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而是她……是她一直纏著我,我跟她說我愛你、喜歡的是你,但她不肯放棄。」
「所以你就接受她了?」樸萄泌出淚來,「走開,本來我還有些傷心,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你真的徹底結束了。」
「樸萄,等一下。」嚴安邦攔下她,「如果我離開她,跟她結束得乾乾淨淨的,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不可能的。」她搖搖頭,苦笑了聲,「現在想想,她應該比我還愛你,為了你她極力爭取,甚至調到中部來,這些都讓我甘拜下風。」
「樸萄!」
「什麼都別說了,把握住愛你的女人吧!我該去上課了。」閉上眼,她努力甩開內心的疼痛,筆直的往前走。
直到轉角,她才忍不住掉下淚。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不適合談戀愛,連家人都顧不了了,還有精力顧及自己的感情嗎?
抹去淚,她走向教學大樓,意外看見許倩玲朝她走來,「許教官你好。」
「你好。」許倩玲望著她,「聽說昨晚你跑回家,沈訓練官去找你了?」
「呃,是。」樸萄垂下腦袋,「是我不好,對不起訓練官,讓他為了找我忙了一整晚。」
「你現在才知道。」許倩玲盯緊她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和他……怎麼說呢?關係似乎很微妙。」就像上次她和沈昊說話時,他一看見樸萄臉色都變了,還出其不意的逃走,還真讓人無法理解。
「請不要誤會,因為我很笨,老是找訓練官麻煩,所以才讓你有這種誤解。」樸萄趕緊解釋。
「是這樣嗎?」許倩玲皺起眉,「既然知道自己笨,為什麼不好好訓練呢?這裡可不是讓你混的。」
「是,我現在正要去上課。」樸萄偷偷瞄著她,暗暗吐了吐舌頭。
「那麼快去吧!」
「是。」她鬆了口氣,直接往教室奔去,才跑到一半就已經打鐘,偏偏又在走廊上遇到前來上課的沈昊。
這叫作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他皺起眉,「怎麼上課了還在外面閒晃?」
「我本來可以在打鍾前趕到教室,誰知道——」她不說了,說了只會徒增麻煩,也會帶給他困擾。
「知道什麼?」
「沒有,我現在馬上進去。」說著,樸萄立刻拔腿往前直奔,說什麼也要在他之前進教室,才不會又被拿來當箭靶。
沈昊雙手抱胸,望著她那俏皮又可愛的身影,眉眼間揚起一絲淡然卻溫柔的笑意。
遠遠地,許倩玲看見這樣的沈昊,兩條細眉不禁緊緊鎖上。
「樸萄,真的很奇怪耶!沈魔王最近好像變了!」
幾個女學員聚在一塊兒討論她們心目中又敬又畏的訓練官沈昊。
「哪裡變了?」
「你沒看出來嗎?他居然還會問我們今天的訓練辛不辛苦耶!多了點人情味,也更有男人味了!」說話的女學員一副陶醉樣。
「沒錯沒錯,如果他早點這樣該有多好?」徐珍也附和著。
「其實我認為他沒什麼改變,給我們的訓練還是一樣重,只不過說話好聽一些而已。」張文琪捶捶發疼的肩,「看來要我習慣這種訓練還早呢!」
「半年說久是久,可一轉眼也過了三分之二,剩下不到兩個月。」徐珍這話無意間說進了樸萄心底。
是呀!時間就像沙漏,不知不覺間流逝,半年過去後,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遇見他?
