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籐蕙子從沒受過這等侮辱,氣得臉色鐵青,全身顫抖。
盛凌雋再也無法忍受在這裡多待一秒鐘,他用力把房門拉開,凜著臉正要走出去時,腳步都還沒踏出,突然一道光線在他面前閃爍而逝。
他瞇起黑眸,看著眼前拿著單眼相機的女人。
「你拍誰?」情緒不佳的他,聲音凌厲而可怕!
「呃,我是美食專欄的記者,我來拍這裝潢,不好意思哦,剛剛要拍這間包廂漂亮的窗花門時,你剛好把門打開,真是抱歉,打擾你用餐了。」記者很誠懇的道歉。
盛凌雋眸光深沉的看了她別在胸前的記者證一眼。
「把那張照片刪掉,別讓我看到照片在任何一本雜誌或報紙上出現。」目前他不能鬧出任何緋聞,他和葛馨薇正在修補關係,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有。
「是,這是當然的。剛剛那張拍錯的照片我不會拿來刊登,先生請放心。」女記者害怕的點頭應允,眼前這個男人氣勢凜人,讓她嬌小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最好是。」看那記者瑟縮害怕的模樣,諒她也不敢亂來。
下一秒,盛凌雋凜著臉轉身便走,把齊籐蕙子和那名臉色驚懼的女記者拋在腦後。
一路飆車回到家,打了電話痛罵盛治剛一頓之後,他氣急敗壞的洗了澡,躺在床上,但煩躁的情緒還是無法消除。
嵌在牆壁上的四十二吋電漿電視,屏幕上播放著影片,竟是被轉為靜音,由屏幕上透出來的閃爍亮度是漆黑房間內唯一的光源。
任由影片繼續播放,他並沒有興趣看,這只是他排遣孤寂的一種方法。
以前,只要不加班的日子,一個人晚上在家時,他常常讓電視無聲的開著直到天亮;但自從與葛馨薇復合同居以來,這種習慣不曾再出現。
直到今晚,已經連續十個晚上沒有軟香玉體可抱,沒有可以依偎共眠的伴,讓他煩躁的又將電視打開。
「煩!」穿著黑色短褲的半裸健軀從床上跳起,他披上深藍色的睡袍,撈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從床頭櫃拿起手機走到陽台,望著漆黑沒有星子的天際,打電話給遠在德國的葛馨薇。
照時間算起來,現在大約是德國下午三點鐘左右。
打了幾通電話沒人接,他改傳簡訊——我想你,想聽你的聲音。有空回電。
發出了簡訊,他等待著。
結果等了半個小時,她依舊沒回電。
煩躁和不安,充斥他所有的細胞和血液。
又等了十分鐘,他沒了耐性,再度打電話找她,結果還是一樣沒接通。
凜著俊臉,他改打特助冷允傑的電話。
「董事長晚安,請問有什麼事要吩咐嗎?」冷允傑真是個盡責的助手,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機,隨時待命。
「幫我訂明天一早的班機飛德國,接下來一整個星期的行程能改期的就改,不能改的就交給總經理去處理,我要休一星期的假,如果總經理那邊有意見,叫他自己打電話給我,我可以撥幾分鐘聽聽他的牢騷。」他決定親自飛德國一趟。
「好的,我現在上網查詢班機時間,訂好班機後我會立刻跟董事長聯絡。」冷允傑已經從房間走往書房,打開桌上的筆電,準備上網。
「我等你電話。」他結束了與冷允傑的通話,依舊站在陽台吹著寒冷的風,心思飄到遙遠的國度。
他等待著,等著冷允傑的電話,更加渴望能接到葛馨薇的來電。
等了十來分鐘,手機響了。
他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看屏幕上的號碼,立即接起來。
「喂……」
「報告董事長,機票訂好了,班機時間是明天早上六點十分,直飛德國……」
「我知道了。」來電的是冷允傑,他的辦事效率雖然讓盛凌雋很滿意,但他那顆強烈期待的心,還是難免有些失落呀。
第10章
「麥爾斯,謝謝你送我回來。」從麥爾斯的藍色福斯開門下了車,穿著厚重大衣的葛馨薇,還是一陣畏寒的縮了縮身子。「這幾天真是太麻煩你了。」
車上暖氣放送,所以不覺得冷,可是一下車,溫度驟降,讓怕冷的她打著哆嗦。
「不用跟我客氣,難得遇到來自台灣的朋友,能讓我有講中文的機會,該高興的是我才對。」麥爾斯也下了車,繞過車頭到後座替她取下行李,他還幫她將忘在車上的毛線帽拿下來,替她戴上。「快進去吧,外面實在太冷了。」
「那寄貨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等我收到貨之後會打電話給你,另外也歡迎你來台灣玩,到時候我一定親自當導遊帶你遊山玩水。」拎起簡單的行李,她轉身進旅館前,依依不捨的跟麥爾斯道別。
她喜歡麥爾斯,他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假如這幾天沒有麥爾斯帶路拜訪,她根本沒機會認識那麼多的同好,也不可能找到那麼多令她愛不釋手的古董精品,她甚至還找到一張具有歷史價值且保存良好的貴妃椅,那張椅子她決定放在盛凌雋的公寓裡。
「好。」麥爾斯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去台灣,但他知道,他一定會找機會去看看祖母的故鄉。「掰,後會有期。」俊瘦的身形倚站在車子旁,他瀟灑地跟她揮手道別。
「掰。」又揮了揮手,她低頭避開一直下著的雪花,轉身走向旅館。
在這同時,麥爾斯也駕車離去。
葛馨薇慢慢走到旅館門口,正要進入旅館大廳時,卻意外的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驚愕浮上美顏!
