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龍逸辰受刺激過大,拉開門要找人算帳去,一不小心就讓貼在門上的兩個人給閃了進來。
「兒子兒子,誤會誤會啊。」
「乖孫,好巧哦。」
五分鐘後,龍家祖孫三人移師樓下客廳。
「我只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龍母小心翼翼的說,唯恐兒子真的翻臉。
「您的社交活動一向很忙的。」龍逸辰面無表情的陳述。
「再忙也得花時間在媳婦身上,只有婆媳感情好,才能家和萬事興。」
「還有,爺爺,您不是一直說身體不太好,要休養的嗎?」他看爺爺最近精神奕奕的跟前跟後,頗有當臥底的潛質。
「我還不是為了抱曾孫,只好拖著自己這把快散的老骨頭出來活動活動!不是我要說,乖孫,你的動作真的好慢。」讓他都羞於承認龍逸辰是自己的嫡親孫子。
「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她有多難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說得也是。」龍老太爺心有同感。
龍母抿了抿嘴,也無聲的表示贊同。是不太好搞定,原想提前給她打預防針,結果只說了要跟哪些人打交道,穆青衣懶人就很乾脆地宣佈要繼續當單身女郎,真是沒上進心!
「實在不行的話,打麻醉劑,直接抬她去登記好了。」龍逸辰開始自暴自棄。
龍氏翁媳對視一眼,然後很緩慢的點頭,一致認同,「可行。」
他很想直接昏倒,怎麼爺爺跟媽媽在青衣這裡住了一段日子,漸漸有被同化的趨向?他原本還想藉他們良好的修養跟社交手腕來熏陶一下她的,結果反而是他們被她同化了。
果然是學好不易,學壞一夕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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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擺得滿滿的。
真的滿滿的,很滿很滿!
穆青衣伸手搔頭,前後左右看了看,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她有請大嬸來幫忙的,真的有請,可是為什麼睡一覺起來,家裡會到處散滿了各類報刊雜誌?
強迫她讀書看報嗎?
照片拍得都很唯美,也很曖昧,有些甚至很色情——內容更是文情並茂,文采極佳,看了就覺得上面寫的是事實,如果與事實不符,就是事實出了問題。
連看了十幾份報紙後,穆青衣總結出了一個結論——原來,某財團的極品少東是個超級花花公子。
「青衣。」龍老太爺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了?」她只是說出自己的感覺而已啊,沒說什麼有傷害老人自尊的話題吧。
「報紙不是這樣看的。」
「可是每一個攤開的版面報導的都是這種新聞啊。」她覺得很冤。
龍老太爺覺得更冤,「你就沒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當然有啊。」
也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龍老太爺覺得人生還是充滿希望的。
「這麼多消息中,怎麼就沒有關於龍逸辰結婚的?」
他正式承認這個世界沒有希望了。「我以為你會吃醋。」
「醋吃太多,傷胃,適量即可。」她很認真的闡述自己的理念。
龍老太爺搖頭歎氣走了。他失敗了,被一個小狐狸徹底打敗了。
穆青衣低頭看著手上的十幾份報刊,再環顧四周觸目可及的報紙雜誌,也很想歎氣。這麼大張旗鼓的明示,她再笨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龍家爺爺根本就是太閒沒事做,找她玩家家酒呢。
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龍家爺爺這樣的人吧。
龍媽媽就更過分了,天天換花樣吃點心,喝小酒,還一直不間斷的用音響播放各種點心製作流程以及品嚐口感,外加各種酒的產地、原料、配菜……
她覺得她應該馬上打包行李逃到南極或北極去,徹底遠離人煙。
神吶!還給她原本安靜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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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極思變,困極更要思變。
穆青衣覺得自己的忍耐已到了臨界點,再多一點就徹底斷裂,所以她甚至沒有跟父親講一聲便直接跳上了飛機,逃離澳洲。
嗚∼她剛剛才付清房貸的公寓……
算了,就讓龍家那對翁媳佔山為主吧,她再待下去,不是她把他們暴力清掃出去,就是他們把她逼得被迫妥協。
龍逸辰,你夠狠!
自己忙得沒時間,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就讓家裡的兩個大閒人想盡辦法逼她就範。對不起,小姐她這次打定主意絕對不認命!
