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想工作,我剛好有個工作給你,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當我的秘書。」
她愕然,「你在說什麼?我想當舞蹈老師,對秘書工作一竅不通,怎麼可以去你公司當秘書?」
「你曾經當過我的秘書,忘了嗎?」
不管如何,他要把她綁在身邊,在她還沒有恢復他妻子的頭銜之前,都要牢牢的看著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心一陣柔軟。
沒錯,她當過他的秘書,雖然只有四個月,卻令她回味無窮,都是因為可以跟他一起工作的緣故。
當時,她懷了加恩之後,因為不能再教舞,他的秘書又剛好離職,閒閒沒代志的她便自告奮勇接下臨時秘書的工作。
只不過,肚子開始大起來時,他就找到了新秘書,要她在家休息,結束她短暫的代理秘書工作。
「你很聰明,學東西跟學舞一樣快。」他看著她,劍眉微微一揚,「我相信你很快會上手,而且你說要養家,我會給你很高的薪水。」
「為什麼?」她難以理解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我當你的秘書?」
尉律還沒回答,幽柔的燈光中,舞曲驀然響起。
這間高級西餐廳有著老式的浪漫情調,小舞池裡,雙雙對對的男女輕擁著慢舞,尉律欺身,走到她桌邊,把手伸向她。
處於本能,她把自己的手交給他,心跳加快地跟他進入了舞池。
當她依偎在他懷裡時,簡直不想讓音樂停止。
他們好久沒跳舞了,她不再與別的男人共舞……
「很抱歉白天對你口氣不好。」當她沉浸在滿足的歎息中時,他的嘴唇滑到了她的耳畔,強而有力的手摟著她的腰際,低柔地說:「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間飯店,還那麼……亮麗,引人注意。」
她揚起長睫,以唇觸碰他的嘴角,寶石般的雙眸擺明了在引誘她的前夫,「那麼,你覺得我的新髮型好看嗎?」
她很不想承認自己原來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但駱芸確實刺激了她,她想知道自己在尉律心中的份量,在他還沒有把她除罪之前,他是否仍深深愛戀著她?
「很適合你,洋裝也很性感,但我希望你只能在房裡穿給我一個人看。」他的唇順勢落到了她唇上,燈光幽暗,每個人都沉醉在自己舞伴的魅力中,沒人在看他們。
顯然他也希望她回到他身邊,不是想駱芸說的,他要孩子,而她的存在是個困擾。她抬眸看著他,「我想知道,你還有跟駱芸聯絡嗎?」
聞言,他明顯一僵。
這個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心一緊。「你的身體好像有了答案,你跟駱芸還保持著聯絡,對吧?」
他的眉心一簇。「不是那樣。」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他皺眉說:「駱芸越來越怪,我無法理解她。」
他竟對駱芸下這樣的結論。白允芃大感好奇:「怎麼說?」
他的臉色一沉:「這三年來,我常見到她,她總是出現在我待的地方,說她在找畫畫的靈感,當我知道加恩得了失語症,準備回台灣時,上了飛機,竟看到她也在機上。」
白允芃努力克制想笑的衝動。
他八成沒想過駱芸愛著他,還把對他一片癡心的女人當成奇怪的跟蹤狂。
「那麼,你有什麼想法?你覺得她為什麼緊跟著你不放?」
尉律防衛似地彎起唇角。「我認為,她在替某個人打探你的消息,我很不高興她這麼做。」
她睜大的眼眸中滿是驚訝,「等等……你說……什麼?」
他蹙眉,「某個人渣要她這麼做,所以三年來,她如鬼影一般跟著我,現在大概也知道你回來了。」
聽完他的結論,她用力吞嚥了一下。
一個畫面在她眼前飄過……
場景是巴西的某間餐廳,駱芸含情脈脈的出現在他常去的餐廳裡,但是他看到她,卻胃一沉,湧上一股不舒服……
她突然很想笑,想大笑。
如果駱芸知道她苦候了三年,尉律是怎麼看她的,一定再也不敢上門對她嗆聲了。
「我們不要談她,談她讓我不舒服。」他把她擁緊,讓她緊緊貼著他的身軀,在她耳畔低語,「這首曲子結束我們就回家,感覺到了吧,我要你……」
她沒有反對,因為他的渴望正是她的,她也想要他。
第八章
幾天後,白允芃正式成為尉律的秘書,沒有人知道她是尉律的前妻,這是她提出的唯一條件,尉律也答應她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她工作的地點不在尉普光電,而在尉普近期買下的另一間公司——智揚光電集團。
也因此,縱然尉普有些職員還認得她,但她根本不必跟他們接觸,智揚的人只當她原本就是尉律的秘書,她也因此可以自在的工作……呃,說是工作,其實是天天在打混啦,她根本就在白領高薪。
「加恩,快點把牛奶喝了哦!」餐桌上,她邊催促兒子,一邊走進房裡替惠兒換衣服。
「我們惠兒好漂亮哦,像個小公主~」她不遺餘力的讚美著女兒。
惠兒轉了圈,讓粉紅裙子飛舞起來。「馬麻,出門嘍,惠兒要快點出去給爺爺奶奶看!」
她滿足地香女兒一個。「知道啦,小公主。」
尉律的父親完全被甜美的小孫女迷住了,尉律的母親則有一百個小故事可以用極生動的方法說給惠兒聽,因此惠兒很喜歡奶奶。
她當尉律的秘書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樣的日子讓她覺得很愉快。
每天,他先出門,她則慢一點,先送加恩去學校,再送惠兒去尉家,然後才悠閒的去公司。
她沒有問他,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他們要復合嗎?
