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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璇待在汽車旅館裡,和幾個女性好友邊泡溫泉邊聊天。和朋友們在一起,果然想哭的衝動就消失了,看著大家沒有談戀愛也都活得好好的,那她也不能輸人啊!
至少她和閻烽談的這場戀愛的過程還是甜蜜居多,就像他們曾經說過的,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她本來以為自己平凡的生命大概就此終結了,閻烽出現之後,她的人生才跟著有了起伏,而這樣也夠了……
很多人的一生,連一場平順的戀愛都談不成,更何況她在這場戀情之中一直都是備受寵愛的,即使未來無法繼續,她再也不敢要求什麼了。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跟汽車旅館無緣了,來這一趟,也算此生無憾了。等一下多拍幾張照片,我要拿給我媽看,下次我媽要是又想辦什麼全家旅行,我就可以跟她說有這種地方可以住,她一定會很驚訝,我保證她一定會很想來。」在泳池裡小涵高興的劃著水,興奮得像個孩子。
「這樣吧!過陣子我們找個名目到汽車旅館開轟趴,你們覺得怎麼樣?反正這裡場地夠大,而且KTV聲光效果一應俱全,一群人一塊來消費也不貴。」有人這麼提議。
「好啊!我每次聽人家說開派對,我們可都沒機會真正體驗,也怕約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如果我們自己開,感覺好像安全一點,而且汽車旅館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曖昧,可以玩的花樣反而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滿足了好奇心之後,只想約更多的人一起來。
余明璇只是坐在一旁,聽著好友們的討論。
「明璇,你覺得怎麼樣?」
「都好啊!」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太少話,趕緊裝出笑臉。
「我還在想,你怎麼沒反應呢?」
「這種地方,明璇見多了,她還去過更高檔的咧!」小涵連忙幫腔。
「難怪你一直都沒有表現出驚訝,跟女孩子一起來,不像跟男朋友一塊來那麼好玩吧?」
「哪會,我們可以聊很多話題啊,反而有些話是不能跟男朋友說的。」在閻烽的面前,她總是努力當個完美女友,現在她可以擺脫所有的壓力,盡情的跟朋友們暢談了。
「不過我還是替你覺得可惜,閻烽的條件真的不錯。」
「對啊,而且你覺得以後還可以再找到像他條件那麼好的男人嗎?如果可以的話,跟他談清楚,為了你們的將來,有些事忍一忍就會海闊天空。」
好友們紛紛勸說,畢竟大家都見過他們在一起時有多麼恩愛,就這麼分手,感覺好可惜。
「算了!其實現在這樣也很好啊,平常沒事就跟朋友出來走走,總還有其他消磨時間的方式,沒有什麼好過不去的。」余明璇總是說這種話安慰自己。
「單身和有戀愛可談還是不同的。」
「沒有什麼不一樣,日子還不是一樣要過?我還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啊!」余明璇不願意讓失戀的痛苦表現在臉上。
「明璇,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曾經滄海難為水啊!你跟閻烽曾經那麼要好,現在要回歸平淡,很難吧……少了一個人照顧呵護,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想我會習慣的。」余明璇堅強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絕對沒問題。
「那你跟閻烽都談好了嗎?」小涵問。
看她一副再確定不過的模樣,想必明璇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事發之時,明璇一直不願和閻烽談,那現在呢?
「沒什麼好談的,都已經這樣了,以後不聯絡就是了。」
這和她與徐日和分手的狀況不同,當年她是帶著些許任性,決定護住自己的顏面,所以沒再與徐日和聯絡,但現在她沒有接聽閻烽打來的電話,則是因為她還在心痛。
她沒辦法聽見他的聲音,沒辦法看到他的人,因為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愛還沒有完全消失,即使受了騙的情緒始終沒辦法平復,但更令她氣憤的是她知道無法替自己伸張正義,就算見著了閻烽,依然一句埋怨都擠不出來,那又何必說呢?