「他對我們凶和嚴格都是為我們好,以後我們肯定會感激他,就別再怨了。」這是樸萄此刻的心聲。
「好奇怪喲!以前你不是一看見他就嘔氣嗎?」張文琪偷覷著她,「喂,該不會那天他去找你,讓你感動到連心都動了?」
「哪有!」樸萄心一慌。
「還說沒有?臉都紅了,哈哈……」徐珍居然跟著鬧她。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羅!」樸萄故意鼓起腮,「如果讓人聽見怎麼得了?」
「說得也是,聽說許教官一直暗戀著他,不過沈魔王好像對她沒興趣,唉……真是傷了一顆女人心了。」張文琪把不知哪聽來的馬路消息說了出來。
徐珍瞠大眸子,「真的嗎?那她——」
「噓,說曹操曹操就到。」張文琪暗示她別再說了。
大家同時轉過身,看見許倩玲朝這裡走來,嚇得一同站起,繃著神經說道:「許教官好。」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她看著這幾個年輕女學員。
「下午沒課,我們在這裡休息、聊天。」張文琪回答。
「你們警校畢業多久了?」許倩玲好奇地問道。
「我們大多是畢業一年的學生。」這次又是張文琪回話。
「你是啞巴嗎?」許倩玲突然將矛頭指向樸萄,震得她狠狠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樸萄才說:「我想有人回答就……」
「別說了,你跟我過來。」許倩玲瞪了她一眼後便朝另一邊走去,讓樸萄一頭霧水。
徐珍不放心地拉住她,「你得罪她了嗎?為什麼現在沈魔王不找你碴,卻輪到她了?何況她有什麼資格管我們。」
「別再說了,我去去就知道了。」樸萄怕她心直口快又惹禍上身,趕緊跟隨許倩玲的腳步走到操場。
「你現在跑操場十圈。」
「什麼?」一圈一千公尺,十圈的話……
「怎麼了?追逃犯時跑的路也不只這些。」許倩玲皺著眉說。
「是。」樸萄在心底悲哀一歎,心想自己該不會犯了什麼煞,不是讓這個看不順眼,就是讓那個看了討厭。
悄悄尾隨過去、躲在旁邊偷看的二個女學員,共同決定了一件事——去找沈昊!
十幾分鐘後,樸萄跑了操場三圈,來到許倩玲身邊。
「你不要誘惑沈昊,更別以為他會喜歡你。」許倩玲冷冷地道。
「教官,我沒有誘惑任何人。」樸萄喘著氣。
「不管你有沒有,我告訴你,沈昊心裡只容得下一個女人,就是你上次聽見的田易媛,雖然她死了,但沈昊至今仍對她念念不忘,為了她的死,他還請假四處漂泊了整整兩年。」許倩玲瞇起眸,「所以你別妄想得到他的心了!」
「我……能不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樸萄顫著聲問道。
「他倆搭檔出任務時,田易媛過於心急,沒聽從沈昊的勸阻,因而出了意外,所以他非常自責,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他的打擊有多大,你該想像得出來,而唯一可以安慰他的人只有我,因為我是田易媛的手帕交。」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會這麼在意與搭檔之間的配合與默契。
想著想著,樸萄的心口好酸、好疼。
「聽清楚就好,繼續跑。」許倩玲一直想找機會給她個下馬威。
她可是愛了沈昊好幾年,絕不會因為被拒絕而放棄,一定會堅持到底。
第7章(1)
「訓練官……訓練官……」
沈昊正好從別的單位走向辦公室,看見徐珍她們遠遠跑了來,「發生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許教官……許教官在找樸萄的麻煩……」徐珍氣喘吁吁地說。
「什麼?」他俊魅的五官一黯。
「這時候本來就是我們休息的時問,也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走過來把樸萄帶走,我們不放心偷偷跟著,才知道她罰樸萄跑操場十圈。」等到呼吸平穩後,徐珍終於一口氣把話說完。
「十圈!她到底在想什麼?」沈昊眉心深鎖,隨即拔腿朝操場奔去。
到了操場,果然看見樸萄拚了命地在跑,也不知她到底跑了幾圈,只見她的腳步已不穩,氣息更是亂得可以。
他來到她面前擋住她,要她停下,「別跑了。」
「訓、訓練官……」樸萄詫異地望著他,眼底有絲絲水氣。接著,她再也撐不住地蹲下來重重喘息。
「沈組長,你這是做什麼?」許倩玲走了過去。
「這句話才是我該問的吧?」沈昊眸光轉黯,低嗄的嗓音帶著質問。
「我是在幫你教訓這些偷懶的學員,否則她老是找你麻煩怎麼可以?」她自以為是地怒視著樸萄。
「她有沒有找我麻煩是我的事,請你不要插手。」沈昊瞅她一眼,便對樸萄說:「回去休息。」
「可是訓練官……」她不想引起他們之間的不愉快。
「沒事的,你快去休息。」沈昊對一直站在邊上的徐珍與張文琪喊道:「你們還杵在那裡幹嘛,快把她帶回去。」
「是。」兩人立刻走過來將樸萄帶走。
樸萄被動的拉著走,不時回頭望著沈昊與許倩玲,彷彿能夠理解許倩玲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全然是為了沈昊。
「許教官,我再叮嚀你一次,我的事請你別管,可以嗎?」沈昊冷冷地說。
「不可以。」她咬著唇,不甘地直視他,「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對她非常的不同。」
他俊顏一變,黑眸變得幽邃,「什麼意思?」
「你喜歡上她了,對不對?」許倩玲氣憤地說:「那我呢?你的眼裡為什麼始終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