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我都交給律師去處理了,有錯的人,絕不寬貸。"
雍天崗說完,內線分機響起,管家慶叔恭敬的聲音傳出——
"少爺,親家夫人到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我媽來了?"
"嗯,我們一起下樓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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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家客廳裡,芯晴拉著孟瑤的手,母女倆講了好久的話,兩人都為羅秉文的死感到難過和悲傷。
"發生了這種事,我真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你的父母,尤其是你母親。"孟瑤眉頭微蹙,赧顏羞愧。
"不,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應該要調查清楚的。"雍天崗再度向她道歉。"讓你受委屈了。我昨天已經打電話給我父母,我母親要我先代替她向你道歉,她之前也誤會你……"
"千萬別這麼說。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告訴秉文真相,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你們都別……嘔……
芯晴想叫他們別道歉過來、道歉過去,看得、聽得她頭都暈了,話才出口,一陣噁心的感覺又泛上。
"芯晴——"雍天崗起身輕拍她的背,笑問。。"你今天又吃豬腳?"
"柯嬸,倒杯熱開水來。"雍天崗朝廚房方向喊著。
"好。"在廚房的柯嬸回應了聲。
"芯晴,你……"孟瑤關切地看著女兒。
"我真的沒有吃豬腳。"芯晴嘟起嘴。"前天晚上,我夢見一隻好可愛的粉色小豬,它跑進我的肚子裡——一定是我連續吃太多天鹵豬腳,小豬要來找我報仇了。"
"來了,熱開水來了。"柯嬸端來熱開水。
"給我。"接過水杯,雍天崗親自幫芯晴吹吹杯裡的水,再端給她喝。"小心燙。"
"少奶奶這兩天都沒吃豬腳了,我看少奶奶她……說不定是……有了。"柯嬸笑道。
"有沒有去看醫生?"孟瑤笑問。
"沒有,我以為是吃太多豬腳反胃……"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月的月事沒來,芯晴才恍悟。"媽,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媽又不是醫生,不過,你像是在害喜,那個夢可能在告訴你,你要生一隻小金豬了。"孟瑤笑吟吟地。
"天崗,我們……我們要生一隻小豬了。"芯晴高興地直拍子。
"是真的嗎?"雍天崗露出喜悅的笑容,旋即喚來管家:"慶叔、你打電話給林醫師,幫我預約,明天我要帶芯晴過去檢查……呃,我看,等一下馬上過去好了。"
"是,少爺。"
"媽,等一下你也陪我去,我好緊張,怎麼辦……"芯晴高興自己可能要當母親之餘,顯得有些慌張。
孟瑤笑看著女兒未出聲,倒是雍天崗輕摟她的肩,給她最安全的依靠。
"別怕,有我在!"黑眸帶著深情凝望她之餘,他打笑道:"從今天起,我會叫柯嬸每天都煮豬腳給你吃,直到你把豬寶寶生下來。"
"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提豬腳,我好想吐……"哀求著,她忍不住掄起粉拳打他,突然又想吐。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輕拍著她的背,雍天崗的眼裡充滿愛憐。
看到女兒找到一個好歸宿,孟瑤心裡寬心多了。
微笑著,她想,所有的劫難都過了,現在,就等著迎接芯晴肚裡的孩子到來。
喜事,即將來到——
尾聲
隔年四月底。
荷蘭,庫肯霍夫鬱金香花園——
在每年只有三月到五月才開放參觀,世界最大的球莖花花園——庫肯霍夫鬱金香花園內,數百萬株綻放美麗嬌顏的鬱金香、水仙、風信子……吸引了大批遊客不遠千里而來。
補度蜜月旅行的雍天崗和沐芯晴夫婦,也牽手漫步其中。
背著她,兩人一路有說有笑,走到一處種滿好幾種顏色的風信子花圃前,他背著她,兩人在風信子花前拍了張照片,背景除了美麗的花之外,還有遠處的一座風車和藍色的天空。
"天崗,你愛我嗎?"從他寬大舒服的背上滑下來,她圓滾滾的水眸,直盯著他看。
"當然,你是我心目中永遠最美的風信子。"
"是真心的嗎?"美麗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轉。
警覺到她眼裡似乎浮現一股算計的精光,但,他仍舊無防備地堅定點頭
"愛你,縱使被萬箭穿心,我也無悔。"
"天崗,我好感動。"兩手貼在胸口,水眸裡閃著感動的光芒。"不過,如果你願意親吻這裡的每一株風信子,每親吻一株,就說一遍芯晴,"我愛你",這樣我會更感動了!"
