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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簡瓔

  第7章(1)

  杜確比崔鶯鶯還要早醒,他背對著崔鶯鶯坐在床畔,赤裸著精壯的身軀,低/首擰眉,揉按太陽穴。

  頭痛欲裂。

  昨夜的荒唐並沒有因為此刻腦中已然清醒而遺忘,反而歷歷在目,他們是如何顛鸞倒鳳、翻雲覆雨、陰陽交/合的……

  杜確無法相信自己會對崔鶯鶯做那些個下流事,堂堂仙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淪陷在男歡女愛之中?堂堂仙人怎麼可以覺得那樣做了之後很是舒暢?堂堂仙人怎麼可以想再對她做一次那種事?

  昨夜的他,全然不像平日的自己,原來酒是如此可怖的東西,難怪天庭無酒,若是每個仙人飲了酒都失了禮教,如此亂性,那成何體統。

  崔鶯鶯在片刻之後醒來,她眼眸呆望著帳頂一會兒,先是見著了背對她坐著的男子,古銅膚色、寬肩窄腰,那結實健美的魁梧身軀一瞬間又讓她臉紅心跳。

  入目所及是凌亂的被褥和撕碎的衣物,還有元帕上那叫人羞意無限的血跡,讓她頓時想起浩劫餘生這四個字,真是慘不忍睹啊。

  她的視線悄然轉回杜確身上,發現他後肩有個胎記,是個火焰圖案,胎記生在那隱密之處,恐怕連他本人也不知道吧?

  「你醒了?」杜確開了口,但沒有回身。

  他動也沒動,卻突然說話,她頓時有絲慌亂,「嗯……」

  「別慌,我不會回頭,是因為頭極疼才坐起來。」

  他不必解釋她也知道,他把被子留給她遮身了,而他們的衣物都撕毀了,他也沒東西遮身子。

  「咳,我、我知道。」她清了清喉嚨,臉龐好熱,「我、我們怎麼回事?」

  腦海之中不斷出現她與杜確纏綿的畫面,一幕幕都讓她臉紅心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與杜確發生了關係。

  前生她滿腦子只有工作,對性毫無經驗,可以說是幼稚園等級,完全沒想到性是這麼激昂的事,男女之間竟然可以、可以親密到那種程度……還有他,他竟然可以那麼、那麼威武……

  「我們……已行過夫妻之禮。」杜確喉頭艱澀地顫動了一下,「都是我的錯,是我酒後亂性,對你失了規矩。」

  雖然他是堂堂仙人,但也是個男人,天界也有男仙該遵守的律條,是男人就要拿出肩膀承擔自己所做的事,逃避責任非君子所為。

  聽他這麼說,崔鶯鶯恢復了思考能力,身為特務,前生看過數不清的社會檔案,在她的認知裡,酒後亂性不至於擦槍走火至如此程度,倒是那些嗑了藥的人才會如此狂亂脫序。

  想到了嗑藥二字,她心裡一驚。

  再進一步分析,昨夜狂亂的不只杜確一人,她也完全不像她自己,所以排除是酒席上有人對杜確下了藥。

  她皺著眉苦苦思索起來,他們兩人有同時飲下或吃下什麼東西嗎?似乎也就只有那交杯酒而已……

  「你放心,事已至此,我不會始亂終棄,我們既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實,從今爾後,你就是我杜確的妻子,我絕不會讓你挨餓受凍。」

  崔鶯鶯沉吟在自己找尋真相的思緒之中,原是沒在意杜確說了些什麼,直到聽見他的保證才回過神來。

  要命,她沒想過要對他強迫中獎啊,昨夜的狂亂,她也參與了,他卻認為責任都在於他。

  雖然想好好說明,但眼前的情況太出乎意料了,她一時口快,衝口而出道:「你不必自責,當做沒這回事好了。」

  老天!她怎麼會說出這麼白爛的台詞來?她是大家閨秀,失身於他,又有哪個大家閨秀會說當沒發生過?這不是擺明了要引他懷疑她的身份嗎?

  果然,杜確不說話了。

  半晌,他才慢騰騰地開口,「你要我,當沒發生過?」

  她為何會口出此言?莫非在她心中,他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她的清白被他給糟蹋了,他又怎能當沒發生過,若他真當沒發生過,那他就不是個男人,也枉為仙人了。

  他那慢慢問話的方式令崔鶯鶯心裡一凜,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困惑。

  「我的意思是,你當時腦子也不是清醒的,我不應當怪罪於你,你無須如此自責,再說了,會發生這事的源頭也在我,是我央求你與我假成婚的,若不是如此,也不會發生昨夜的事,讓你陷入如此困境。」

  杜確越聽越不是滋味。

  即便他們這樁婚事是假,但行了夫妻之禮是真,她為何在言語之中極力撇清,像是不願與他落實夫妻名分似的,她不喜歡他這個人嗎?難道是他昨夜對她所為的一切嚇著她了?

