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非常不給面子的怒哼一聲,並不想接受天王寺虛偽的道謝,尤其是在她認為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此刻,她沒一刀砍了天王寺,就算是便宜他了。
在目送天王寺囂張的背影走遠後,英雄心情惡劣的在嘴邊咕噥,「討人厭的傢伙……」
然後矛頭突然轉向伊川瀧,氣怒的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冷靜,她要冷靜。
伊川瀧沉吟,似乎正在想著該怎麼回答她,可急性子的英雄卻等不及聽他的解釋,按捺不住的問:「怪了!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淡淡瞟了滿臉困惑的她一眼,他誠實的說:「是不喜歡。」
「那你還當著我的面跟他搞暖昧?」找死啊他,不知道她的鞋子是穿幾號的嗎?
「我是身不由己啊!」他試著端出無辜、可憐的表情,以騙取她的同情。
「看不出來!」拒絕被他那張人畜無害並且該死到極點的無辜表情騙到的英雄,一句話便將他打死。
哀兵策略失效,伊川瀧只好乖乖的向她坦承,「我答應讓他回來,給他一個應有的名分,總得做做樣子嘛!」
英雄將眼睛瞇成一道細細的縫,從縫中射出兩道異常銳利的光芒,咬牙切齒地重複那令她非常之不爽的字眼,「名、分?!」
哼!既然他不守夫道,那她也決定不要他了——她、不、希、罕!
正當英雄暗自決定拋棄他時,伊川瀧卻幽幽地傾吐出一段令她在一時之間聽不明白,也無法馬上消化的話。
「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個傳統——一個家族的興衰需要靠另一個家族來守護,也因此,貴族和武士之間的關係密不可分,天王一氏世代供俸我伊川家為主,守護我族的責任本當由他一肩挑起,但……」偏偏有人逆骨的打破了這項亙古不變的傳統,當著眾人的面,將忠心耿耿的守護者給逐出家門,且至今仍然沒有交代完。「所以你是他的主人?」許久之後,總算聽出一些端倪的英雄這樣問。
「過去曾經是。」伊川瀧優雅的點點頭,卻也沒有忘記提醒她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根本不值一哂。
「曾經?」英雄挑挑眉,有些納悶。
伊川瀧笑了笑,「你也看到了,那廝培植了自己的勢力,現在的他羽翼已牢,不再歸我管了。」
「怎麼聽起來好像是他背叛你,去自立門戶?」英雄邊摸著下巴邊,推論,幾乎以為自己猜對了,可卻聽見伊川瀧突然噗哧出笑聲,還很不以為然的衝著她搖搖食指。
「事實並非如此。」他淡淡的更正,微笑地吐出驚人的事實,「是我將他逐出門的!」
「理由呢?」依她猜測,八成是天王寺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以下犯上,所以才會被他攆走。
正當英雄這麼想的時候,伊川瀧卻雲淡風輕的給了她一個和她意料中大相逕庭的答案——
「因為我看他不順眼!」所以羅!在他接下伊川家第二十九代接班人的棒子後,身為主子的他,非常不客氣的濫用職權,將當時其實有點喜歡自己的天王寺逐出他的世界。
因為他羞辱了天王寺,所以天王寺對他是又愛、又恨。
但可笑的是,天王寺那人骨子裡始終流著迂腐的血液,即便被他逐出門,歷代傳承下來的武士忠誠卻依舊亙古不變。
「什麼?!」她差點駭掉下巴。
不順眼?
所以就將一直守護著他們伊川家的天王一氏逐出家門?
難怪天王寺會死纏著他不放,換作是她,下揍扁他這個任性的混帳主子才怪咧!
而她也總算明白為何初次見面時,天王寺會說出對伊川瀧又愛、又恨的話了,弄了半天,是伊川瀧對不起人家在先,而要命的是,這個難搞又任性的男人將會是她的夫……
思及此,突然覺得頭有些痛的英雄沒好氣的問:「那你現在怎麼又會答應讓他回來呢?」
「因為你。」伊川瀧定定的看她,俊美的臉龐上有著一絲嚴肅。
「我說過,不會讓那廝碰你一根寒毛,但要他打消念頭放棄殺你又不是那麼容易,所以羅∼∼我只好委屈一點再當他的主子。」
唯有讓天王寺再次聽命於他,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他委屈?還真會睜眼說瞎話!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英雄突然確點同情起天王寺那個傢伙,有王如斯,算他倒楣!
「他願意?」換作是她,自立門戶就自立門戶,才不要再回過頭來侍俸他這個任性的主子咧!