她希望兩人的蜜月旅行,能有個特殊浪漫的回憶。
說完,她快速地從背包中拿出DV,擺出一副準備就緒要拍攝經典畫面的架式。
"沒問題,不過,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氣定神閒。
"什麼事?"她看看手中的DV,揚笑。"你別擔心,我拍寶寶拍到整台DV的功能都摸熟了,拍你一定也沒問題。"
話語甫落,抬眼,就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很眼熟的小東西。
"你幹嘛帶糖果出來?"她看他手中拿的金色小圓物,笑斥:"又是誰拿來送給寶寶吃的?"
從兩個寶寶呱呱墜地那一刻開始,上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衣服、玩具、奶粉、尿布、嬰兒用品,還有糖果、巧克力……
明明孩子才三、四個月大,哪能吃糖果、巧克力的,偏偏就是有人送,還特別說是要送給孩子吃的!
去年底,沐芯晴順利生下一對雙胞胎,兩隻小金豬寶寶,樂得雍耀德和徐馨,一人抱一個,每天張眼醒來,就是陪兩個寶寶玩。
此趟來荷蘭補蜜月旅行,還是徐馨頻頻催促。
"天崗,媽她不愛我了,她現在只愛寶寶。"和雍天崗十指緊扣,沐芯晴歡心之餘,嘟嘴嬌嗔。
"你在吃寶寶的醋?"咧嘴一笑,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至少,你還有我,我一直沒變心,不是嗎?"
"是這樣嗎?"笑睨他一眼,她眼裡充滿甜蜜。
往前再走一段路,沐芯晴突然發出羨慕聲:"天崗,你看,前面那邊有個好帥的男人,抱著一個好美的孕婦,哇,他低下頭在吻她。"
那一句"好帥的男人",聽來好刺耳,循著芯晴的目光望去,雍天崗銳利黑眸瞇起——
"很眼熟的一個男人。"
"你認識的朋友?"
雍天崗想了下,搖搖頭。
"不認識,不過我在商業雜誌上看過他的報導,他是曜岩金控集團的總裁黑曜岩,一個可敬的對手。"雍天崗揚唇淡笑。"他懷中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步氏集團的孫千金。"
雍天崗摟著芯晴,望著熱吻的畫面,兩人漫步走過。
"要我也抱你?"他窺見她眼底藏了一層濃厚的羨慕。
"不要,我已經不是孕婦,不用你抱。"挨近他身邊,她撒嬌著。。"我腳好酸,你背我好不好?"
笑著點頭,他馬上蹲下身,再站起身時,他的背上多了一份幸福的重量。
"天崗,我要去看風信子。"
"是,遵命。"
不過,他手裡的金色小圓物,怎麼看起來……好眼熟,而且不是新的,好像放了很久了——
"你……你在哪裡找到這個?"驚惶地瞪著那東西,她忽地想起來了。
這是她丟在舊家床底的東西,裡面還放了紙條,寫著她長大後要嫁給天崗哥哥,之前她一直想把它們拿出來,可是拿不到,沒想到他竟然去拿了——
"不就是在你的床底下!"莞爾,看她驚恐的神情,想必是想起來這是她的東西。"之前我見你趴在地上,好像在找東西,前天我去拿舊相簿,順手幫你把它們都撈了出來——"
芯晴搗著臉。"還給我。"
"不行,這裡面有藏著秘密……"
她一臉哭笑不得。"你……你幹嘛把它帶來?"
"我要找個地方,把它埋起來。"他正色地道:"就埋在這堆風信子裡好了。"
"不要,萬一被人家挖出來,看到裡面寫的紙條……好丟臉喔!"
揚揚手中的金色小圓物,他得意地昂高下巴。
"那現在還要不要我親吻每一株風信子?"他真好運,前天找到它,把它放在口袋一直沒拿出來,此刻成了他的保命符。
他可是堂堂一個大總裁,叫他趴在地上吻那些花——他瘋了不成!
"不用了,只要你把它還給我。"沐芯晴甜甜二天。
她笑得好甜,甜得有些詭異,但他……還是乖乖把金色小圓物還給她。
只見她快速把它收進口袋裡,再度打開DV,狀若無事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