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許個願吧 裘夢
每次絹姊跟我要序的時候,夢夢都會有種腦袋發空的感覺。
序啊……
都說二ま一二年是世界末日,結果夢夢差點花光自己的儲蓄,世界依舊是原來 那個世界。
這坑人的傳言啊——
以為二ま一三年總能有好運來臨吧,結果……傷心往事不提也罷。
這一年,妹妹身邊發生了好多事,以壞事居多,所以夢夢的出書計畫也就一直 延若至今。
好在,現在終於是寫完這一本了。
其實,夢夢今年因為心境的緣故,真心有寫虐書的衝動,奈何做慣了親媽,著 實有些擺不出後媽的姿態,於是此事最終還是作罷了。
小時候,常常盼著長大,可是長大了才發現其實大人的世界一點兒都不好玩。 可是,不好玩也得玩下去。
世界果然是悲摧的,我們要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悲摧。
明年的寫作計畫是怎樣的呢?
夢夢最怕別人問這個問題了,計畫是有,一直有,可問題是計畫它永遠也趕不 上變化。
咳咳……夢夢能說的是,只要你們還在看夢夢的書,夢夢就會一直寫下去,寫到天荒地老,也是可以考慮的。
會不會太肉麻了 ?
情情愛愛的吧,有時候真心挺肉麻的,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負數,嗯,這 個時候騙財騙色才會更容易成功對吧?
咦?我到底想到哪裡去了呢?
果然,思維太過渙散一直是夢夢的致命傷啊致命傷。
夢夢很久不寫系列文了,當然也還欠著幾個系列文沒結束。
這本書怎麼說呢,這個應該是跟某本王爺的書是沾親帶故的,算是前傳吧。 不過,也不必非要全都聯繫到一起,分開看也是不受影響的。這本書的男女主 角頂多算是先賢前輩罷了,我們可以從這本書深切體會到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皇帝都懼內了,那麼王爺懼個內真沒什麼好驚訝的是不是?
哈哈……
估計這本書出的時候呀,距離二ま一四不是快到了 ,就是已經到了 ,那麼趁著
這個機會,某夢便趕緊許個願吧——
希望在新的一年,夢夢可以身體健康,吃什麼什麼香,然後寫作順利,事事如意。
如果不能全部成真的話,事事如意就不強求了 ,能保證前三個也是極好的了。
第1章(1)
初秋,京城。
城東徐府前張燈結綵,紅艷的彩綢在帶著夏日餘熱的風中飛舞,鮮麗的顏色向世人召示著主人家中有喜。
一個身著月白道袍的身影在距離徐府幾十里的地方慢慢緩下了腳步,最終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這道姑烏黑的長髮綰束在蓮冠之下,眉目秀雅,身姿婀娜。她的目光清澈如水,明淨若鏡,整個人透著一種超脫世俗的淡泊寧謐。
別人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卻如一道迷人的風景讓人眼睛一亮。
徐玉敏輕輕甩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輕歎,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京城,陌生的地方。
可這世間與她關係最親的人卻生活在這裡。
越接近京城,聽到的消息也就越多,原本要嫁給七皇子的人是她的胞姊,可給她的那封家書上明明言明皇上下旨要她出嫁的啊?
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樣的變故?
這一路行來,大家都在談論這樁賜婚,都在談論禮部尚書府上的徐二小姐,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養在深閨不為人知的二小姐突然頂替了她的姊姊成為了七皇子的王妃。
徐玉敏微微蹙眉,所有人都知道徐家換女另嫁,卻無人知道其中緣由為何,儘管眾人猜出的結論千奇百怪。而她要想知道原因,恐怕只能當面問父母。
徐家千金要成為當朝七皇子王妃的消息早就插上了翅膀飛出了京城,而喜期將近的現在,徐府門前卻少了些應有的熱鬧,反而多了些不該有的冷寂。
透著異樣的徐府景況讓徐玉敏心中不免有些生疑,但她既然來了京城,心中便已經做了決定,聖旨賜婚是不可以違逆的,即便這裡的親人從未撫育過她分毫,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心念一定,徐玉敏邁步朝著披紅掛綵的徐府大門慢慢走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徐玉敏心頭的不安也慢慢擴大,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門口的家丁看上去表情冷肅,半點喜慶的跡象也看不到,而且他們身姿挺拔,目光堅定,分明是行伍出身之人。
徐玉敏在大門前停下,微蹙著眉頭看著守門的兵丁。
在她打量他們的時候,兩個兵丁也同樣看清了她的容貌,然後他們做了相同的動作——轉身推開了身後的兩扇朱漆大門。
徐玉敏的目光直直地望進敞開的大門內,略一沉吟,便堅定地抬腳邁上了門前的石階。
不管裡面等著她的是什麼,她都只能選擇面對。
因為,她已經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了沉悶而堅硬的步伐,那是由許多人同時行進而發出的聲響。
在她就要邁過大門門檻的時候,一群手執武器的兵丁已經站在了大門兩側,肅殺而冷凝的氛圍瞬間撲面而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抄家?
