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病得迷迷糊糊的,和他同床共枕她認了,但今日她的精神已經好上許多,一想到又必須和他共睡一榻,她就怎麼也無法冷靜下來。
況且……他似乎真的對她有意思,這樣的氣氛太曖昧了……
殷奉天好整以暇的側躺在床上,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腰身曲線,一時間竟有些心猿意馬,眸色轉為深濃。
雖然她已經刻意的和他拉開距離,可他似乎還是可以聞到她的馨香在他鼻息間縈繞,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刻意折磨著他。
東方鴦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
「或許……是因為你強悍得亮眼吧。」殷奉天唇角揚起一抹笑。
她一聽立刻轉過身來,靠近了他一些,氣呼呼的替自己抱不平,連原本的羞澀都給忘了,「你竟然說我強悍?」
「你難道不強悍嗎?從溫泉池的第一次見面,你可就沒給本王好臉色看過。」
殷奉天微瞇著眼,有些著迷的輕撫著她的臉頰,「別人都對本王又敬又畏,只有你,一點都不怕本王。或許正因你膽敢和本王正面較勁,帶給本王無比的樂趣,所以本王對你很有興趣。」
況且,他對她的興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質了,從他開始掛心她生病難受時,他就覺察到自己對她早已從單純的戲弄轉為迷戀,他捨不得放她走了,想要將她永遠綁在自己的身邊,只屬於他一人。
他的心不曾為女人而折服,她是第一個,他不但想得到她的人,也想得到她的心,讓她也會為他而迷醉,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他從沒如此渴望得到一樣東西,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征服欲作祟,越難以得到的東西才越會引出他內心深處的執著,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就算得花上極大的代價才能得到她,他也甘願。
「小野貓,要不要成為本王的女人?」
她瞪大雙眼,被他突然表明的意圖狠狠嚇到,連忙再度轉身背對著他,不敢再看他慾望深濃的眼眸,「你別過來,要不然我會拚死反抗的!」
「你放心,本王短時間內還不會碰你。」他對她可是有著前所未有的耐心,已經打定主意和她慢慢耗了。
東方鴦繃緊身子,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像是要震破自己的耳膜。她從沒遇過如此難纏的對手,不但讓她心慌意亂,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應該馬上拒絕他,罵他別妄想她會成為他的女人,但她卻選擇當個縮頭烏龜,不敢回應,還因此而亂了心魂。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無法狠狠拒絕他?為什麼會對他產生悸動的情緒,想冷靜下來都做不到?
他們是敵對的兩方,想在一起勢必會遇到許多困難及阻礙,她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什麼卻還是對他心動了——挽回不了的心動……
第4章(1)
殷奉天說暫時不會動她,就真的沒有動她,只不過還是強迫她每晚和他共睡一床,不准她拒絕。
東方鴦知道他是打著慢慢和她耗的主意,這樣她遲早會習慣在他身邊,他的強勢霸道她都看在眼裡,一顆心越來越慌亂,就怕自己到最後會真的屈服於他。
他總說她倔強、強悍,但她終究還是有弱點,還是有抵擋不住的時候,她敗陣下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唉……」她坐在小花廳裡苦思著對策。現在的她,只能趁殷奉天不在房內的時候暫時鬆懈心防,但她有預感,自己要是再不想辦法趕緊離開,就會兵敗如山倒,完全輸給他對她的執著了。
可是,如果她有辦法離開,早就離開了,也不會到現在還被困在這裡,每日都得面對他,對他越來越無法招架。
「七殿下,沒有王爺的允許,您不該擅自闖入王爺的房——」
「滾開!」
房外突然出現爭吵聲,像是丫鬟在努力阻止什麼人進入卻徒勞無功……
她提振了不願本頹喪的精神,準備應付即將進來的人。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猛力推開,殷奉廉不顧丫鬟的阻止,硬是闖了進來。
他一看到坐在花廳內的她,便面露嫌惡,「你這個狐狸精。」
東方鴦有些不悅的挑了挑眉,原來自己還身兼兩種身份,一個是小野貓,另一個是狐狸精,怎麼都和動物脫不了關係?「真是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在西邵軍營裡見過這個人,他就是西邵的七皇子殷奉廉。但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該一開口就罵她狐狸精,不把她當人看。
「狐狸精,你別想裝傻。」殷奉廉憤恨的瞪著她,「就是你這張臉將五皇兄給迷惑住,五皇兄才會離開軍營,拋下正事不管。」
一聽到五皇兄要帶她離開軍營時,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在軍營裡引起騷動,擺明了是東邵派來的奸細,怎能如此輕易放過她?
