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奶奶扶養長大的,雖然排行老么,上面有哥哥姊姊,可是從小奶奶就教導我們要獨立自主,總是說沒有父母呵護的孩子要比一般人更加堅強勇敢、刻苦耐勞,所以我不但要把書讀得好,還要打工賺取自己的零用錢。」事實上他對她特別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喜歡她,雖然他很想握住她的手,但是他更想看到她幸福的笑容。
「原來如此。」
「我們的成長環境會使我們變得比較敏感,如果不能學會坦然面對人家的冷嘲熱諷,你會過得很辛苦。」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真的不容易。」
「我瞭解,曾經我也會因為別人說我是沒有父母的野孩子跟人家大打一架,奶奶不罵我,只處罰我一天不准吃飯,我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天,後來奶奶告訴我,每一個痛苦的經歷都是使我們更加茁壯的養份。」
「你奶奶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
「是啊。」空紙杯扔進垃圾桶,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好啦,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老是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她拿起空紙杯站起身。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
「謝謝你,有勞你了。」接過他遞上來的安全帽,她把空紙杯丟進垃圾桶,然後戴上安全帽坐上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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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機車,王宇藍取下安全帽交給小巴,「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
「不客氣,什麼都不要想,待會兒泡個熱水澡就直接上床睡覺。」
「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我走了,再見。」
目送小巴離開,她才邊轉身邊從皮包搜尋鑰匙,準備開啟公寓樓下的大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面伸手抓住她,她驚嚇的張開嘴巴,不過在尖叫出聲之前,莫閻俊搶先用手堵住她的嘴。
「時間很晚了,如果你不希望左鄰右舍跑出來湊熱鬧,就不要大叫。」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她推開他的手轉身面對他,「你幹麼嚇人?」
不發一語,他強行拉著她坐上停在角落陰暗處的車子。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休息。」她不悅的瞪著他。
「你跟那個小巴感情挺不錯的嘛!」他希望聽到她的解釋。
「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粗魯的把她扯進自己的懷裡,他蠻橫的堵住她的嘴,現在的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已經被強烈的嫉妒控制住,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必須認清楚一件事情,她屬於他。
因為他的吻太粗暴,她直覺的想掙脫,可是她越反抗,就越無法動彈,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痛得放開她。
有一股血腥味在他口中散了開來,他不可思議的摸著嘴,「這是為什麼?」
「你瘋了是不是?」
「是,我瘋了。」
「我不管你在發什麼神經,去找別人,我沒有興趣奉陪。」
「我誰都不要,就是要你。」
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嘲弄的一笑,「我很好欺負是不是?」
「對,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那你也應該欺負夠了吧。」
沉默了半晌,他像在自言自語的道:「你不應該闖進我的世界。」
「你以為我喜歡嗎?」她搖了搖頭,「我希望從來不認識你,你的世界對我來說太沉重了。」如果不認識他,她就不會這麼痛苦,喜歡他,卻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如果她不自量力的待在他身邊,只會把自己變得更可悲。
臉色一沉,他粗聲粗氣的道:「來不及了,你已經闖進來了。」
「我很抱歉。」
「你以為抱歉就可以讓一切回到原點嗎?」
「不,人從來不會停留在原點。」兩手不自覺的握拳,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話吐出口,「請你這個高貴的爵爺不要再尋我這個平凡女孩開心,我禁不起你的玩笑。」
「我不是在尋你開心。」
「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
「我很認真。」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了。」
經過三秒鐘的空白,他的聲音冷得教人發毛,「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遲疑了一下,她抬起下巴,「對,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我是不是有我的世界,你是不是有你的生活,這得由我來決定。」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你是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人,這是你招惹我必須付出的代價。」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這件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善罷干休?」這個男人根本吃定她了嘛。
「這得看我的心情,你越是跟我過不去,我就越不想放手。」
這個男人真的很小人,可是……她必須承認自己有一種得到緩刑的感覺,她顯然比自己想像的還害怕失去他。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祝你有個好夢。」他也累了,因為晚上俱樂部有個重要的聚會,他沒辦法抽身前去餐廳,可是沒見到她,他就是覺得很不安。
為了避免錯過她,他便直接開車來這裡等,沒想到會看見小巴載她回來,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的舉動,可他就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推開車門走下車,今天晚上暫時到此為止,明天再來傷腦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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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摸著嘴唇上的傷口,想著王宇藍所說的每一句,莫閻俊苦澀的一笑,真是可笑,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是別的女人,大概會想盡辦法利用這個機會巴著他不放,可是,他在她眼中簡直跟瘟疫一樣,好像沒有趕緊逃離他的身邊,她就會死得很難看。
就是因為她老是一副伺機想從他身邊逃走的樣子,他對她總是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好像沒有抓牢,她就會從他的手中飛走,以至於一個小巴就刺激得他完全失去冷靜……
「你最近怎麼老愛一個人窩在這裡喝酒?」邵亦彬搭著好友的肩膀在隔壁的高腳椅坐下,當他看到好友嘴唇上的傷口,向來冷漠的面孔露出難得的愉悅神采,「你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看事情不簡單,而且還是個大新聞哦。」邵亦彬逗弄的摸了一下好友的嘴唇,「哪個女人這麼大膽在你這裡留下記號?」
鬱悶的瞪了一眼,他沒好氣的道:「不知好歹的女人。」
點了點頭,他很同意,可是要補上一句,「她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你看起來很幸災樂禍。」他忍不住皺眉。
「她可以把爵爺搞得這麼狼狽,這還不算了不起嗎?」
「是啊,她很了不起,你滿意了吧。」
「你總算承認你淪陷了。」
緊抿著雙唇,莫閻俊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
「我真想看看這位了不起的女人是何方神聖。」邵亦彬看起來異常的愉快。
「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雖然知道好友故意刺激他逗弄他,他還是沒辦法冷靜下來。
「可是,她卻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她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蠱,我就是中邪了,要下然,我怎麼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他越說越有氣無力。
「別擔心,你只是被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發出呻吟,他懊惱的瞪著好友,「你怎麼也會說出這種話?」
「你的情況就是這麼一回事。」
「謝謝你的解說。」
拍了拍他的肩膀,邵亦彬打氣道:「爵爺聰明絕頂,你不會連個黃毛丫頭都擺不平。」
「你知道嗎?如果一個女人懂得算計利益得失,她就像有解答的數學題目,不管多難,總會有方法解決,可是一個只在乎自己的感覺而不愛計較現實好處的黃毛丫頭,你反而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這表示你打算投降放棄嗎?」
「我希望自己可以。」
歎了聲氣,邵亦彬已經有結論了,「愛情這玩意兒的威力可真驚人。」
「你要當心哦。」
「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主控權在我手上,她跑不掉。」
「那你幹麼在這裡喝悶酒?」
「哪天你碰到愛情了,就會明白我的心情。」雖然主控權在他手上,但是他要她待在他身邊是出於自願,而不是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中。
「不管你在煩什麼,最重要的是你要確定她的想法,如果她對你無意,你再費心也是白搭,想想看伯父伯母幫你安排對象的時候,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沒錯,不過,他不相信她真的想跟他劃清界線,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屬於他,若是對他無情無意,那一夜他喝多了,她就不可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只是他們之間的差距阻止她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