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哪,讓人喜歡又討厭!」她湊上自己的唇,主動縮短一公分的距離,吸吮他似笑非笑的唇瓣。
自從表白心意後,他常會捉弄她,讓她哭笑不得,又愛又氣,但她還是喜歡這樣的他,不再板著一張臭臉,更有人味,也更讓人喜愛。
體溫隨著親吻的力度而升高,齊千夏再度顫抖,體內升起一股奇怪的暖意,肚子裡有一團火在燒,她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力,嗅到發自他肌膚的男性氣息,熟悉的氣味讓她全身發燙,她不再覺得冷,反而熱得想脫衣服。
突然,巴那思放開她的唇,再度結束這個火熱的吻,將她推離二十公分之外。
「喂!」她發出不滿的抗議。
「做個乖女孩,你最好趕快進房間睡覺。」他的呼吸有穩,胸口激烈起伏著。
「我不想做個乖女孩。」她表情羞澀但意志堅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滿載情慾的黑眸對上羞澀的鳳眼良久,久到齊千夏以為不能改變他的硬腦袋時,他突然抱她站起來,走回屋裡。
她趕忙摟緊他的脖子穩住,吸入混雜著香皂和森林、專屬於他個人的迷人氣味,眼神哀怨地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竟然拒絕她的求愛!
「是不是我不夠好,你才不要我?」就算她的外在條件好到曾引來不少星探的覬覦,但他們都不是他。
「我會讓你明天累得問不出任何可笑的問題。」他都已經血脈賁張,下半身鼓脹到不行,忍到筋快爆掉了,她還在問他這種可笑的問題?
她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呃……嗯……」她終於意會出他的意思,堅決的表情慢慢被羞赧取代,害羞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讓他的專屬氣味包裹著她。
低頭看著她突然埋起的小頭顱,巴那思不知道她又怎麼啦?
他懷疑就算過了五十年,他八成還是猜不到她怪異的小腦袋裡的想法。
讓兩隻狗守在房門外,巴那思將齊千夏輕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沒有猴急地撲上去,反而慢條斯理的看著面有羞澀的蜜色佳人,留給她反悔的空間。
「不後悔?」
「不是你,我才會後悔。」羞澀的臉上有著堅定的神色。
剛健的手立刻將她箍緊,緊到她幾乎無法呼吸,但她毫不退縮地回抱他,讓他清楚感受自己的心意。
他身上有森林和原野的氣息,她深深聞著,直到他的專屬氣味進入她的血液,無論相隔多久,她也無法忘懷。
巴那思扶起她的下顎,吻住她,她熱情地投入,他胸膛內強而急促的震動傳到她的心口,她閉上氤氳的鳳眼,長鬈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嬌美的紅顏埋進他的頸窩。
她羞赧的反應取悅了他,巴那思剛硬的心化成一攤水,輕輕吻著她細緻的五官,在她耳邊呢喃著溫柔的情話。
他慢慢解開她身上的衣物,再沿著裸露的滑嫩肌膚親吻,下巴上的鬍渣刮著她,有些刺麻的疼痛感,卻更引起她的情慾。
他的身體越來越亢奮,愛撫的力道越來越強,讓她忍不住發出貓咪般的呻吟聲,也讓他的黑眸越來越深,低啞的嗓音讓她忍不住顫動。
「你是我的……」
「啊……」一聲低低的呼痛聲緩下他的力道和動作,直到細密的喘息聲揚起,他才開始衝刺。
夜,還很長……
***
第一道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相擁而眠的人兒身上,房間木門外傳來狗兒的抓門聲,喚醒向來早起的巴那思。
睜眼,愛憐地看向右側臂彎上陌生的重量。蓋著薄毯、正窩在他肩窩睡覺的枕邊人,還沉沉睡著,甜酣的睡臉讓他的下半身又起了反應,但他努力漠視自己的需求,不讓自己強烈的慾望累壞她。
昨晚,是她的初夜,對於初嘗雲雨的她來說,他太不體貼,幾乎累壞她,但她一直配合他的需索無度,直到倦極入睡。
她就這麼體貼的人,才會讓他將心賠進去。
舉起左手慢慢撫摸她的臉,動作遲緩而不自然。陽光下的疤痕,嚴重起伏,看起來明顯而醜陋,讓他好不容易清空的心又染上一層灰霧,想起不堪的往事。
他的前任未婚妻呂佩霓,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也是個愛慕虛榮的膚淺女人,但不可否認她擁有媚惑男人心的相貌和身材,他當初就是被她的美色迷惑,進而跟她訂婚。
訂婚後,她貪婪、愛揮霍的本性完全展露出來,拿著他的信用卡附卡大刷特刷,一個月可以刷掉五百萬。
訂婚後不到三個月,他就厭煩了她的需索無度,決定解除婚約。沒想到那天,她竟然跟他的前經紀人,也是他的多年好友梁鈺人連手,決定除掉他。
相較之下,梁鈺人的背叛更讓他難過,畢竟他們是多年好友,他很信任梁鈺人,信任到將自己的銀行存折都交給他。意外發生前的一個星期,他無意間發現銀行賬戶的數字不對,少了一億多元,於是找梁鈺人詢問,而對方的回答是——幫他拿去投資了。
他發了好大的一頓脾氣,因為梁鈺人支用錢之前沒有告知,況且一億多元並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他決定拿回存折和印章,不再讓梁鈺人有機會碰錢。至於那短缺的錢,就當作是給梁鈺人的額外獎金,算了。
沒想到,隔了一周,他就發生意外。
這些年追查到的種種跡象顯示,是那兩人合作謀財害命,在他的車子裡動手腳,讓他失速跌落山谷,並偷走他好幾幅畫!
