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麼會有飯。」我記得家裡沒有飯。
「這是這盤堅持的咖哩飯唯一遺憾的地方,我朋友只給我咖哩粉,沒有給我他們店裡的專用米,這些是我在家自己煮的,為了紀念我朋友、讓我們稱它為烈士咖哩。」說著說著,你的眼睛泛起淚光,大該是被熱煙熏的吧。
「太神聖了。」我小心翼翼地接過這盤有豐富人文素養加自我意識覺醒的咖哩飯。我一杓一杓的吃著烈士咖哩,不知道因為這是你朋友精心研究的咖哩,還是你一大早跑來為我煮的咖哩,名子雖然取的奇怪,不過這味道確實很特別,卻說不出來它有什麼特別韻地方,只覺得這才是咖哩的味道,今天我吃到全世界最好吃的一盤咖哩,不是日式、不是印度式、不是泰式,是阿鴻式的。
「你幹嘛一直流汗,」你望著我額頭上的汗水:「不好吃啊?」
「不是,很好吃,我……我……我覺得汗顏啊,我沒有辦法做吃這麼好吃的咖哩飯,尤其是這個飯,我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咖哩比較好吃吧,我的飯是隨便煮的。」
「不……因為是你做的,所以最……好……吃……,最後幾個字幾乎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我知道,一定是太辣了、因為我跟朋友說要讓你多流一點汗,所以他可能加多了辣的香料,沒關係,這我已經考慮到了,我還帶了一瓶最能解辣的牛奶。」
你從冰箱拿出一瓶牛奶。
一點也不像生病沒有胃口的病人,我把所有的咖哩都吃完,還多吃了你盤裡的半盤飯,我才不管它辣不辣,就是要全部吃完,雖然最後也喝了一整瓶牛奶。,「哇,胃口這麼好,看來感冒很快就好了,」你看著空空的盤子說:「你休息一下,我去洗碗。」,這次那個感動一下子被推到頂點,我心虛地說:「咖哩是你煮的,碗應該我來洗,你放著就好。「」不行啦,這是我的盤子,等一下我要帶回去。「雖然因為你這句話讓那個感動稍微下降了一點,不過大致都還維持在高點。
整理完之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一會兒我就躺在你腿上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電視已經關掉,你正在看著我o
「我睡了多久?」我不好意思地說。
你沒有回答我,只是說:「吃完飯該做個運動了,因為在感冒中,不能太激烈,不過也要達到運動的目的。」你邊說著邊在地上用蠟筆畫著東西。
「什麼運動?」「跳舞啊,」你起身之後我才看見地上畫著一雙雙的小腳印:「來吧。」你做了一個邀舞的姿勢。
「可是我不會跳耶?」「沒關係,只要把你的雙手交給我,腳步跟著地上的記號,任何人都會跳的、這可是藍鳥的不傳之密喔。」
我把手交給你,隨著你畫在地上的記號在小小的客廳一步步起舞,雖然不時低著頭看腳步還是會踩到對方的腳,但是很快的我們已經可以看著對方的眼睛而脫離腳下的記號。
雖然沒有音樂,可是在心裡卻自然奏起一陣旋律,隨著它,我又再一次與你一起享受離地飛行的感動,你在我耳邊說:「你睡的夠久了,久的已經在我眼裡印下你的樣子……」
那天我們跳了一下午的舞,我想如果下星期還下雨的話,既使小君不陪我淋,我也要自己跳進雨中,用你今天教我的舞步……
如果現在再一次鑽進雨絲跳出雨中的華爾姿,是否還有那種感受力能聽到自己心裡的聲音。
我看著車窗外的雨,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第八章
看女孩過一段時間就摸摸腳邊的箱子,我忍不住開口問:「你帶禮物送人啊?