「雋?!你怎麼來了?」美目因為驚愕和驚喜而睜大,她瞪著穿著黑色大衣、佇立在門口的盛凌雋。
看他一臉陰沉,沒有見面的喜悅,她知道,他應該是看見她從麥爾斯的車上下來,還看見麥爾斯好心幫她戴上帽子的那一幕了。
「你……是不是誤會我跟麥爾斯了?」
「我打電話、傳簡訊都聯絡不上你,只好放下工作,千里迢迢飛來德國,卻親眼看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葛馨薇,你教我如何不誤會?」嫉妒,蒙蔽了他的心。
他陰沉而憤怒,近半個月以來所累積的煩躁情緒,在見到她和別的男人愉快談笑的那一幕後,徹底崩潰。
「盛凌雋,你可不可以先別生氣?有話我們回房再說,這裡不方便我們吵架。」
望著他疲倦又陰鷙的冷峻臉龐,
她心裡也有氣,但氣歸氣,她卻沒辦法對他發脾氣,因為她知道,他因為太深愛她了,才會只是一天聯絡不上便飛來德國。
「跟我回房好嗎?我累了,你應該也累了吧。」
他為她著急心慌,她能瞭解,所以她不能跟他生氣,她現在該做的事,帶他回房把誤會說清楚,然後讓好好休息一下。
「好,回房之後,你非得好好把事情解釋清楚不可!」望著她哀求的神情,他緊繃著下顎,怒氣讓他臉色僵硬鐵青。
「你的行李呢?要回房總得把行李一起帶上去吧?」她望著他空空的手,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向沙發的方向。「沙發旁邊那行李箱是你的嗎?」那是一隻簡單的黑色登機箱,是他慣用的品牌。
「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走過去,拉起行李箱。再大步朝她走過來。
「走吧。」牽起她細白得小手,他臉色依然沒緩和的跡象
「好。」葛馨薇跟站在一旁的門房歉然的笑了笑,然後和他一起搭電梯上樓。
幸好門房聽不懂中文,不曉得他們在爭執什麼,要不她一定會覺得很尷尬。
房間裡氣氛不是很好,但起碼很平和。
盛凌雋在她的堅持下,繃著臉先進浴室洗了澡,她則趁這個時候訂了客房服務,打算在臥房裡吃晚餐。
過了一會,盛凌雋隨意套著浴袍走出浴室,胸膛微露的他十分迷人。
「我……訂了餐點,不過現在正是晚餐時間,廚房很忙,所以餐點大概要五十分鐘後才會送上來。」葛馨薇著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旋即羞怯的移開。
分別這麼多天,她想念他。
她多想投入他的懷抱,但礙於他緊繃不善的臉色,讓她不敢造次。
她低著頭揮去心頭的渴望,抱著乾淨的衣物打算進浴室裡洗澡,洗去一身的疲憊。
他卻在她越過他身邊時,伸手拉住了她的粉臂。
「有、有事嗎?你想談剛剛那件事的話,可不可以等我洗好澡,我們邊吃晚餐邊——」她後面的聲音突然不見了。
因為他竟然低下頭來,火熱的銜著她粉嫩的唇。
「告訴我,你想我嗎?」即使心頭有氣,嫉妒讓他心火狂燃,但他還是瘋狂的渴望她,渴望得身體發疼!多日來的猛烈相思讓他幾乎要發狂,再也壓抑不了心中渴望,抱住了她,吻了她,沙啞的問她,她的心裡可有想著他?
「雋……哦……我好想你。」她響應他的吻,用破碎又顫抖的聲音。
她渴切的響應是撫平他怒氣最好的法子,他更加蠻橫的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