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帝撫摸她面頰的手,來到她頸上,修長的指根根扣烙上她的頸。
「你說,錯的是朕嗎?」
環在腰際的手,漸漸收緊,令蘭飛整個身軀與她緊密貼合,俯向她的面龐,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風已成不寒而秫的沉凜。
哪怕冷汗像要由額邊淌下,她的面批也要擠出能緩和他情緒的笑容。她差點忘了,絕美無雙的少年月帝,彎扭的性情也同樣絕世,發作起來時,她絕不敢硬碰,在銀月古都吃的苦頭,她忘不了!
「飛飛,朕是錯在太愛你,還是你太無心,你告訴朕,誰錯了呢?!」溫熱的氣息已低摩在她純瓣上,瞳眸的犀凜也同時直對上她,頸項的指雖沒做出扼頸的力量,但指腹在頸上肌膚的按摩,充滿威脅。
「這……哈哈……其實從頭到尾都是臣的錯。」面對這樣的月帝,還敢說他錯,除非她找死。「無論什麼事,只要月帝陛下您感到不悅,千錯萬錯,一定都是臣的錯。」
最重要的是,千萬別對大司聖說她折磨他這種話。敢折磨聖君,大司聖真的會馬上活剝她的皮,再把她的血肉打成汁,送給月帝吸食!
更何況,無論「魂神之軀」或此刻的她,都困在他的胸懷、他的臂彎,再再警告——她,蘭飛是徹徹底底的「身不由己」!
月帝唇角淡淡一揚,似笑非笑的調子,精光掠瞳的微瞇,蘭飛太熟悉那是他決定要「整治」她的笑容,驚惶竄上背脊。
嚇得蘭飛拚命自問:她做了什麼?月帝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這個問號,像無人坐的鞦韆,在她停擺的腦海裡蕩來蕩去……
和月帝之間的感情,蘭飛有太多的措手不及,以至每每面對月帝熱烈的言行,常令對感情被動又不多想的她,做不出太多回應。
「你最擅長的就是對朕搪塞、敷衍。」月帝廝磨的吮咬她的下唇。
「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
她潤著被他吮嘗的唇,想著該怎麼說話,想話,探出的粉舌馬上被攫獲的吞噬。
「月……唔……」
蘭飛閉著眼接受探進唇齒內的肆虐,舌瓣被緊緊捲纏。往常她會反抗掙扎。但為避免觸及月帝更不悅的怒火,她忍住體內那股向來不馴的倔然。
只是,獨佔的氣息,大有不放過她的強硬,讓她難以喘息的吞噬一再加深!
「月帝……你——」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掙扎,用力調開被他囚困的唇舌,氣惱的大喊:「放開我——」
月帝竟真的放開她,但卻是將她往後推去,蘭飛靠上一堵——牆?還是鏡子?她微愕的看向身後,一道透明卻發出淡淡銀白輝澤的牆面,像反映冬季雪地的霜月,清透中又像明鏡般映照出一切。
蘭飛好奇伸手敲了敲,這是月光所化或者是霜雪所化?才驚聲低呼,月帝的掌也由身後覆上她,握住她的一掌。
「不准和朕之外的男子太過接近,別挑起朕的妒火!」
銀白牆鏡照出身後月帝那絕美的五官,在銀色的淺光中,那美麗的面容,有令人心驚膽戰的幽深,俯首在她耳畔道。
「什、什麼意思……哎!」
方纔被他蓄意用力咬纏的舌頭,一開口帶來火熱刺痛,蘭飛伸手煽了煽舌頭,對月帝的話很是莫名。她有和其他男子太過接近嗎?
「你是指……英東嗎?」
最近和她在一起的男子只有莫英東。見月帝沉下的臉色,她知道自己說對了,忍不住大笑出。
「沒、沒事。」鏡中的月帝神情一厲,她趕忙忍笑咕噥。「月帝,你想太多了。」
她的成長經歷,是和一堆同伴在一起,起居、讀書、受聖使之訓,各類嚴苛的挑戰,吃喝玩樂都混在一起,根本無男女分際之思。
從小,雙親對感情的陰影,在她心中埋下恐慌,因此長大後,她決定,往後伴隨她生命中的,只會有親情與友情,不想碰觸會綁住身心的愛情,這一生只想隨興悠然,誰知道遇上生命中最大的變數。
「你是指朕大驚小怪了!」月帝拉高她被握住的掌,鉗制的按在霜月的鏡面上,超過她身高的距離,令她踮著腳尖,另一臂由身後攬住她。
「不,是我大驚小怪了。」她沒好氣,早該知道以他的心胸,會介意這種事沒什麼好訝異的。
此刻被拉高的右手,令她咬牙、抿抿唇,可惡的月帝,就是要她動彈不得就對了,就算靈力俱在,她也無法對付他,更何況她的法力對他起不了作用,她的武力也贏不過,看似靈秀的絕色佳人月帝,有多大的蠻力,她很清楚。
蘭飛惱得既不看鏡中的他,也不再試圖掙扎,只是別過頭,暗自生氣。
月帝絕對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意外變數,大到讓她無力抗拒,就成定局。
他們的相遇(湖邊一場誤會的開始)、互動(雙方性格的挑戰)、與週遭環境(大司聖想攀住聖君的虎視耽耽),最重要的是,身份地位的差異,他的一句話,足堪影響世界的守護力量,更能左右光城聖院界定的規條,讓她沒一樣能反抗。種種因素下,向來隨興自在慣了的蘭飛,還來不及學會感情該有的態度,就先學會了敷衍、閃避。
「飛飛,為何你對朕總難有更近距離、更近的心靈,對朕所付出的感情也帶著抗拒的距離。」
真正令他生氣的,是她和莫英東之間的打鬧互動,是這麼自然;對他,她總不主動接近,一接近就對他打哈哈。
「朕很想多接近你,更希望你對朕呢功能自在些。」
蘭飛又憋又抿的撇著唇角,內心暗自低罵:用地位權勢壓制人,還要人家對你很自在,有沒有搞錯?!
