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哪是真心要撮合兩個年輕人,不過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罷了。
至於江佳妮,她的公主病在美國華人圈裡是出了名的,愛炫耀、刁蠻任性,這樣的女孩子他自然是不會希望孫子娶進門的。
以前,他替兒子決定了親事,結果造就了一對怨偶,而這媳婦更是深沉得令人摸不著邊際,所以他不會再替孫子決定任何事情,尤其是感情事。
加上,他也從王強那裡聽說了,瞿振綱自從遇到劉若鈞之後,變得比以前開朗,他年紀大了,自然希望孫子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您是不反對的意思囉?」江春陵故意曲解瞿海濤的意思,笑著對江佳妮說:「佳妮,還不快點謝謝爺爺成全。」
江佳妮還來不及說話,瞿振綱就突然站起來說:「我吃飽了。」
「翟大哥,你都還沒吃到菜呢。」江佳妮臉色很是難看。
「抱歉,那些菜色都不是我喜歡的,我只能謝謝你的好意了。」
「等等。」江春陵沒打算讓他逃開,搶先詢問:「你還沒說呢,要不要和佳妮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呢?」
「不願意。」瞿振綱回答得斬釘截鐵。
「瞿大哥!」一次就被打趴,江佳妮幾乎要哭出來了。
但就算她哭,也無法激發出他的憐憫之心,反而覺得厭惡,他討厭人家用這種手段逼他就範。
「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丟出震撼彈,非常時期運用非常手段,他一開口就要讓江佳妮徹底死了那條心。
江佳妮本來想先發制人,造成既定的事實來逼退劉若鈞,但沒想到,她反而被瞿振綱給反制了。
這會兒她真的哭了,淚水成串成串的掉下來。
「振綱,其實你也不必馬上決定啊,可以好好考慮評估一下誰更適合你,免得以後後悔也來不及。」江春陵開口打圓場。
「你現在的意思是要我劈腿嗎?」瞿振綱冷不防丟出一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佳妮各方面條件都應該會比你說的那個女孩子好,門戶相當,價值觀也會比較一樣……」
可笑至極!「別忘了,我是個私生子,所以我的身份地位也不怎樣,因此這門戶相當……怕是我配不上江小姐,真的感謝你們的厚愛,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他不想再繼續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轉頭對瞿海濤說:「爺爺,您慢用,我還有事情,先離開了。」
瞿海濤點點頭,沒阻攔他,「去吧。」
翟振綱一離開,瞿海濤也跟著起身,以前他不想講話,但這次他忍不下去,「他已經長大了,不要妄想再左右他的人生,隔離他十五年,該夠了,放手吧。」
夠了?不,對江春陵而言,不夠的!她的家毀了,她愛的人都離她而去了,瞿鳳鑾一家奪去她兒子的命,瞿振綱的母親奪走她最愛的男人,這些帳,她都要瞿家人一一償債。
第9章(1)
雖然人證物證確鑿,但是沈家父子仍矢口否認有做違法的事,還一口咬定是瞿振綱故意栽贓陷害。
丈夫兒子都被抓,翟鳳鑾在瞿家鬧不夠,又跑來翟振綱的辦公室鬧,連王強都攔不住她。
一闖進瞿振綱的辦公室,她衝到他面前,張牙舞爪就想給他一個巴掌,結果又是被劉若鈞攔住了。
她知道瞿鳳鑾是翟振綱的姑姑,所以沒對她動手,只是努力地擋住瞿鳳鑾的攻擊,但瞿鳳鑾就像瘋了一般,胡亂揮舞著雙手,結果一個不小心,劉若鈞的臉就被瞿鳳鑾手上的鑽石戒指給劃出了一道傷口。
看到她臉上掛綵了,瞿振綱連忙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仔細的審視著她的臉,並對她生氣的說:「笨蛋!我不是叫你要躲遠一點的嗎?為何那麼不聽話?!」
「沒關係,我沒事。」
看她是保全工作做得太上心了,動不動就拿自己當靶子,真不是好習慣!望著她臉上的傷口,瞿振綱既心疼又憤怒。
「瞿鳳鑾,你還好意思到這裡來鬧?沈世一和沈嘉亦是你的丈夫跟兒子,我不相信他們做的事情你會完全不知情,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有冤屈就找律師去爭取,在我這裡鬧,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以前,就算瞿鳳鑾不承認他是她的侄子,他還是對她保有尊重,畢竟是他父親的親手足,但現在他真的沒辦法把她當長輩看待了。
「那是栽贓!」
「是不是栽贓,去找檢察官說吧,我只是把實際發生的事情的人證物證交給警方,我判不了他們的罪,再說,他們真的沒罪嗎?做的事情恐怕不只是竊盜公司機密以及詐欺那些事情吧,在紐約,想要我命的,難道不是你們嗎?這件事情我遲早會調查清楚的。」
瞿鳳鑾怔楞了下,回神後覺得他是故意污蔑,「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要過你的命!不要把他們沒做的事情硬扣在他們頭上,好歹他們是你的姑丈和表弟,你做人不要太絕!否則會有報應的!」
現在又變是他姑丈和表弟了,這瞿鳳鑾的行為也真是幼稚可笑得要命,以前死活不承認他是瞿家人的可是她。
不過,現在那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很重要的事了,他有他在乎的人,也有很多愛他的人,血緣至親那種事,他不再執著了。
然而有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紐約暗夜的偷襲到底是何人所指使?