以她這顆不甚靈光、腦容量有限的大腦,去學那麼多繁瑣的禮節和知識,簡直有謀殺的嫌疑。
「穆小姐,您回來了?」
「嗯。」她心不在焉的應了聲,直直朝電梯走去。
身後是尊爵保全人員怪異的眼神。
一腳踏進客廳,穆青衣不由得長長吁了口氣。還是台灣的尊爵好,一個人清清靜靜的。
將背包扔到沙發,她順勢在上面躺了下來,不到三分鐘,像想到什麼似的跳了起來。
老實說,她雖然在尊爵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還真沒去過龍逸辰的地盤。摸著下巴,她一臉深沉地看著通向樓上的階梯。
上去看看應該不算侵犯他的個人隱私吧?她的眼珠骨碌碌的打轉。再說,他人都想白送她了,還有什麼隱私可言?所以她心安理得地踏上樓梯。
只是當她輕輕旋開書房門的時候呆了一下——他竟然在家!
瞧他躺在沙發上的樣子,似乎睡著了,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打算嚇一嚇他。
無意中,視線掃到書桌上的計算機,她於是中途改變方向,坐到計算機前。
看著屏幕裡清晰的畫面,穆青衣的唇抿得很緊。
「龍逸辰,你怎麼會有偷窺癖?」她咬牙低咒。
難怪,她在房裡哭他會知道……曾經的困惑在今天終於揭開謎底。
突然之間,穆青衣的臉漲紅得可以跟關公相媲美。她想起來了,有段日子龍逸辰看她的目光總是帶著火辣辣的灼燒感,肯定是因為見了她心血來潮想嘗試裸睡的樣子。
這男人的嗜好真讓人不敢苟同,偷窺啊。
雙手襲上她的腰身,兩片熱唇貼著她的後頸一路下移。
「色狼,放手!」
「不放,好想你。」
「偷窺狂。」她扳弄他的手。
「青衣……」他沙啞著嗓音喚她,伸手將她從椅上抱起。
「喂,喂,你發什麼神經?」她要跟他算帳了,怎麼他卻像發情的種馬只想跟她到床上廝混呢?
默契默契,他們之間果然缺少默契啊。
「我愛你。」
一句輕喃,讓正準備屈膝給他一記重創的穆青衣骨頭為之一軟,錯失良機。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這根本是狡辯!她不爽地想。
「知道嗎?那段日子想你想得心都痛。」
是呀是呀,那段日子她總感覺如芒刺在背,老覺得他會隨時撲上來,原來是真的,不是她自戀過度產生的幻覺。
「想我嗎?」
「沒有。」就算有想,現在也絕不會承認。
「可我想你,只好看以前的監視畫面。」
「偷窺狂。」她再次鄙視。
「你都不打電話,也不接電話。」龍逸辰語帶幽怨。
穆青衣伸手抓住他不老實的雙手,努力穩著自己的氣息,「你別轉移話題,為什麼要監視我?」她又不是小白鼠,讓人這樣監控研究。
「因為愛你啊。」真是不可愛,就不能先一解他的飢渴再來拷問嗎?到時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現在不行。
「男人最喜歡打著愛的旗幟行鬼祟之實,唔……」
他決定自力救濟,直接封殺她的語言能力。
衣服一件一件迅速剝離主人的身子,兩具相迭的身影早已直奔本壘,進入白熱化貼身肉搏。
第十章
「你在找什麼?」
「攝影機。」
龍逸辰不說話,倚在門上好整以暇的看她翻箱倒櫃,爬上跳下,像只抓狂的猴子般把原本乾淨整潔的房間搞得亂七八糟。
「在哪兒?」找遍了所有她認為可能的地方卻一無所獲,穆青衣怒氣沖沖地質問他。
「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他還真敢說,她現在渾身上下能見人的地方不多,連嘴都被人吻腫了,而那個始作俑者還敢跟她要好處?
「嫁給我吧。」
「懶得理你。」她繼續地毯式的搜索。
「這麼折騰你不累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罪惡的眼睛在暗處窺探著,死了也會爬起來的。」
卻見她站起身的同時晃了下,眉頭擰在一起,揉著太陽穴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龍逸辰連忙走過去扶她,「怎麼了?」
「頭暈。」
「快坐下。」他扶她在床邊坐下,擔心地看著她,「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穆青衣一臉的困惑,喃喃自語,「明明不是貧血,怎麼最近老是暈眩呢,真奇怪?」她的身體沒這麼弱啊!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一邊問,他一邊摸出手機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