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的設計乾淨俐落,中間一顆鑽,十足耀眼。她看著,眼眶一陣酸麻麻的,極力忍住。「我還是比較喜歡藍白拖……」
邢拓磊受不了,決心吻住她,省得她那張嘴再殺風景下去。
機場內人來人往,兩人擁抱接吻,毫不在意路人目光。邢拓磊展現的真心令袁品儀胸口悸動,她找不出任何說不的理由,也許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需要磨合的地方還很多,但這一刻,她並不想否定自己想說Yes的心情。
吻畢,他們相視一笑,就在這個屬於有情人的瞬間——
「就是他!就是他追著我女兒跑……」
袁母氣喘吁吁,後面跟著兩個航警,好不容易找著女兒,看見她安好,袁母總算鬆了口氣。
警察上前盤問邢拓磊,他乖乖配合,掏出身份證,然後看向袁母,燦爛一笑。「您好,我是品儀的未婚夫,請丈母娘多多指教。」
「嗄?!」袁母嚇到,看向一旁哭笑不得的女兒。「你……你什麼時候有未婚夫的?」
兩人對看一眼,笑了。「就在剛剛。」
第10章(1)
一行人回到袁品儀桃園老家,袁家二老望著眼前兩人,陷入極大的煩惱。
他們這個工作狂女兒到二十九歲了還沒任何好消息,之前交往的男友更在她去日本之後也散了,他們天天為女兒的幸福傷透腦筋,趁女兒這次休假回來,特意安排了一系列的相親活動,偏偏千算萬算算不到——
「伯父、伯母,兩位好,我是品儀的男友,邢拓磊。」
袁家二老面面相覷,看著這個在機場凶神惡煞地追著他們女兒跑,此刻卻笑咪咪地向他們自我介紹的男子。他身材結實,五官帥氣,一雙迷人桃花眼更是眨啊眨地惹人心跳,袁母整個人呆住,嘴巴張成O字形,還是袁父在旁咳了一聲,拉回太座大人的心神。
袁品儀看著這一幕,笑出來,手肘抵了抵邢拓磊,要他收斂一點。這「Magic smile」的魅力,看來連她上了年紀的娘也躲不過。
兩人甜蜜的小動作看在二老眼裡又是一陣無言以對。奈阿捏?
「呃……你們交往多久啦?」
「回伯母,差不多半年。」
「才半年?」袁父叫出來。「你們是什麼時候決定結婚的?」
袁品儀和邢拓磊相看一眼,前者紅了臉。「正確來說……是一個小時前。」
這突來的消息震得兩老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連這男的做什麼、家裡有什麼人、可不可靠都不清楚,女兒就已經跟人傢俬訂終身了……對啦,他們是安排了相親,但問題是隔壁家兒子阿連為人憨厚老實,是鄰里間都知道的事,這男人……
面容過俊,一臉桃花,不安分的可能性很高!
「那……你又是做什麼的啊?」袁母再問。
「公關。」
邢拓磊還來不及加以解釋,袁父便反應很大。「公關?!啊那個不是……牛郎?」
「噗!不是啦,是類似發言人之類的,總之就是一間公司的門面……我這樣解釋對吧?」袁品儀看向他。
「你乾脆說是門聯算了。」邢拓磊翻了個白眼。「差不多是那樣,我之前在Beauty Desire,現在剛離職,但——」
「離職?為什麼離職?」袁母也反彈。這男人該不會是時下所謂的「草莓族」吧?「現在工作不好找啊!」
「媽,他離職是因為我。」接收到邢拓磊不苟同的眼神,袁品儀咳了咳。「好吧,百分之三十是因為我。」
她將兩人認識的過程向父母做了大概的解釋,中間扣除老人家不宜的情節,袁父袁母聽得睜大了眼,連連稱奇。好浪漫耶!真想不到視工作如命的女兒居然為了人家拋棄前程,對方甘願追隨,這要發生在哪個街坊鄰居身上,他們肯定要讚歎一番,問題是故事主角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女兒……
「那你們都沒了工作,這要怎麼辦?」
「丈母娘不用擔心。」感受到老人家的軟化,邢拓磊打蛇隨棍上,稱呼馬上三級跳。「關於這部分,我早已經想好了——我打算自己設立一間公關公司。」
「啊?!」這一聲驚呼來自袁家三人,尤以袁品儀反應最大。「真的假的?你……你要自立公司?」
「Why not?」邢拓磊聳肩,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有的念頭,原本是打算在BD多建立一些人脈和資本,但現在也無妨。「目前資金方面沒什麼問題,就是人力還在籌措,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但不會太久的。」