她只單純的享受著過去沒享受到的天倫之樂,這份天倫裡,她是孩子的媽媽,而他是爸爸,孩子們愛他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缺一不可,他們都看在眼裡。
所以當夜深時,他很自動的走進主臥室裡,她也就坦然的接受自己也不想他離開的事實。
每一個夜晚,她睡在他懷裡,沒有他會覺得很冷,總是往他懷裡鑽,而他也會不客氣的佔有她,溫柔的吻她,挑逗的愛撫她,激越的愛她。
有時,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在吃什麼壯陽補藥,因為他簡直需索無度,夜夜都要……
「請問白允芃白秘書是哪位?」
一名捧著花束的小弟在秘書處的入口問。
她回過神來,看到旁邊桌的梁維珊正臉色不佳的看著她,連忙應道:「我就是白允芃,有事嗎?」
「您好!」戴鴨舌帽的小弟快步走向她,客氣地把手中的花束和簽收單遞給她。「這是您的花,請簽收。」
「辛苦你了。」她簽好名字,將單據還給對方。
送花小弟走後,她看了看花,一束相當漂亮的海芋,品味不錯,沒想到尉律會請花店送她花,而且不是送玫瑰。
雖然海芋氣質高雅,但玫瑰才是代表愛情,不是嗎?如果他送她玫瑰花,她會更開心。
然而,當她啜著咖啡,打開夾在花束中的卡片時,差點被咖啡嗆到。
要命!送花的不是尉律,而是立聯科技集團的執行長張君奕!
她昨天跟尉律到立聯集團開會,過程中一直感覺到那位成熟穩重的張執行長在看她,可她沒放在心上,唯一感覺是,他們的會議實在是太沉悶了,沒想到今天花就送來了。
奇怪了,她明明就表現得很不專業,一起去的梁秘書比她強一百倍,為什麼這個男人不送花給梁秘書,卻送給她?
「咳!」
空氣中傳來一個明顯的清清嗓子咳聲,她的視線轉向發出咳聲的人。
一點也沒錯,梁維珊正蹙眉看著她,這是這位梁大小姐的習慣,每次要跟她講話前,都會先假裝咳一聲,彷彿要跟她講話是件多麼勉強的事似的。
「白秘書,你有男朋友嗎?」梁維珊問,眼神透出極力隱忍的不耐。
聽到問題,她微微一愣。
這是「下屬」該問上司的問題嗎?
說來好笑,雖然她的秘書經驗幾乎等於零,但因為她是尉律帶過來的人馬,在編制上,直接就是秘書處的負責人。
也因此,在智揚工作已經三年,原本是智揚總裁秘書的梁維珊成了她的下屬,而她又因為萬事不懂而必須常常請教梁維珊,這個原因使得梁維珊把她視為花瓶,壓根認為她是靠美色當上秘書的,一點能力都沒有。
她並不在意梁維珊用「有色」的眼光看她,反正她本來就沒有經驗,更何況來這裡當秘書又不是她的本意,她的強項是教舞,她是被威脅來的。
不過,她可不會向外人解釋那麼多。
她享受著目前的現況,一個明顯要從早到晚霸佔她的前夫,還兼任擺明了不管她做錯什麼都站在她這邊的上司。
每天都是幸福滿點,下班後,她先去尉家接惠兒,到家時,加恩也差不多由司機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