聽起來活像是女人在質問男人的情史似的。她暗忖。
「我承認我是因此不再相信女人,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他有條不紊的替自己辯解。
「所以呢?你有愛上我嗎?」她質問。
「如果我說我有,你就會收起你全身的利刺,真心真意的接受我嗎?」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猝不及防的逼近她。
他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她,她的心跳得飛快。
明明她就是在據理力爭,怎麼到頭來佔上風的人還是他?
這不公平呀!他休想用甜言蜜語打發她。
「費思宇,你當我是傻子呀?我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相信你,再說,我們兩個根本彼此不瞭解。」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十八歲少女,這種話拿去騙小女生還行。
「我們有很長的時間來認識彼此。」很好,這女人成功惹火他了。
「我並不想浪費時間。」她口是心非的說著,天知道她有多緊張。
將他推往心門外,她的心也不好受,只是她怕他對她只是一時興起,等哪天他膩了,和她提出分手,她肯定會崩潰,她不想再次體會那種椎心刺骨的滋味。
她其實是個內心很脆弱的女人,外在的強悍只是為了掩飾她的脆弱。她不容易動情,可一旦動了心,卻是死心場地。龔信誠當年的背叛,讓她傷透了心,她害怕去接受另一段新戀情,更何況是外在條件優秀的費思宇。
「你認為和我在一起是在浪費時間?」俊眸微瞇,他冷冷的瞪著她。
這女人果然是存心想挑戰他的底限。
她靜默不語,不想回應他的話。無論她怎麼回答,都只會激怒他罷了,而她現在人在他的車上,這麼做並非明智的做法。
他不怒反笑,眼底有著深幽難解的神色,蘇水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車裡的冷氣並不強,為何她有種進入冰窖的感覺?
「你肚子還餓嗎?」
他天外飛來一句,讓她有些錯愕。
「還、還好。」在這麼緊繃的氣氛裡,她的肚子老早就不餓了。
「很好,我想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好好瞭解彼此。」他邪佞一笑,然後踩下油門,車子如箭矢般的疾駛而去。
第6章
蘇水瑤感覺自己像是坐了一趟雲霄飛車,當費思宇以不要命的方式,行駛在街道上時,她嚇出一身冷汗,一向辯才無礙的她,也只能瞠大美眸,緊緊抓住握把,就怕他一時不慎,讓兩人提早去見閻羅王。
車子駛進一處豪華大廈,等他將車子停放在專屬停車場裡,她才有劫後餘生的真實感。
「你不要命啦?車子開那麼快,不怕出什麼意外嗎?」她驚魂未定的怒視著他。
「你是擔心你死在我車裡嗎?」他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逕自開門下車。
他的冷嘲熱諷,讓她忍不住板起臉來,怒氣沖沖的下了車,她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雖然她的確很怕英年早逝,不過她更擔心他的安危,他這麼說,彷彿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擔心自己,不顧他人,她蘇水瑤雖然不是什麼偉大的人物,但這點道德良知還是有的。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擔心你,你生什麼氣?」她惱火的說。
「擔心我?你確定你不是擔心我一個不小心,害你提早去見閻羅王?」他淡然的覦著她。
他的冷漠,讓她胸口緊窒。
他先前的溫柔體貼已然不復見,對待她像是陌生人般的淡然,甚至還用那種氣死人的口吻和她說話。
他不是說他愛她嗎?還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難不成他對待女朋友就是用這種方式?若是如此,也難怪蔣靖藍想琵琶別抱了。
「費思宇,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夾槍帶棒的嗎?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你還想編派我的不是,未免太過分了。」她美眸噴火,顯得晶燦迷人。
「沒錯,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原本我以為還能和你進行一場文明人的溝通方式,不過看來或許這個方式並不可行。」他薄唇輕揚,隨後拉住她纖細的皓腕,逕自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他熾熱的大掌透過她的肌膚傳進她的體內,感覺到血液的流動和心臟的律動,她呼吸紊亂,光是這樣的肢體接觸,就讓她口乾舌燥,心跳加速,那先前的幾個吻,她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
對他的情愫與日俱增,她不敢想像若再讓事情失控下去,她會不會捨得放手?
