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暍酒,可是,我好喜歡和你一起暍紅酒,像剛才那樣,我們兩個手勾著手。"說著,她兩手緊緊勾著他的手臂,一副陶醉的表情。
她嬌笑陶醉的神情,令他望之沉迷,她傾身,絲質睡衣的領口,兩團豐盈的雪白椒乳呼之欲出——
想起之前在溪中抓魚蝦,目睹她胸前春光,之後,好幾個夜晚他總是被那一幕擾得不成眠。
方纔入喉的紅酒,熱滾滾地在他體內喧騰,瞬間化成一道橘紅火焰,燒向胸口——他胸口好似有一團火球在打滾一般,全身熱騰騰地……
"芯晴,你好美……"
把她摟緊在懷中,嗅到她身上散發的甜香味,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她。
他兩手輕捧著她醺紅的臉蛋,火熱的舌尖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吻過秀挺的鼻樑,再回到她的紅唇上——
"嗯……天崗,我好喜歡你,我要嫁給你……"
"傻芯晴,你已經嫁給我了。"
"對喔。"她嬌聲地咯咯笑著,兩手攀住他的頸項。"今天我是天崗哥的新娘子……"
她迷離的眼神更顯嬌媚,看得他更是意亂情迷,兩人雙雙往床鋪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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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天空中,純白如雪的白雲從天際的一角,緩緩地吐出,愈吐愈多,雪一般的雲,在黑絲絨的天幕上,更顯雪亮,但是,芯晴最怕這幕情暑
"天崗哥,好可怕、好可怕……"
"我好怕……"
"天崗哥,我不要看……"
芯晴用力躲進雍天崗懷中,連連唉叫著。
"芯晴,醒一醒,你作惡夢了?"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雍天崗試圖喊醒她。
"天崗哥……"
被自己的尖叫聲嚇醒,沐芯晴大概是史上頭一人。
"你又作惡夢了?"搓搓她的臉,,他又心疼又覺得好笑。"真的是我長得太可怕了?"
新婚至今已經五天了,每天早上她都是作惡夢醒來。
"要不要我讓僕人換張床?"或許這樣會好一點。
搖搖頭,她遲疑了下。"呃,如果明天早上我又是被惡夢驚醒,那就換床吧。"
"好。"親吻一下她的額頭,他問:"你剛才又夢到什麼了?"
把身子窩進他懷中,細眉微蹙,她困擾地道:"天崗哥,你也知道,我最怕在晚上看到天空中有非常雪白的雲……"
點頭。"我知道,不太白的雲你不怕,要白到發亮的雲你才會怕。"這是她堅持的分別,他懂。
"對對對,就是那種白到發亮的雲,好可怕。"說著,她身子害怕地縮了下,續道。。"而且,我還夢到一條魚在天空中游來游去,還有馬駕著馬車在天空中奔跑,還有、還有……還有人在天空中……嗚……天空中怎麼會有那麼多東西,真嚇人,好可怕。"
芯晴很懊惱,人家不是說新婚的人都甜蜜蜜的,應該也會有甜美的夢,怎她老是作惡夢?
"別怕,我會保護你。"圈著她,他想,也許是她還暫時無法適應新生活。
"我就知道你會保護我。"偎在他的胸膛,她的心安定多了。
眼尾餘光瞥見壁上的鐘,她嚇得彈坐起身。
"天崗,九點了,你該上班了。"她伸手拉起他。"快點。奇怪了,昨晚我明明有設定鬧鐘的。"
昨天她才說要當好妻子,要早早起來陪老公吃早餐,再送老公去上班,結果今天還是睡得一樣晚。
"我把它按掉了。"挪坐在她身後,修長的手臂圈住她細腰,兩條修長大腿,將她圈圍起。
"你幹嘛把鬧鐘按掉?"她嬌嗔著。
"你不用早起,這樣我會心疼。"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偏頭,兩片唇輕輕磨蹭她的臉頰。"我起床的時候,最希望能看到你睡得一臉甜蜜,這是一個好丈夫覺得最幸福的時刻。"
"嗯,好癢。"咯咯嬌笑之餘,他的話,令她覺得好窩心。
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她突然推開他,自己躺下。
"那你就假裝我還沒睡醒,我睡得一臉甜蜜,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很幸福?"拉上被子,閉上眼,她微笑著。
"有,當然有。"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在她臉上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飄下,張開眼看見,他的唇急速降下——