滅門?
徐玉敏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不露痕跡,步履從容淡定地穿廳過院,對院中三步一丁的情景視而不見。
客廳的門扇全部被打開,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廳中的情形。
做為一家之主的禮部尚書徐常禮蒼白的面色中透著難掩的疲憊與滄桑,在他看到踏進客廳的徐玉敏時,死寂悲涼的眼神終於重新煥發光澤,有些激動地從座椅上起身。
徐玉敏手執拂塵,施了個禮,口中道:「無上天尊。」
「敏兒——」看見眼前這人跟大女兒一模一樣的容貌,讓徐常禮很確定來者的身份,只是小女兒這一身的道家裝束,讓他心中的愧疚感益發濃重,話也益發地難以啟齒。
從不曾對女兒盡到教養的責任,從不曾讓她感受父母的寵愛憐惜,卻要她來承擔孿生姊姊闖下的滔天大禍,讓他喉間的話、舌尖的字艱澀難吐。
他不語。徐玉敏亦在施禮之後靜默無聲。
沉默終究要被打破,事情再難以啟齒,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際也要厚著臉皮說出來。
「敏兒,你終於回來了。」
徐玉敏揚眉,不發一言地看著父親,以眼神詢問她的不解。
迎著女兒質疑的目光,徐常禮繼續道:「你若不嫁,咱們徐家便是欺君之罪,罪及九族。」
徐玉敏悚然動容,她是有想過最壞的結果,但是壞到這種程度仍然讓她大吃一驚,只是抗婚便要罪及九族嗎?這樁事究竟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若非聖眷恩寵,也不會有這樣的明旨賜婚,可既是恩寵,又為什麼弄成如今這般兵刀相向,罪滅九族的局面?
「父親,」徐玉敏定定神,慢條斯理地開口,「因我與姊姊乃是孿生姊妹,同生共養於家不祥,因此自幼便將我許身道家。可,既已許身道門,為什麼皇上仍然會指婚給我這道門中人?」
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弄清楚,她如今彷彿置身在一團不辨東西的白霧中。
面對垂垂老矣的生身父母,還有府內府外的森森刀兵,似乎她無論如何都在劫難逃。
可就算要引頸就戮,她也想做個明白鬼,有些事該問還是要問。
「聖命難違。」徐常禮神色間略帶苦色。
徐玉敏輕誦道號,「無上天尊,便是執意讓我還俗嫁人,事情不講清楚明白我便是拚個身死,此事也恕難從命。」
「敏兒……」徐常禮一下子彷彿又蒼老了幾歲,無力地擺擺手,「你隨我到書房來吧。」
徐玉敏擺動一下手中拂塵,緩步跟了上去。
書房離此並不遠,只有幾丈遠的距離。
徐玉敏注意到,在他們走進書房的時候,周圍警戒的兵丁極有默契地走遠了些,但書房兩面打開的窗扇仍然可以讓外面的人清楚地看到裡面的動靜。
徐常禮的解說很清晰,亦很簡練。
但在他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書房裡的氣氛有些滯礙,隱約浮動著尷尬。
徐常禮坐在書案後,右手支額,有些無顏面對小女兒。
出生後數日,她便被他們送予一位過路的道姑托身道門,十幾年不曾相見,一朝會面卻是這般迫人的窘境。
徐玉敏輕輕順著手中銀白的拂塵,慢慢消化著剛剛聽到的消息。
她那個未曾謀面的孿生姊姊果真是一個敢愛敢恨、無所畏懼之人,不但公然拒婚,還敢與人苟合私奔。事發之後,竟然還言之鑿鑿地說當初選婚畫像上的人明明就是孿生妹妹——也就是她,一個從未長在徐家的方外之人!
徐玉敏的手從拂塵上移到自己尖俏而柔潤的下巴上,眸底微微透出幾分嘲弄之色。
難道她看上去真的那麼好拿捏嗎?
目光不期然地落到院中警衛森嚴的兵丁身上,徐玉敏嘴角輕扯,這樣的嚴陣以待,與其說是圍守徐家眾人,還不如說是防止她現身後再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