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回過神的鐵維臣抓起通訊器追間:「立刻報告位置,偉家業的車駛往哪裡?」
「正往碼頭方向開去。」傳來的回答雜沓而急速。「不過我們已被他發現。」
「不要跟丟!」鐵維臣大聲命令,隨手抓起通訊器衝出指揮室,登上自己的車子疾駛往碼頭。
鈴木怎麼了?她沒理由任由偉家業帶走也不反抗,到底出了什麼意外?不!她千萬不能出事!鐵維臣拚命在心中吶喊祈禱,腳下的油門踩盡,沒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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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ing總指揮,第一小隊可以進去逮捕嗎?」
半晌得不到回應的第一小隊隊長發問,喚醒愕然瞪著鐵維臣匆促離去的方茜,她終於發出指示。「不用了,行動終止。」
什麼?他們沒有聽錯吧?
倉庫大門霍地打開,第一時間衝出來的是川井隆,他登上一輛車後不要命似的開了出去,原來皮箱內空空如也,倉庫裡的人根本不是蘇立委!
追至碼頭的時候已經來遲一步,警員只能對著空無一人的車輛及漸駛漸遠的快艇乾瞪眼。
終於趕至現場的鐵維臣看見一望無際的漆黑海面平靜無波,憤然一拳打在汽車引擎蓋上發洩。「可惡!」
看著嚴重凹陷的汽車引擎蓋,瞠目結舌的警員咽一下口水,暗自祈求總指揮大人不要遷怒在他身上,他若挨上這一拳的話,鐵定要被抬進醫院了。
「你趕到的時候看見什麼?」稍微收斂怒火,鐵維臣冷著臉問。
警員大為緊張地立正回答:「偉家業正乘坐白色快艇逃走。」
「鈴木小姐呢?」這才是鐵維臣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沒看見……當時車上已沒人……她應該也在快艇上。」警員囁囁嚅嚅地報告,被一雙殺人目光瞪得出了一身冷汗。
「方茜,立刻通知基隆市的第一海巡隊、機動查緝隊,總之動員所有警政署的水上警察,全力追緝剛駛出碼頭的白色快艇。」
最後趕抵現場的川井隆,看見的就是氣呼呼地單手插腰的鐵維臣,對著通訊器咆哮著下令的這一幕。
「鈴木大小姐被偉家業帶走了?」心底已有譜的川井隆向鐵維臣確認。
鐵維臣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沒錯。」
想不到會被反將一軍,實在始料未及,偉家業顯然早已識破鈴木千羽和鐵家聯手的事情,都怪他樂昏了頭、太過得意志形,在這個星期裡只顧和鈴木千羽卿卿我我而疏忽大意,如果她有什麼閃失,鐵維臣實在難辭其咎。
深感自責的男人不止一個,川井隆也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他當時明知偉家業別有企圖、心存不軌,他為何不堅持陪在鈴木大小姐身邊?可惡!不過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亦沒時間給他懊悔。
「我有鈴木大小姐的行蹤。」川井隆展示手上的手錶,這個當然不是普通的手錶,而是以人造衛星定向的追蹤器。
其實這是鬼塚組在行動時的必備裝備,每位組員會把不同型式的定位器戴在身上,即使遭遇危險或失去聯絡時,也能追蹤到每個人的下落。
什麼?謝天謝地!真足令人振奮的好消息。鐵維臣雙眸精光一閃,查看著追蹤器,仍在移動的黑點顯示他們還沒抵達目的地,很好,只要知道敵人藏匿的巢穴,不難把他們圍捕緝拿,救人也不急在一時半刻了。
「我們立刻回特課總部從長計議。」鐵維臣刻不容緩地交代。
既然偉家業把人帶走,表示鈴木千羽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暫時不會傷害她,而且他們極有可能想以鈴木千羽當籌碼來達成某種目的,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哼!不管他們想以鈴木來交換什麼,這回鐵維臣不會再讓他們得逞,居然膽敢動他心愛的女人,他一定要教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十章
本來打算在特課總部商討牧人行動,現在被迫轉移陣地在鬼塚組總部,因為在趕返途中時,方茜突然接到通知,說今晚的逮捕行動曝光了。
大批新聞記者已蜂擁而至特課總部,爭相採訪行政院高官犯案的大醜聞,而且更有可靠消息指出鐵家莊就是幕後黑手,所以在這種敏感時刻,鐵家少主絕不能在特課露面。
於是鐵維臣轉而駛往鐵家莊,怎料此時也接獲溫總管的通知,一大批新聞記者
聚集在鐵家莊門外守候,結果只好前往鬼塚組總部了。