  腦中浮現的畫面告訴他,他對她極致瘋狂,像要將她揉進自己骨子裡似的,不可能沒弄痛她。

  是了,一定是嚇著她了,他近乎是在摧殘她,她一個外表如此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即便是有人膽查案和獨自夜騎的能力,又哪裡經得起他的粗蠻對待,她肯定是以為做了真夫妻之後,他都會如此待她,她才會急著不要他負責。

  「我定然是弄痛你了,你且放心,以後不會了,你無須害怕。」

  崔鶯鶯聽得錯愕。

  以後?這什麼意思?他們以後還會做那件事嗎?

  她還怔楞著,杜確又道:「我讓你的丫鬟打熱水進來,你泡個澡會好一點,晚點我帶你認識府裡其他人。」

  崔鶯鶯聽著他的安排,隱隱覺得哪裡不對,這假成親怎麼、怎麼變得有幾分真了?

  「我尚有軍務文書要處理,需得去更衣,你且閉起眼。」

  知道他這是要起身的意思,崔鶯鶯連忙閉起了眼,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幻想他裸身下床的模樣。

  新郎袍肯定是不能穿了,她聽到他開櫃取衣的聲音,又聽到他窸窸窣窣的更衣聲,沒喚丫鬟或小廝進來服侍,不知是因為顧及她還是平日就沒有讓下人伺候更衣的習慣?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時,杜確的聲音傳進了她耳裡,「可以睜開眼了。」

  她睜開眼睛,見他穿了一襲純白滾金邊的團花長袍,烏髮隨意束成馬尾,樣貌實在英俊。

  昨夜就是這個男人將她壓在身下,極盡能事的纏綿嗎?實在難以想像他會那樣狂野……

  「在想何事?」杜確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在想他對她做的事!在心裡回答了他的問題,她一時臉紅到脖子去,「沒有,沒想什麼,你快去吧,讓紅娘進來。」

  要命!前生她從來就不是扭捏的女人,可如今面對有了肌膚之親的杜確,她也不免扭捏了起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女人會因性而愛了,前生她完全無法理解那種一夜情之後就把對方當男朋友的女人,可如今她有那麼一點明白了,同一個人,發生了關係之後確實感覺完全不同,似乎有了某種親密的連結,不過這是她身為女人的想法,對花花公子而言,性愛不過是洩慾,但她相信對於向來潔身自好、連個曖床小妾都沒有的杜確而言,這是一件不可能等閒待之的事,尤其是在他認為都是他酒後亂性施暴於她的情況下,他肯定對她非常愧疚。

  她究竟在想何事?杜確眼睛灼灼地看著她,「那麼我晌午再來接你。」

  崔鶯鶯心裡咯登一下,這是尋常人家丈夫在對妻子說話吧?她臉又刷地一下紅了。

  在杜確離開,紅娘又還沒進房之前,她連忙跳起來,胡亂地找了一件杜確的長袍穿上,又手忙腳亂的稍微收拾了一下「戰場」,甚至檢查床架是否要解體了,昨夜她真覺得床架會散開。

  片刻之後,紅娘領著四名小丫鬟進來,小丫鬟各提著一桶熱水到與寢房相連的淨房去,提了兩趟便告退,紅娘扶著崔鶯鶯進了淨房,服侍她坐進浴桶裡。

  沐浴完畢,崔鶯鶯換上一襲簇新的紫紅衣衫坐在鏡前,紅娘為她梳頭,一邊梳一邊忍不住有些得意的揚起嘴角。

  「小姐如今可是貨真價實的將軍夫人了,那身子上的痕跡……嘖嘖嘖,將軍好熱情啊,沒一處放過。」

  崔鶯鶯聞一知十,她面色一沉,「果然是你這個死丫頭,快說,你在交杯酒裡動了什麼手腳?」

  紅娘笑得闔不攏嘴,坦承不諱地道:「奴婢在交杯酒裡下了催情藥。」

  她打聽得一清二楚,喝了那名為合歡散的催情藥,勢必要與人交才能去除體內燥熱。

  崔鶯鶯雖然猜到了,可還是有幾分瞠目結舌,「你怎麼會有催情藥?」

  一般良家女子不可能知道這個,就算知道了,也無處取得,何況紅娘還是她這個官千金的貼身丫鬟,自小與她一處長大,沒接觸過外人,她要去哪裡弄催情藥?

  看到主子訝異,紅娘臉上浮現小小的得意,「奴婢向張公子要的。」

  崔驚驚更是驚奇了,「張公子?」

  張君瑞那楞頭青居然會有春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都是奴婢機伶。」紅娘邀功似的說道:「張公子和少爺的初夜便是用了催情藥,奴婢意外聽見他們在樹下談話,少爺還說感覺很好,有了那藥助興便一點兒也不緊張了,所以知道小姐要與杜將軍假成婚之後,奴婢便去向張公子討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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