這是他上一次獻出心的後果,這一次呢?將心交給齊千夏,會不會又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
他不知道,更害怕知道答案,他無法承受第二次的打擊。
「唔……」臉上擾人的碰觸吵醒了睡夢中的齊千夏,她才一翻身,全身上下就齊聲抗議,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還好嗎?」一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困擾立刻擺在一旁。
「你……我……」一睜開眼,他寫滿擔憂的臉就出現在眼前,初生的鬍渣,讓他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頹廢得很性感。
過了幾秒,昨晚的記憶紛紛回籠,茫然的臉倏地染上幾抹羞紅,臉蛋嬌羞地往他頸窩縮。
「做都做了,你現在才害臊會不會太晚?」他壞心地糗她,為的是看到她像炮竹一樣的爆跳反應,那是她最有活力,也是最美的時刻。
「厚~~你這個人!」
她受激地翻開毯子坐起來,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模樣有多麼誘人,尤其是她對面那個已經很亢奮的大男人。
「你……」他的雙眼發直,直盯著她胸前美麗的渾圓。「這是『歡迎享用』的意思嗎?」
「啊?……啊,色狼!」她先是茫然地看著他,而後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瞧見自己赤裸的身子,羞得驚叫一聲,趕緊拉回毯子,將自己從脖子到腳包得牢牢的。
無端被罵色狼,還得強忍慾望的可憐男子,背對著她翻身下床,撈起地上的衣褲穿上後才回轉過身,在她的唇輕輕印上一個早安吻。
「早安。」
「早……」她的臉頰酡紅,眼兒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晶亮的鳳眼。
「再多休息一會兒,早飯煮好後,我再來叫你。」臨走前,又在她頭頂吻了一下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齊千夏抱著毯子又躺回床上,包覆她的全都是他和歡愛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又想起昨夜他的溫柔和親密的碰觸,一張臉益發燙紅。
昨晚他們兩人之間的熱情,幾乎讓房間燒起來,也讓她今天全身酸痛。沒想到外表酷酷的他,竟然會藏著那麼多熱情,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但她不會天真地以為「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因為現實生活不是童話故事。
他們的身體雖然結合,但是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很多問題,比如說:隱瞞他是穆豐的事實、那個「禁地」、那場車禍意外……
他心中藏有許多秘密,深深埋在她碰觸不到的某個角落。
她不知道他曾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但她相信他的傷跟那聲車禍、那個禁地,甚至跟他不願承認自己是穆豐有關。
而且,她還有一個很不好的直覺——他所受的傷,一定跟女人有關。
想到此,她不禁開始搜索起腦中所有跟他有關的資料。
唔……她記得報章雜誌曾經大幅報導過他的未婚妻,一個美艷又有身材的女人,曾經當過內衣模特兒。在他出車禍住院期間,她好像拿了好幾幅他的畫到市面上去兜售,說是要籌措他的醫療費用,但只有一幅有他簽名的畫賣了出去,結果錢拿到手後,這個女人竟從此銷聲匿跡,沒有回去醫院照料那個她所聲稱的「最愛的人」,這條新聞在當年還炒得滿大的……
對厚,他的未婚妻呢?
她一個翻身坐起來,眉頭幾乎絞成一團,右手支著下顎,小腦袋瓜開始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