在這樣幾經轉折下,到達鬼塚組總部時,也差不多是深夜十二點了,鐵維臣和川井隆第一時間從追蹤器上的顯示,找出鈴木千羽的正確位置。原來偉家業並沒走得太遠,只繞了一個海灣在碧砂漁港上岸,再前往瑞芳,最後目標鎖定在瑞芳鎮郊區的一棟房屋。
在被召來的溫瑞行及昭群到來後,回了一趟特課總部視察情況的方茜也到場,眾人一起商討對策。
「救人要緊,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營救鈴木大小姐。」川井隆第一時間表態。
「我反對,這說不定是他們的另一個陰謀。」方茜知道救人重要,亦理解川井的忠心,不過衝動只會誤事。「我們才剛中了在野黨的圈套,還未弄清楚他們目的前,不宜再貿然行動。」
「我也認為先按兵不動比較奸,再靜觀其變一陣子再行動也不遲。」溫瑞行比較擔心的反而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造謠者。「現在記者傳媒在外面吵得鬧哄哄,警方或鐵家再有個什麼閃失,會被炒作得更厲害,我們不能小看大眾媒體的殺傷力。」
「沒錯,在野黨不會把事情抖給記者這麼簡單便了事,一定還會有下文,他們不會就這樣擺手。」方茜的看法一致。
「不管你們是否要救人,鬼塚組的行動不受外人管束。」川井隆態度強硬,反正警方或鐵家如何都與他們無關,沒什麼比鈴木大小姐的安危更重要。
懶得浪費唇舌的昭群不發表任何意見,反正最後決定權不在他身上,他只是聽命行事的弟子嘛。
八隻眼睛看向沉默不語的男人,等待鐵維臣做出最後決定,感情上鐵維臣無疑是最想飛撲去救人、連半秒鐘也不想浪費的人,可是理智卻教他寸步難行,如不謹慎行事只會誤了大局,要做出不會後悔的決定實在很難——
此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眾人心中有數,狐狸終於現身了!
「鐵少主,你好。」醇厚的男聲客氣有禮。「雖然初次交談,不過相信你已猜到我是誰了。」
「鐵家和在野黨素來沒交情。」鐵維臣語氣雖平淡,實際上則全神貫注。
他不識抬舉的回答並沒破壞蘇立委的雅興。「今晚上演的精采戲碼,希望能令你們拍案叫絕。」
「一場鬧劇,導演實在不高明。」鐵維臣一語雙關。
「是否為鬧劇,且要看演員的配合。」蘇立委不甘示弱。
「蘇立委到底有何貴幹?」鐵維臣忍不住先發問。
他這一問,全場皆豎起耳朵細心靜聽。
蘇立委沉默半響後才悠然開口。「你心愛的女人在我手上。」
對方知道的內情越多對他們越不利,鐵維臣暗自心驚,這個足以致命的弱點,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們也不太想和鬼塚組為敵,但情非得已。」
「如果你們敢動鈴木小姐一根頭髮,鬼塚組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鐵維臣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鐵少主弄錯了,對鈴木小姐有興趣、想動她的不是我們,而是鐵家的得意門生。」蘇立委可不笨,這就是偉家業的價值,不然在野黨不會找上他。
可惡!偉家業若敢碰鈴木的話,他一定會把那個畜牲大卸八塊,鐵維臣用力捏緊手機,目露殺人凶光。
眾人納悶不已,好奇蘇立委到底說了什麼挑釁的話,能令向來冷靜自製的鐵維臣如此憤怒。
「你們到底要什麼?」鐵維臣冷聲問。
「很簡單,只要鐵家站出來背這只黑鍋,一切便會息事寧人。」
要鐵家莊成為代罪羔羊?在野黨未免大貪心了。「不可能。」
「鐵家隨便找一個族人出來頂罪,不會太難。」蘇立委繼續遊說,他們沒有要求鐵少主親自頂罪已算仁慈了。
「辦不到。」鐵維臣斬釘截鐵。
敬酒不吃,唯有吃罰酒了!「如果明天早晨新聞,我看不到鐵家出來懺悔認錯的報導,自然會有人拿著證據指證你們,還有鐵家莊和總統先生的私交,也會繪聲繪影被報導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蘇立委冷笑兩聲後,陰森森地撂下話。「你永遠也見不到心愛的女人了。」
鐵維臣閉目,斂去心憂焦急、狂怒紊亂的情緒。「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相信五個小時足夠你想好一篇洋洋灑灑、情詞懇切的悔過書。」蘇立委看著剛好午夜一點的時鐘笑言。「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畢竟時間寶貴,現在對你來說更是分秒必爭,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年輕人做事要三思,不要魯莽衝動,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