結果,五皇兄不但沒有刑求她,甚至讓她住在自己的院落當中,吃好穿好,被保護得好好的。
要不是他趁五皇兄不在的時候闖進來,他還見不到她呢。
都是她這張太過妖艷的臉蛋惹的禍,將五皇兄給迷得神魂顛倒,荒廢正事,連帶的現在兩國戰事也呈現停滯狀態。這對急著想建功立業的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張臉是父母生給我的,你怪到我頭上來,不覺得太過可笑?」東方鴦不怕他,冷笑著嘲諷道:「就算他真被我給迷惑住好了,定力不夠也是他的問題,是他該檢討呀。」
「你……」殷奉廉氣得雙手緊握成拳,巴不得狠狠甩她一巴掌,懲罰她的放肆無禮。
「我奉勸你別動我一根寒毛,要不然你那被我迷惑住的五皇兄要是看到我受傷了,一心疼起來,不知道遭殃的是你還是我呢?」她嬌笑著,刻意勾起媚眼,如他的願開始當起狐狸精來。
「你以為你是誰?就只是個女人,沒了你,還有數不清的美女可以替五皇兄暖床,才不差你一個!」殷奉廉鄙夷的低斥。
東方鴦點點頭,「這倒也是,你要不要考慮將這話向你五皇兄說,去說服他把我給放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實話,我的確覺得你不敢。」她毫不客氣的同樣回以鄙夷的神色,「因為有本事的人,早就去勸他別再沾染我這個禍水,甚至慫恿他將我給殺了,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來我這裡狂吠,根本就無濟於事。」
殷奉廉的臉色瞬間青紅交錯,好不狼狽,他堂堂七皇子居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給瞧不起,這樣的羞辱他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你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要五皇兄好好懲治你,讓你再也囂張不起來!」
「好呀,我拭目以待。」她不在乎的笑著,就不信他辦得到。
殷奉廉不甘的咬牙,轉身離開房間,快步離去,原本追過來的丫鬟也趕緊跟了出去。
房內頓時又安靜下來,只剩東方鴦一人。
她重重的吐一口氣,將一肚子的不滿全都吐出來,「哼,你以為我想留在這裡嗎?我恨不得能夠生一對翅膀馬上飛離這裡。」
此時,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不過我瞧你現在這模樣,就算真的給你一雙翅膀,你也插翅難飛。」
「呃?」她訝異的環顧著四周,這個嗓音她很熟悉,絕對不會錯認,「大哥?」
東方鴛從外面推開窗戶,身手俐落的跳進來,「小鴦,謝天謝地,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大哥!」她興奮的叫著,她就知道大哥會找到她的,他終於來了。
東方鴛走到妹妹面前,擔心的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殷奉天有傷害你嗎?」
那日,他順利將邱副將從西邵軍營裡救出,回到東邵之後,就聽到她被俘的消息。
為了要回西邵救她,他只好向柴捷坦承她女扮男裝之事,並且表明混入舞姬裡的內應就是她,柴捷一陣錯愕後,還是允了他的請求,讓他回西邵救她。
只不過,當他再度潛入西邵時,她卻早已被殷奉天帶離軍營,他花了好一番心力才打聽到她被殷奉天帶回在梧城內的王府,才輾轉尋到這裡。
「我沒事,除了內力被封住之外,其他都好的很。」東方鴦笑著搖搖頭。
「那他……真的碰了你?」他表情凝重的問,她剛才和殷奉廉的談話他都聽到了,對於殷奉廉說他是殷奉天暖床的女人的話,他想不介意都不行。
她頓了一下,明白是那句話讓兄長誤會了,她趕緊解釋,「沒有,別聽剛才那個人胡說,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那就好。」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東方鴛自然知道她沒有說謊,他總算鬆了口氣,「我幫你斬斷腳上鐵鏈,先離開梧城,等回到東邵之後,再想辦法將你的腳銬給拆開。」
「嗯。」
東方鴛抽出短刀,灌注內力使勁敲下,尖銳的刀尖瞬間斬斷鐵鏈,東方鴛終於得到久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