但這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啦∼∼興許天王寺並不這麼認為也說不定。
「他求之不得。」
果真是個變態,這根本就是自虐吧?
「你知道為何他派來的殺手沒一個能殺得了我嗎?」
「因為他們的武功太不濟?」
「也包括你嗎?」伊川瀧打趣的靦著她瞬間漫上怒氣的小臉。
「哼!」英雄用力撇開芳頰,不痛快的喝道:「來啊!咱們現在就心畫比畫,看看是誰不濟!」
「不用比了,我認輸。」無意和她較量的伊川瀧非常乾脆的投降,伸手將她拉至身畔坐下,「不妨老實告訴你吧!他並不是真的想殺我,那廝只是想提醒我他的存在,這幾年他的勢力雖然拓展得極快,但暗地裡卻是不時的向我示好,他想回來,我卻偏不肯遂他的心意。」
臉上有抹近乎殘忍的痛快。
變態!
「好迂迴的作法。」英雄無法苟同的咋舌。
「是有一點,但對他而言,捍衛家族榮耀是他的使命,就跟你們女人守住貞操是一樣的重要。」
被一語說到痛處的英雄當下小臉燙紅,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說就說,沒事扯我做什麼?」
她的貞操就是不小心毀在他的手中,嗚……還是她主動撲上去的。
「我出門了!」哼!不跟他說了,她要出門辦事去,手邊幾樁委託案已經拖好久了,再拖下去,古小樓不押著她去砍人才怪。
「記得早點回家哪!」
「知道啦∼∼」咦……回家?她怎麼會答得這麼順口?英雄回過頭,有些迷戀的看著身後的男人。
這個美得令人窒息,這葷素不忌、男女通吃、老少成宜的男人……將是她的夫!
「哈哈。」她朗笑數聲,心情突然變得好得不得了。
尾聲
半夜三更,怕吵醒床上的男人,她刻意放輕動作,俏俏爬上床,才躺平,原本應該熟睡的男人突然將她一把摟過去,那力道不太重,但她卻隱約感覺有些霸道。
「你還沒睡?」她背對著他問,感覺他的臉龐就近在咫尺。
「嗯……在等你。」伊川瀧輕喃,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嗅了嗅,而後挑眉,「你身上有股腥味。」
「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濺到身上了,很難聞嗎?」漏夜解決完上一單生意的她,壓根沒注意到身上沾了東西,加上奔波了一整天有些疲憊,所以沒淨身就爬上床,沒想到還是被他抓包了。
「是不怎麼好聞。」人血的味道,能好聞到哪裡去?
被枕邊人誠實的指證,英雄的小臉通紅,忍不住訕訕的說:「我、我下去洗一洗好了。」說著便要下床……
「不用洗了。」將蠢蠢欲動的她牢牢箝制在懷裡,大掌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襟內,而後宛如靈蛇一般自她鬆開的襟口鑽出,挑逗地捏住她滑嫩的下顎說道:「把衣服脫了,便什麼味道也沒了。」
扯開那半敞的衣襟,衣帛撕裂的聲音在夜裡變得格外清晰。
「喂,你發什麼神經!」她輕斥,不敢相信他竟然撕了她的衣服。
天氣這麼冷,她才不要什麼都沒穿,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咧!多沒安全感啊!
「我看我還是去沖一下好了……」洗澡跟光溜溜,她決定選擇前者,她寧可犧牲一點睡眠時間也不要裸睡。
「躺好,不許下床。」他命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她壓制在身下,居高臨下地凝視她,滑溜溜的長髮或覆蓋或垂落披散在枕側,襯上頂級妖艷的姣好面容,美得令她驚心動魄。
英雄漆黑的美目瞪得很大,美色當前,她情不自禁的咽嚥唾沫,突然有種預感,今晚她應該甭睡了!
才這麼想而已,伊川瀧已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貼在她頸窩與她耳鬢廝磨的他,輕輕啃嚼著她小巧的耳珠,沿著耳珠輾轉親吻她的眉骨、腱毛、俏鼻,而後封住她誘人的唇,放肆地將濕濡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
結果他得逞了,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做了一、二、三、四……
呃∼∼總之,絕對是五根手指頭數不出來的次數,他盡情且盡興的在她的體內馳騁,激烈得像是要將她拆吃人腹,納為已有似的,激情得令她有些吃不消。
她不諱言她的身體是饜足的,但精神上卻是有那麼一點的不堪負荷。
「你不睡覺就是為了等我回來做這檔事嗎?」激情過後,髮絲凌亂的躺在床上輕喘的英雄慵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