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第一次 綠風箏
大家好!我是綠風箏──(挺胸叉腰,仰天大嘯。)
……鴉雀無聲。
嘿嘿,沒關係,第一次見面,總是陌生了點,不過,將來大家一定會對綠風箏越來越熟悉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恩再感恩!
知道創作的故事即將出版,心裡歡喜卻也發愁。
歡喜是一定的,畢竟那是嘔心瀝血的浪漫編織有了成果,至於發愁……我想我是太神經質了點,竟然因為煩惱著第一次見面要怎麼跟大家說哈囉,以至於夜裡睡得有些不安穩,隔天醒來,一顆蠢蠢欲動的青春痘就在我臉上不時的提醒我的失眠,丑爆了!大家說說,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接觸起小說這個領域。那時才剛上國中,每天的生活被大大小小的考試折磨得枯燥乏味,下課時候我總是發呆放空,某日,坐在我隔壁的同學突然隨手把一本書塞給了我,我用小小的眼睛茫然的望著她──
「借你看!內容非常浪漫感人喔∼」
「這是什麼?」
「小說,天啊,你不會不知道小說是什麼吧?今天借你帶回家看,明天再還我。」
「喔,謝謝。」
我半信半疑的把書收進了書包,然後從那個晚上開始,我想,我再也脫離不了小說編織的浪漫世界了。
看小說是很幸福的事情,那形形色色的故事讓我窺見了一個青澀少女所無法觸及的國度,儘管走私小說到保守的教會學校是帶點風險的,不過,同學之間依然樂此不疲,我們就像是一個秘密組織,在流通著老師們所不認同的文化。
為了杜絕老師人贓俱獲,我們的藏書方式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總會有出槌的失敗經驗,最後,甚至還想出把小說包裝成生日禮物,大剌剌的放在書包裡。說也奇怪,這招真是萬用,雖然老師心生懷疑,卻也不好意思撕開那些精美的包裝。
說真的,看還不過癮,能夠自己創作一個動人的故事那才真的是爽快!
我陰錯陽差的開始了看小說,又因為喜愛而開始了創作,我想,能夠獲得出版的機會,這些功勞應該歸給當年把書塞在我懷裡的同學。
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綠風箏要跟大家說的是:《第十三次的相遇》的美麗故事,希望大家會喜歡。(請鼓掌∼)
楔子
湛藍色的天鵝絨日記本,是典藏心事的秘密區塊,在凌晨的沉寂時刻,皓白的手提筆疾書,那是傅雅妍最女性的告白,只寫給一個人──畢飛宇。
在我心裡,愛情是無道德禁區。
為了愛,我可以下流卑鄙耍詐低俗,因為,愛,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然而,如果我給的愛對你只是責任、是負擔,那麼我寧可一個人遠走他鄉,因為,我只是想純粹的愛你,也只要你單純的回應我的愛,無關責任。
如果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我不斷的漂洋過海,那麼我願意在第十三次的相遇,奉獻出我最澎湃的情感,死心塌地的跟隨他的步伐。
為什麼是十三?我想,再壞,也壞不過這數字了,不是大好就是大壞。
但是,請不要說我是你的責任,只要說你愛的人是我,這樣,不行嗎?
「這樣,不行嗎?這樣,不行嗎……」
傅雅妍伏在桌上喃喃自語,異鄉飄雪的冬夜冷冽得她四肢發冷,她縮起雙腳蜷在椅子上,思念著遠在台灣的人。
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
問號,就像是投入心湖的一顆小石子,激濺起水花,盪開了漣漪……
第一章
英國,倫敦,零下雪日。
莎土比亞可說是近代最偉大的劇作家,而他,也是這些日子以來折磨傅雅妍最徹底的一個文學家。
「Shit!這是什麼該死的東西?去他的比較文學。」雪白的手臂蠻橫的掃過桌面,一大落的書籍資料應聲墜地,她焦躁的癱坐在椅子上,胡亂的抓著散亂的頭髮嘀咕咒罵。
直到這一刻,傅雅妍總算願意承認,她的浪漫真的會害死自己。
好好的MBA念得輕鬆又愜意,她卻異想天開的打算進攻比較文學領域,藉以掩蓋自己骨子裡的市儈,然後只得在這樣寒冷的聖誕節假期裡,孤獨的面對莎士比亞和電腦。
數據是可以清晰劃分的工具,可是文字卻充滿了撲朔迷離的意象,這兩者在她腦中產生了嚴重的矛盾,叫她徹底嘗到了苦頭。
不,她要驅走這滿屋子的寂寥,她才不想要這樣冷冷清清、孤孤單單──
傅雅妍把房裡的暖氣開到最強,幻想自己現在已經遠離了冰冷的倫敦,身處在熟悉的台灣,穿著小可愛、短褲。把頭埋進被窩裡,她寧可把自己熱得滿身大汗,也不想要和窗外的白雪有一絲關聯。