「明璇,你不能這樣!」小涵堅決反對她這種做法。「你忘了,當初徐日和就是這樣跟你分手,兩年以後還厚著臉皮跑來跟你說他是你的男朋友,還大言不慚的說你們當初根本沒談過分手,這點你沒忘記吧?」
「對啊,還是談清楚比較好,免得以後夜長夢多。」
其他好友紛紛提出意見。
余明璇微點了下頭,答應大家,會再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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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其他人說得沒錯,她是該勇敢一點面對閻烽,至少不能再犯一樣的錯誤。
她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手機鈴聲不過才剛響,立刻被接起。
「明璇?」
「嗯,是我。」
「你在哪裡?我找了你好幾天,你都沒有回去。」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深怕她從此以後再也不現身,他就算有滿肚子的話想對她說,也無從說起。
「我跟幾個朋友去外縣市玩了。」
「你聽到我的留言了嗎?我一直在找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她知道他有留言,可是光聽到他的聲音,她就難受得沒辦法再聽下去。
「我……我想我們應該要談一談。」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拖延下去,早死早超生,她還是快刀斬亂麻,就算痛也只要痛上一回,見了他以後,一切都會回復原狀,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夜長夢多。
「好,你在家裡嗎?我去找你。」
「不。」她不要他再到她家,她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物品都換了位置擺放,可不認為自己還有體力再來一次,她要徹底的把閻烽的身影從她家驅逐出去。「我想我們還是約在別的地方吧!」
「好,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閻烽飛車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只見她一臉憔悴的站在路旁等著他,她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不超過一秒,隨即撇開,但令人欣慰的是她還是坐進了車子裡。
不過這一次她坐進車裡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抱著他親吻,閻烽本來以為只要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一切就會像上次那樣,可是她只是緊緊的抱著包包,眼神和他始終沒有交集。
「你帶了行李,剛回台北嗎?」
「嗯。」她點了點頭。
「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雖然你跟我說不要聯絡,但是……」
「我知道,那有點不負責任,所以我才想,還是跟你談清楚比較好。」
「明璇,你誤會我了,你跟小涵看到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沒錯,但她那天剛好到台灣來找我,所以我才請她到附近的館子吃點東西,只是這樣而已。」
不是這樣而已,余明璇心裡很清楚,才不是這樣。
她到他家,那個她從不被允許進入的地方,他讓那女人進去了,如果在無從比較的狀態之下,閻烽一視同仁的不讓任何人進入,她絕對無話可說,但他讓那女人進了他的屋子,很明顯的,在他心裡,她的地位是比下上那個女人的。
「沒關係,不要提那件事了。」
她不想再提那女人的事,因為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再提那些只是更令她傷心,今晚她的主題只有一項,不過在她把話說完之前,還是注意著車子的行進方向,畢竟他們都已經這樣了,在提分手的時候,她不希望他還選擇汽車旅館談分手。
「你……要去哪裡?我不想去汽車旅館……我不是來跟你做那種事的。」
她得把話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了,反正都已經要分手了,別在這時候還讓他會錯意。
「我不會帶你去那裡,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小涵有跟我說過,那個男的對你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你沒有跟我提過,而我也忽略了。」
余明璇搖頭,強裝鎮定,免得自己又陷進他溫柔的話語裡。
「沒有,我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我自己選擇的,就要有勇氣承擔。」
「你知道你說這些話,只是讓我更心疼你。」閻烽憂心的望著她,他有種感覺,她是要來跟他說分手的。
「沒什麼好心疼,我一直都好好的,真的。」她把在心中排練了無數次的話勇敢的說了出來,「反正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今天我來,只是想跟你說,謝謝你這陣子以來對我的照顧,你真的讓我很幸福,也讓我知道我是可以有人愛的,雖然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
「誰說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閻烽拒絕聽到這種話,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急踩油門,車子往前奔馳。
「我說的,感情是我們兩個的,不是嗎?不需要別人說,我知道怎麼了就好。」
雖然他發怒的表情看來有些可怕,不過余明璇還是鼓起勇氣,說出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