瞿鳳鑾看起來似乎對那件事情真的毫無所知,以他們一家子的感情,沈家父子都靠翟鳳鑾在挺,不太可能瞞著她那件事,而若非他們所為,那會是誰?
難道只是隨機搶劫?
「你還是不要在這裡鬧了,快去勸他們把事情交代清楚,說得越清楚,對他們越有利,若仍死不認錯,那麼恐怕誰也幫不了他們,王強,麻煩您送送瞿董事。」
送客令一下,王強就徹底執行了,他拉不動瞿鳳鑾,又叫來了兩名保全人員,瞿鳳鑾就這樣硬生生被架出了淨思顏集團辦公大樓。
事後,瞿振綱拜託王強到樓下附近的藥局買了藥膏和紗布,然後親自替劉若鈞上藥。
邊抹著藥,他邊瞪著劉若鈞,眼神飽含著怒意。
劉若鈞當然知道他生氣了,也知道他在氣什麼,所以在他替她擦藥的時候,一直跟他道歉,還不斷的擠眉弄眼,就是希望能逗笑他。
「不好笑。」他直接吐槽。
「別擔心,這點傷很快就會好的。」
「練武人的反射動作不是應該避免讓自己挨打的嗎?怎麼你老是掛綵?你的教練是誰,我得去把你的學費討回來,教出你這種笨學生,我要找人去砸他的招牌。」
「哈哈!」她真的沒法反駁,因為從最近發生的事情看來,她似乎真的都處在挨打的分,這樣以後怎麼開道館教小朋友,總不能讓小朋友成天學習挨打吧。
「劉若鈞,我現在鄭重警告你,下次遇到事情,你要是敢再跳出來擋在我前面,我就跟你翻臉!」
「你現在不算翻臉嗎?」
「你現在好像變皮了喔?」瞿振綱斜睨著她,說:「不怕我了?」
「怕,你是大執行長啊。」她作了個鬼臉。
翟振綱被她逗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邪氣的說:「我除了是你的頂頭上司,我還是你的男朋友。」
劉若鈞推他一把,害羞地提醒,「別鬧了,這裡是你的辦公室,王特助還有其他人隨時都可能進來,被看見肯定謠言滿天飛。」
「是謠言?」
「別挑我語病啦!」
原來她嘟嘴是這種萌樣啊,瞿振綱伸手掐住她的兩個腮幫子,「你這樣真像一隻青蛙。」
「執行長!你快回你的座位去工作啦!」
「討好我我就去。」
「又不是小孩,還討糖吃啊?!」她順手摸口袋,果然裡頭有兩顆巧克力,那是她平常的習慣,要哄家裡那兩個小傢伙用的,現在派上用場了,「諾,兩顆巧克力都給你,乖,你以後要賺錢養家,所以要好好工作。」
翟振綱哈哈大笑,「你現在是在向我求婚嗎?」
被他那樣一說,劉若鈞臉紅了,她從沙發跳起來,不斷嬌嗔,「沒!沒!我沒有向你求婚,你不要誤會了!」
她急著想逃,但瞿振綱卻沒讓她如願。他伸手拉住她,突然認真起來,「說真的,我倒是已經想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家了。」
面對他的深情款款,劉若鈞怎可能無動於衷,她臉依然很紅,心情卻感覺非常幸福,能被愛,又能愛人,是一種福氣。
「好。」
「你答應了?」
「嗯。」她點頭,沒有任何矯情,喜歡就是喜歡,她現在才知道,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也是一種負責的態度。
「好,那等我收尾工作做完,我們就把婚禮辦一辦,順便把小蘿蔔頭生一生,我希望能生三個小孩,一個太孤單,兩個不算多,三個剛剛好。」
「瞿振綱,你太誇張了,什麼事情都該按部就班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