「「箱子裡的東西?」女孩疑惑的看我一下說:「不是啦,這不是禮物。」
「有一個傳說,當你有一個願望的時候,你可以誠心的折一千隻紙鶴,然後找一個有光影從雲隙灑落的起風日子,把它們一隻隻的放飛,願望就會實現。」
「為什麼要在有光影從雲隙灑落的起風日子?」我問。
「因為那是紙鶴要把願望帶走的通道,只有在那個日子紙鶴才會乘著風順著雲隙的光影帶著願望飛去。」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把裝在箱子裡的玻璃瓶拿出來,總共有兩個,裡面的紙鶴有紅色、藍色,雖然數量很多,但在瓶子裡的它們看起來都個個有菱有角,很有精神。
「你有什麼願望嗎?」我看著紙鶴的瓶子問她。
「我是有一個願望,不過我的紙鶴還差幾隻……」她說著收回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裡:「而且起風的日子也還沒來……」
火車經過一個路口,平交道上的警告聲鐺鐺的響起,由遠而近,一下子就消失在身後,在聲音最大的那一剎那間,我想起也曾經看過許願的紙鶴……
「你今天幾點下班?」「六點啊,有什麼事啊?」
「我要帶你去吃飯。」「可是,我……我要去看一個老朋友。」
「可以改時間嗎?今天我爸媽從南部上來。」「改時間啊?可能不行耶,這個老朋友……很久沒見面了,下次要再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一直都很怕狗,不管是大的小的,只要聽到狗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我就會渾身發抖,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每天上學都要經過的一條巷子裡不知道那戶人家突然養了許多狗,只要有人一經過就會狂吼,怕狗的我每天都會多繞十幾分鐘的路來避開那條巷子、這樣一來出門的時間就要提早,於是每天家人還在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我就會先出門,家人覺得奇怪,但是我也沒說。
有一天當我正要繞過那條巷子時有人在身後叫住我,一回頭爸爸站在我身後,媽媽也來了,我看著他們眼淚不聽使喚地流出,我緊緊的抱住媽媽不停的抽續,那天爸媽一人一邊帶我走過心中那條充滿恐懼的巷子,從此之後,爸爸每天早上和我一起出門,陪我走過那條巷子之後再繞回去上班的路。
回想起這些往事,一個人在夜晚的街道上獨行讓心中的愧疚感更深,走到家門口回頭望了一下路燈下的光圈,今天的斜坡走起來很長,路燈的光度也暗了許多,因為今天沒有人讓我走在左邊。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手機響起,顧不得鑰匙還插在門上就搜尋著皮包裡的收機,東西掉了一地終於接起電話。
「喂……
「你回到家了啊?我剛剛有打電話給媽,他們已經上高速公路了,我等一下就回去。」
大頭年這傢伙玩的連爸媽都不管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氣,我憤憤地收拾地上皮包掉出的東西,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我大聲地應答。
「幹嘛!」「呦,氣質,氣質。」電話裡傳來藍鳥的聲音。
「藍鳥啊,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弟。「
「氣質這種東西可是表現在日常生活中的喔,切記,切記。是這樣啦,阿鴻喝醉了,一直吵著要找你,我沒辦法了,只好拿他的手機打電話向你求救。」
「喝醉了?他不是去跟一個國外回來的朋友見面,怎麼會喝醉了呢?」「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也是接到電話把他送回家,可是他一直大吵大鬧,我也沒辦法,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好,你等我一下,我就過去。」事情有點奇怪,怎麼會突然喝醉了、我到巷口攔了計程車,車子剛啟動就看見大頭年向巷口走去,來不及叫他所以打了電話跟他說我會晚一點回家。
車子在夜晚的行進顯得格外順利,一進門看見藍鳥正把你扶上床,蓋上棉被…… 「怎麼會喝成這樣子?」我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你向藍鳥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接到他的電話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少,他還一直向酒保要酒。」
「喝什麼會醉成這樣子啊?」「Kamikaze啊,你知道用Vodka 這種烈酒作底的調酒後勁都很強,他又喝了不少杯。」
「他的朋友呢?不是說要跟老朋友聚會?」「這……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別人。」
「那個朋友真是的,怎麼讓他一個人醉在那邊就不管了。
「等他醒了你再問他好了,」藍鳥看了看手錶:?我還要趕去接
Linda回家,剛剛我跟她在朋友家聚餐,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去接她了,你可以處理PR?
「
「他已經醉成這樣,睡著就好了啊。」「這是表面上的啦,剛剛我帶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在廁所吐了一次,現在裡面跟打過戰一樣。」
「是嗎?」我把頭探進廁所望了一下,地上白色的磁磚像是鋪上了一塊灰色的地毯,「怎麼都吐在地上啊?」「我只來的及帶他進廁所,來不及對準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