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尋不尋常,說不定我們是你死前看到的那對男女投胎的。」苗嵐勳笑笑地說。
「我不覺得。」他搖頭。「你們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很吃驚。」
「這算什麼。」苗嵐勳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我常常也在吃驚,看到沒?」他裝出吃驚的表情。「我一天可以吃好幾驚,沒事就吃驚,多吃驚有益身體健康。」
晨風忍住翻白眼的動作。
楊繼遠看著苗嵐勳,緩緩說了一句,「你講的話,我有時真的聽不懂。」他轉向晨風。「我想我還是跟她說比較好。」
他本來就只打算從她身上去瞭解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而且他對她比較有興趣。
「辦不到。」苗嵐勳直接拒絕。「如果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晨風立在原地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楊繼遠,或者該說是雲尚侯。
楊繼遠笑了笑。「你的眼神讓我想起一個女人。」講完這句話他的眼神忽然變冷。「一個我很痛恨的女人。」
晨風也笑。「你也讓我想起一個齷齪的男人。」
苗嵐勳不想晨風與雲尚侯多相處一分鐘,他拉著晨風往外走。
「我希望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雲尚侯說道。「如果你們透露給其它人知道,我想對我們彼此都沒好處,到了這時代,我才發現有個東西比刀劍好用多了。」
苗嵐勳在聽到槍上膛的聲音時僵了下,他轉過頭去,發現楊繼遠拿著槍對準他們兩個。
他立刻擋在晨風面前,冷聲道;「這是什麼意思?」
楊繼遠笑笑地晃了下手槍。「放心,我沒要殺你們,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一開始我還滿不適應這個世界的,但是我待的愈久,感覺愈好,就是這個身體太弱了,讓我有點不適應。我本來是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你們好像不太願意講,這樣吧!我給你們幾天的時間考慮考慮。」
「你不是說在這個世界滿愉快的嗎?那又何必知道是怎麼來這兒的?」苗嵐勳反問。
楊繼遠抽口煙。「是沒錯,不過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或許是好奇吧!我知道你們在說謊,你們愈是想隱瞞,我就愈是想知道,所以我給你們幾天的時間考慮,我只是在警告你們不要玩花樣。」
他再次晃了下手槍。「惹火我,可不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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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晨風回去的一路上,兩人都若有所思,沒有多交談,雖然苗嵐勳曾嘗試說了幾個笑話要讓氣氛緩和下來,不過因為效果不彰,觀眾不領情,他索性也讓自己想想目前的情況該怎麼做才對。
不過雲尚侯的出現還真應了一句——陰魂不散。
但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上掩,對方陰魂不散,他就讓他魂飛魄散,哈!沒想到在這關頭他還能想出這種絕妙好辭,苗嵐勳忍不住要開始佩服自己。
在她家前面停好車後,他鬆開安全帶,說道;「你別為雲尚侯的事煩心,雖然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不過他現在只是個鬼……」
「附在別人身上的鬼。」她指出這件事棘手的地方。
「這件事你別管……」
她搖頭。「是我闖出來的禍,我會想辦法解決。」說完她就打開車門下車。
苗嵐勳也跟著下車,不過在她進家門前攔住她。「你聽我一次,不要跟他扯上關係。」
他憂心的眼神讓她擰下眉心。「事情的開始在我,我必須親自結束他。」
「風……」
「我反而覺得你不要插手比較好。」她說道。「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
「風。」他握住她的肩,輕輕晃了下。「你的能力還沒恢復,不要什麼事情都想攬在自己身上。」
她扯了下嘴角。「我沒有要把所有的事攬在身上,只是這件事我有責任,如果他跟我不相干,我才不管他是從哪個年代跑出來的瘋子。」
他歎口氣,飽含了許多無奈。
「再說我不去理他,他就不來找我嗎?你忘了他說給我們幾天的時間考慮。」她提醒他。「現在不是我逞不逞強的問題,而是要躲也躲不掉,既然這樣不如正面迎戰。」