「飛飛。」月帝要她回話的喚。
「哼!」她的頭再撇向另一邊,不是只有他會生氣!
「既然你不想回朕的話,那就用身體來回應吧!」
月帝攬在她腰際上的手忽拉開她腰上的襟帶,開始解她的衣物。
「你——」蘭飛驚愕的掙扭,另一自由的手臂想阻擋他的動作,但月帝向來強硬得豈容她抗拒。
「飛飛,還記得朕留在你身上的小金蛇嗎?」
月帝的聲帶著一抹低啞的沉笑,溫熱的氣息撩上她的臉頰。聽到小金蛇,蘭飛身形一僵。
「讓朕探視一下,留在你身上的小金蛇如何了?」月帝淺淺吟笑,解開束住衣裙的襟帶,他的手已探進她衣下,熱切而修長的指撫上了她平坦而細膩的小腹,聲也更見沙啞。「那可是朕留在你身上的信物。」
留在她身上的小金蛇?!他要探視那條烙在她身上的蛇?!她沒聽錯這個字意吧?!可是那條小金蛇被他烙在她無法……公開見人的地方呀!
第六章 月的守護
「別動,如果你願乖乖的向朕求饒,回應朕的話,朕就放了你。」
她慌急的扭動身軀,想擺脫往小腹下方搜尋的指掌,聽到他的話,再有任何想脫口而出的氣惱,或者認輸的哀求,此刻都驕傲的嚥回去,不吭一聲。
「很好,還記得這條小金蛇,朕怎麼讓它刻烙在你身上的嗎?」月帝從身後吮舔她泛紅的臉蛋,輕咬那也同樣紅透的耳垂,要喚起令她更羞紅的記憶。
「唔——」蘭飛忽抽息的繃緊身軀,因為探進身下的指掌,已來到女性幽處,撩撥的挑逗嫩顫蕊瓣。
「朕還記得是用唇舌從這開始烙下。」長指尋找陰柔中的悸動,直接揉擰那份脆弱,引得蘭飛猝然仰首,咬牙忍住體內湧上的抽搐。「當時你也像現在這樣,在朕懷中顫抖,可愛得令人更想欺負。」
當熱切的長指探入時,白髮下的麗顏皺緊了五官,長指帶著惡意的撥弄,逼得她難以自制的低吟。
「不、不要——住手——」身下加重速度與捻揉力量時,蘭飛猛地弓起了背脊,終於帶則後哽顫喊出。
「怎麼,願意和朕說話了嗎?」
月帝確實放開了對她右手的鉗制,卻沒放開對她身軀的掌控,而是握住她的下鄂,逼她回首的再次吻住她。
柔潤的紅唇被月帝一再吮嘗,蘭飛在他折磨似的噬吻與身下熱烈的撫弄中中喘吟。
「住手……請你住手……」進退不得的身軀,在月帝帶著怒意與肆意的困鎖中,蘭飛在他稍離的唇下,再次低喊道。
她的身軀被扳過,對上月帝幽邃的藍瞳,一雙像燃燒著兩簇火炬、炯亮灼烈的雙瞳,瞳底蘊藏著將發的狂欲與獨佔。
「月帝……」蘭飛心中一顫,這樣的月帝向來最令她心驚,因為此時的他,聽不進任何話。
「朕決定,」他緩緩的開口,清楚而堅定地道。「請光城聖院改變北方的任務人選,要你回銀月古都,完成大婚之禮後,光城聖院有何任務再說。」
「做不到——誰要和你——」
月帝的強橫激得蘭飛想脫口大吼——誰要和你成婚!卻在看到月帝神情轉為嚴峻時,硬生生的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