她幻想著自己徜徉在大海邊,徜徉在艷陽下,幻想、幻想……
叩叩──
突來的敲門聲就像是遇到晴空亂流,讓飛揚的思緒震盪了一下,但無礙於飛翔。
叩叩──「蜜雪兒,樓下有你的訪客,蜜雪兒,你在嗎?」
說話聲嚴重干擾,幻想緊急迫降,思緒的機體重落在跑道上,她猛然從被窩裡探出頭來。
這聲音好像是隔壁那個來自中國大陸的同學陳殷。
叩叩──「蜜雪兒,你在嗎?樓下有訪客喔!」耐心的最後期限。
傅雅妍回過神來,「喔,陳殷,我在,我馬上下樓去,謝謝你!」
會是誰?誰找她?最好別是什麼白目同學想要來跟她討論莎士比亞,要不然她真的會抓狂殺人。
傅雅妍離開床鋪,儘管屋裡暖得要叫人融化,然而窗外的蒼茫雪色可沒叫她忘了套件大風衣才出門。
才推開門,冷風就迫不及待竄了進來,拉緊衣領,瑟縮在風衣裡頭,她套上鞋子轉身下樓。
聖誕節的假期,讓整個宿舍分外寧靜,大多數的同學都回家了,要不也都各自找好度假狂歡的去處,而她,哪兒也不想去,只好被孤單吞噬。
踏著意興闌珊的腳步下樓,傅雅妍好奇的彎著身子,視線穿越木頭扶梯,穿著深色風衣的身影靜靜佇立在門口的玄關處。
隨著她的接近,視線可及處從雙腳逐漸往上拉大,男人的腰際、寬闊的胸膛、陽剛繃緊的下顎……
逐漸加深的熟悉感就像是被倏然引爆的煙火,帶給傅雅妍燦爛的驚喜。
「畢飛宇──」
呼喚才響起,樓梯上的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張開雙臂往他懷裡跳去。
畢飛宇顧不得手中的手套、圍巾,倉皇的接住撲來的人,「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出現嗎?」無奈的瞅了她一眼。
他總是嚴肅得緊,就像是個嚴厲的父親無法給予行徑瘋狂的女兒贊同,但是,卻是極度的包容。
「你怎麼會來?是特地來倫敦看我的嗎?」她開心的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孔。
回望著她的熱切,畢飛宇有種無處躲藏的赧然,只得避開她的視線胡亂搪塞道:「嗯……我到倫敦參加一場醫學研討會,偏偏回程的機票出了問題,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聖誕節假期,你也知道這種假期機場會有多混亂。
「我想,短時間得困在倫敦了,正好那天打電話給哲修的時候,他說你賴在倫敦不回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吃好睡好,要我順道過來看看你。」拉拉雜雜的說著理由,儘管語調平靜得聽不出異常,他的目光卻始終不敢正視她,就怕謊言會被戳破。
嘴一噘,「ㄏㄡ,原來,又只是順道的……」說得她好像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附屬品似的。
儘管忍不住有些抱怨,不過,看到畢飛宇的好心情,還是把傅雅妍心裡的陰霾驅走了大半。
她孩子氣的賴在他的胸膛裡,呼吸之間帶有打探的心思,想要窺視這溫暖的胸膛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依偎過。
她嗅著,深深的嗅著,直到確認還是一如往常那股爽冽的古龍水味道,心總算踏實下來。
「沒出去狂歡?」畢飛宇一貫淡然的聲音自上方落下。
「冷得跟什麼似的,有什麼好玩的,雪都看膩了。」她窩在他懷裡悶悶的說。
她流浪太久,比起台灣,英國幾乎可以算是她第二個故鄉,早沒了當初看雪的興奮,再者,課業的壓力下,灰撲撲的倫敦只讓她覺得心煩。
頂多是一年、兩年,她不認為漫無目的的狂歡還能夠滿足她這個異鄉客的心。
身處在高頭大馬的西方世界,眼前的她是那麼的嬌小纖細,畢飛宇望著傅雅妍的臉龐,望著她眼下的憔悴,儘管憐惜卻沒有把心疼說出口。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樣的,淡得幾乎嗅不出滋味,分隔兩地偶爾電子郵件往返,常常沒說近況只是分享了一則網路笑話。至於電話,除了情緒突然起伏時,曾三更半夜長聊數小時的國際電話,平常一個月也就寥寥可數的三兩通……
然而冥冥之中卻有一條線緊緊的捆綁著兩個人,讓隔著海洋的兩人都掛念起對方,讓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人在心裡佔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