看著她雙瞳閃著火花,表情堅決,他忍不住低頭親了下她的嘴。
「你……」
「別生氣。」他抬起頭。「看到你像女鬥士一樣會讓我熱血沸騰。」
她瞪他。
他露出笑。「唉……我好像有點犯賤,看到你這種女王般的氣勢會讓我熱情澎湃,好吧!那我們就迎向敵人,將他殺個片甲不留,屁滾尿流。」
她又好氣又好笑。「你很愛演耶!」
「沒辦法。」他忽然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抱著她。「雖然我不放心你跟那個雲猴子有牽連,不過你這種氣勢我又愛得很。」
說完,他就低頭吻上她的嘴。
她閃了下。「現在不是鬧的時候。」
「這不是鬧,這是親熱。」他封住她的嘴。
她真想一掌打開他,怎麼會有人老是不看時機場合。
「夠了。」她轉開臉。
他意猶未盡地抬起頭。「我們進去再繼續。」
她瞪他。「你真的很欠揍。」
「我不是欠揍,我是飢渴。」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屋裡。「你不是男人不會瞭解的,我們體內藏著一個卑劣但是又神聖的野獸,讓我想想該怎麼稱呼它……」
晨風正考慮要揮他一拳時,他已經拉著她進屋。
正在大聲念課文的石拍看了他們一眼,停了下來。
「苗大哥。」他笑著打招呼。
「很好,繼續念,不用理我們。」苗嵐勳笑著說。
夕川從樓上走下來,也朝他打聲招呼。
「又要出去接他們了?」苗嵐勳說道。
「嗯。」夕川微笑地說。
「說過好幾次了,叫他們自己坐車回來,才幾站而已,又不是小孩子,天天要人接送。」晨風皺眉。
「他們有說可以自己回來,是我不放心。」夕川解釋。
晨風搖搖頭,懶得再說她了。「你想喝什麼嗎?」她問了苗嵐勳一句。
「不用了,我也該回去了。」楊繼遠都出招了,他總得回去研究對策。「夕川,我送你一程。」
「好。」夕川點頭,她正好也有事跟苗大哥商量。
「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他向晨風揮了下手。
她點點頭,目送他與妹妹出門,這些天與苗嵐勳的相處愈來愈自然,她聽了他的話不讓自己想太多,只是單純地跟他在一起,偶爾出去看個電影,做些情侶們會做的事。
對他依舊沒有那種頭昏腦脹心跳加速或情感澎湃的感受,只有淡淡地舒適感,像她一個人下午時泡杯茶,靜靜聽著音樂時那種恰然自得的滿足。
這就是屬於她的愛情嗎?她不知道。
但這樣輕柔如風的恬適會讓她想勾起嘴角,靜謐地享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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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小六吃晚飯了。」夕川喊了一聲,在院子玩耍的三隻狗全衝了過來。
她笑著摸摸狗的頭,順便為它們裝好足夠的水,當她正打算走到另一頭澆花時,索日正好從屋裡出來。
她對他微笑,卻發現他一臉冷硬,眸子閃著怒火。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什麼事不高興?」
「你不要生我的孩子嗎?」
「嗄?」她驚訝地看著他,臉蛋紅了起來。「什麼,你怎麼突然……」
「這個。」他打開掌心。
夕川定眼一看,臉更紅了,是保險套的包裝盒。
「你……你怎麼……」
「有幾次你都在看這個。」就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他的好奇心,之前他曾問過她,但她都支吾地答不清楚,今天他忽然想起這件事,就到便利商店買回來詢問工地的人。
「這個是……」
「為什麼你不想生我的孩子?」他咬著牙。
感覺到他隱忍的怒氣,夕川明白他誤會了,她伸手觸碰他結實的手臂,柔聲道;「我當然想要有你的孩子,我們的小孩一定很可愛的。」
「那你為什麼……」
「我們要等經濟穩定一點比較好。」她解釋。「有時候我也很想趕快生個娃娃,要是我們有了小孩,你就不會擔心了,因為那樣感覺比較真,現在對你來說還是很像做夢對不對,我一開始到南詔的時候也一樣,每天都想會不會只是在做夢,夢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夕川。」他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感覺她熟悉的氣息,只有抱著她的時候他才真正感到安心。「現在我有一點相信是真的。」
她微笑地環著他寬闊的背。「等我們存了錢,再生個孩子,那時候你就會相信我了,相信我不是夢,不會離開你。」
他低頭凝視她溫柔的臉。「在南詔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卑賤的奴隸,到了這裡,我還是什麼都不是,不會看你們的字,不會說你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