話已至此,袁家二老不再插口,他們看著這個男人,一反剛才的言笑晏晏,轉而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堅定神情,他自提包內掏出文件,攤在二老面前,開始向他們講解他的計劃、打算。他眼神認真,一字一句透著力道,打入心愛女人雙親的心坎,顯然是做好了十足準備。
為此,他們被折服了。
袁品儀聽著,漸漸地露出了微笑。她不打擾他們,走去廚房泡了茶過來,看著心愛男人向她的父母展現自己的能力,內心滿足,而她的父母儘管聽得一愣一愣的,但為了女兒的幸福還是努力吸收。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他是很棒的男人。」她看向邢拓磊自信的表情,嘴角一勾。「因為是我挑中的。」
袁母看向女兒。這女兒從小獨立自主,不任別人安排她的人生,而他們也相信她,放她一人去闖。如今,她帶著她的選擇回來,目光熠熠,沒有懷疑,他們知道,為人父母該做的,就是像過去一樣,給予全權的信任和祝福。
袁母歎口氣。
「我們這個女兒脾氣倔,性子又好勝,以後……就要麻煩你多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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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邢拓磊留宿袁家客房,飯席間只見他公關本色盡出,和不再憂心的二老相談甚歡,袁母被哄得呵呵笑,袁父則是跟他一塊兒品茗兼下棋,連袁品儀都不曉得自己的父母竟然如此健談。
好不容易二老累了,晚上十點,兩個小的終於能夠休息。
袁品儀洗完澡出來,透過沾著霧氣的鏡片看見邢拓磊正躺在她床上看著某樣東西。她走近一看。「你怎可以看我的畢業紀念冊!」
「怎麼,不能看?」邢拓磊哈哈笑,左閃右躲,把手抬高,硬是不讓她搶走手中笨重的簿子。「剛剛是誰叫我『請自便』的?」
「我收回!」可惡!袁品儀人矮,夠不著,兩人幼稚地在她的小房間內追逐,她索性上前一把扯開男人衣裳,使出必殺絕技——狠狠咬他一口。
算她狠!邢拓磊吃痛,終於認輸。「好好好,別咬了,還你就是……幹麼怕人看?高中時的你明明很可愛啊。」他笑。「喔,還有小學國中也挺不賴的。」
哇咧!「你全看了?」
「那時候還有發禁不是嗎?清湯掛面的你,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他抱住剛洗浴出來顯得香軟的她,撩起她一綹髮絲。「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長直髮的樣子。」
「我真怕嫁給你之後要學那個『長髮公主』的女主角,每天把頭發放下去讓你爬著回家。」
「我又不是變態!」邢大少抗議了。「現在這個長度,剛好。」
袁品儀笑意盎然,懶懶地攀上他胸膛。他說喜歡她直髮的樣子,她便不曾想過要改變自己的髮型,唉,討厭,她不喜歡連這種小細節都被對方——掌控的感覺,太沒自我,偏又抵抗不了……
「我怎知道你是不是變態?我們才交往半年而已,也許你的『真面目』還沒露出來呢!」
「那你倒是不怕死,趴變態的胸膛趴得很順嘛!」
「我又沒說你真的是,承認得這麼迫不及待,嗯……有鬼喔!」她仍是笑笑,可眼眸深處,猶豫和擔憂一閃而逝。袁品儀微微一歎。「你……真的確定了?」
「嗯?」
「真的確定了,就是我?」
邢拓磊臉上的笑鬧因而消失,他瞅著她,斂容正色。「你呢,你確定了嗎?」
他的詢問,一字一句都很慎重,袁品儀怔忡著,不否認在機場相會的時候,他們沉浸於那樣激情的氣氛下失卻了冷靜,但在這一刻,迎上他視線的瞬間,內心浮現的答案竟是再清楚也不過——
她確定。
問題是他們相識、交往至今不過一年,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這般地信任?
她對上邢拓磊的眼,忽地像是回到了他們初遇之時,他毫不掩藏地向她釋出好感,她承接著,心中疑惑的仍是:會不會太快了?
那時候,他是怎樣講的……
「我說這位客人,你菜點了,也吃了,沒什麼不滿總該付帳了吧?」久等不到回答,被她壓在床上的邢拓磊翻了個白眼。這女人未免也太擅長打擊他的自信心了吧?「這麼不確定,不如先吐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