被單裡,火熱的吻蔓延至兩人交疊的身子……
當英勇的戰士提著長矛攻掠緻密的黑森林地帶,一陣強烈的快感,如飛上波浪一波一波地襲向她的心房,讓她纖弱的身子抖起陣陣屬於歡愉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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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天崗上班時,沐芯晴就在家陪著徐馨,婆媳兩人宛若母女一般親密,有時一起逛街,聽到旁人說兩人是母女,徐聲總是樂呵呵的。
"媽,今天我想請柯嬸教我鹵豬腳。"
"嗯,好啊,我也來學。"和芯晴在一起,徐馨真的覺得自己多了一個女兒,很貼心的女兒。
"那我們去買豬腳。"
"好。對了,你母親回美國去,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徐馨關心地問,"我很不忍心,她剛失去丈夫,女兒又嫁人……原本我想讓你回去多陪她一陣子,沒想到她居然回美國。"
"對啊,我媽回美國,也沒有跟我說一聲。"芯晴納悶不已,她總覺得母親近來有點怪,彷彿有什麼心事,卻都不說。
徐馨拍拍她的手。微笑著、"可能你母親心想你和天崗還在新婚中,不想打擾你們,也許她很快就回來。"
芯晴嘟著嘴,挽著徐馨的手,撒嬌著:"我被我母親遺棄了,還好有螞收留我,媽,我好愛你。"
"你這丫頭。"徐馨被逗得樂呵呵。"芯晴,天崗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氣。你是一個體貼的好妻子。"
徐馨有感而發。現在的年輕人新婚,哪個新娘子不要求要到國外度蜜月,芯晴體諒天崗公事繁忙,加上她的繼父甫過世不久,她主動提說不要蜜月旅行,真是難得的好女孩。
兩人交談間,管家送來一堆信件交給芯晴。
"媽,有你的掛號信。"大略把信件分類了一下,芯晴把信封上寫著徐鑿名字的掛號信遞給她。
"我的掛號信?"
徐馨正要打開信件之際,柯嬸從廚房走出來,對著芯晴笑道:"少奶奶,我現在才看到冰箱裡還有豬腳,可是不多,你要不要來看一下夠不夠?"
"好。"
芯晴起身走向廚房去,過一會兒又踅回。
"媽,冰箱裡的豬腳不多,我們再去買一些回來,順便可以多買一些菜,天崗和爸晚上都會回來吃晚餐,我們……"
芯晴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徐馨臉色蒼白站起身,還站不穩,險些跌倒。
"媽,你怎麼了?"
"別碰我!"
徐馨用力地揮開芯晴的手,讓她錯愕不已。
"我……我有點不舒服,我要回房去休息。"徐馨緊抓著那封掛號信,臉色依舊蒼白嚇人。
"媽,要不要叫醫生來?"
"不要,誰都不要來吵我!"
"喔。"
芯晴想上前扶她,可是方才被狠狠地揮開手,令她遲疑不決。
"媽,我扶你,好嗎?"她怯怯地問。
"不要!"徐馨斷然拒絕。
沐芯晴呆愣在原地,看著徐馨抓著那封信,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心想,一定是那封信的問題。
可是,那封信究竟是誰寄的?裡面又是寫些什麼?為什麼媽前一刻還笑咪咪的,才一轉眼,就像刺蝟不准別人接近她?
第七章
接連三天,徐馨都躲在房裡不出來,三天來,吃的東西很少,整日神情黯然,除了自己兒子之外,誰也不見。
恰巧雍耀德因體恤兒子剛新婚,主動幫忙到高雄談一筆生意,人不在家,是以,三天來,雍天崗都盡可能提早回來。
"天崗,媽到底怎麼了?她把自己關在房裡,都不出來,不說話、不吃飯,再這樣下去,媽會悶出病來的。"芯晴很擔心。"偏偏爸又到高雄去……是不是媽太想爸了?"
晚餐過後,芯晴想進房去看徐馨,但想到每每她一敲門,房內不是沒回應,就是幾近抓狂的怒吼,她便心生畏怯,打消念頭,但她仍是非常擔憂。
"芯晴,你先上樓,我進去看媽。"雍天崗臉色凝重。
"好。"點頭,芯晴獨自上樓。
望著新婚妻子的背影,雍天崗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也許芯晴過於大刺刺,沒有觀察到他媽只有在她敲門時才會怒吼,若是他或是家裡其他僕人敲門,鮮少會有怒吼聲——
他不知道芯晴是不是哪裡惹他媽生氣,抑或是真如芯晴所言,他媽是看了那封掛號信才變了樣……
無論如何,他還是先弄清楚原因。
雖然他母親面對他時,總是欲言又止,他問了好幾回她都不肯說,但他相信,只要他夠關心,母親終究會把問題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