對於感情,她比任何人都要來礙執著,也更懂得為自己爭取,只是明知對方可能不是真心的,她又該怎麼去替自己爭取?
「你要帶我上哪去?」
兩人走進電梯裡,她看著他拿出感應卡貼向感應系統,只見電梯樓層逐漸往上,而他始終保持沉默。
直到十三樓的指示燈亮起,電梯門也緩緩開啟,費思宇拉著她,往左邊的大門走去,他用拇指壓向保全系統,大門隨即開啟,高科技的智能,讓她歎為觀止。
這座大廈位於台北市的精華地段,居住在這裡的人不是豪門子弟,就是科技新貴,保全系統更是縝密,尋常人若想來這裡行竊,光是從大門走進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甭論行竊成功了。
只是費思宇帶她來參觀豪宅做什麼?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費思宇用力一拉,她一陣驚呼,整個人跌進他懷裡,小臉用力撞上他結實的胸膛,疼得她忍不住申吟。
大門被他順手帶上,他看著懷中頻頻咒罵的小女人,佈滿陰霾的俊容,此時才稍有柔化的跡象。
「嗅!你做什麼突然拉我?我的鼻子好痛!」她淚眼朦朧,一手揉著挺直的俏鼻,鼻音甚重的怒道。
「原來你也有知覺,我還以為你沒有五感,完全無法體會痛的感覺。」他淡淡的望著她。
什麼鬼東西!他居然諷刺她沒有知覺?他才有神經病啦!
「費思宇,你有病啊?一個晚上在那裡發神經,沒事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累了一天,想休息了,不想和你繼續無謂的爭論。」她推開他的懷抱,轉身想走出大門。
「我和蔣靖藍曾經相愛過,但因為我當時的重心全放在事業上,以至於忽略了她的感受,雖然她琵琶別抱罪無可赦,可是會導致這種結果,我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他醇厚的嗓音,讓她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她背對著他,內心一陣激昂,卻什麼也沒有說。
「這些年來,我不再相信女人,也封閉了自己的心,直到你的出現,徹底的顛覆了我的想法,我才猛然驚覺,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救贖我,讓我重捨愛人的能力。」他緩緩走向她,從背後緊緊環抱著她。
他溫暖的懷抱,溫暖了她的心,她明白耍他坦然面對和蔣靖藍那段不光彩的過去,他的心會有多受傷,但他卻選擇和她開誠佈公,甚至不再帶有任何負面情緒。
「所以我只是你練習談戀愛的對象?」她深吸一口氣,語調平緩的問道。
費思宇轉過她的身子,和她面對面,看著她嬌容染上一抹紅暈,水眸裡蘊藏著萬千柔情,他揚唇,一層柔光覆上了他的眸,化解了他原本的戾氣。
「不,你是我真正想珍惜的對象。」語落,他印上她軟馥的紅唇。
他的吻一向帶有魔力,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甚至連抗拒都沒有,反而主動勾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的吻。
男女間的吸引力是很神奇的,而她一向順應本能,在費思宇向她「表白」之後,她若再委屈自己,可就不是蘇水瑤了,眼前的男人是男人中的極品,她不好好把握才是笨蛋。
她的粉舌輕輕劃過他的唇瓣,引來他的戰慄,他黑眸微幽,任由她攻城略地,一點也沒有反抗的念頭。
他喜歡她的熱情。
「你的表現真讓我刮目相看。」他低喃。
「是嗎?謝謝你的讚美。」她雙頰緋紅,晶亮的水眸有如繁星般閃亮。
「不過我不喜歡處於被動。」他俊眸微瞇,別有深意的說。
他深邃的黑眸裡有著明顯的慾望,深濃的、狂野的,教她內心充滿期待,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限制級畫面,但她仍是感到無比的興奮和雀躍。
「原來你是大男人主義者。」她嫣然一笑,媚眼如絲,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在他的胸前畫著圈。
「這種事還是男人採取主動會比較好一點,而且我相信你會滿意的。」他握住她作亂的小手,眸底跳動的火苗,說明他有多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