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沒半點猶豫就給了這個答案。
「你先前答應我的那些話都不算數嗎?」唐宇飛知道問這個問題很蠢,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問。
或許是第一次被『背叛』吧,他到現在都還有些無法置信。
曹雨裳垂下眼睫,像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那些都是你說的,我沒答應吧?」
英俊的臉龐佈滿陰霾,眼底閃著怒火,直祝著眼前那張既清麗又強硬的小臉,唐宇飛第一次明白何謂心痛──光看到她不言不語地坐在那兒,神色漠然,他的心就一陣刺痛。
「該死!」滿腹的怒氣全化為一句鏗鏘有力的低咒。「你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之前那個活潑愛笑又調皮的你跑到哪兒去了?」
那張讓他牽牽唸唸、懸掛於心、百看不厭的俏皮笑顏跑到哪裡去了?
突然變成這樣?曹雨裳望著被自己捏得泛紅的掌心──在他看來或許是如此,可其實並不是。
「說話!不要以為用沉默我就會善罷甘休!」
唐宇飛的好風度與好修養在此刻全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滿心在乎的是她的解釋與說明,他要知道原因更要知道理由──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該死,只要想到她和別的男人調笑,他的怒氣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可她竟不受他掌控,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需要錢。」望著他難看至極的臉色,曹雨裳說出一部分事實。
但,她明白真正的原因不只這樣……
「難道我對你一毛不拔嗎?」他直想拍桌。
「當然不是。」她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只是我需要更多。」
「你就這麼不滿足嗎?」唐宇飛氣得脫口而出。
這句話無異在她的心頭重重一擊,曹雨裳忍住就要泛出的淚,強笑著以不在乎的口吻說:「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唐少爺難道忘了?你以為我有多清高?」
「你──」
一抹嚴厲之色浮上他的眼底,唐宇飛憤怒地盯著那張幾乎令他陌生的小臉半響,然後疾風般的猝然逼近她。
「你想幹嘛?」
曹雨裳連忙往後退,甚至起身要跑,但還來不及逃離,他己經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低下頭準確地堵住了她因吃驚而微張的櫻桃小嘴。
當他熾熱柔軟的唇壓在她的唇上,極盡需索地在她的芳唇間吮吻著,曹雨裳心跳如擂鼓,只覺一口氣幾乎就要喘不過來,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渾身發軟地癱在唐宇飛懷中,但後者顯然不打算就此罷手,他收緊抱著她柳腰的右臂,直要與她融合地緊緊貼著她的嬌軀,另一隻手則扶著她後腦勺,更加肆無忌憚地狂吻著她。
當那陣溫熱撤離她的唇,曹雨裳才猛地清醒,跟著出手賞了他一巴掌,一邊怒道:「大色狼!」
這才像她!
撫著火辣辣的臉頰,唐宇飛半嘲弄地笑道:「你都這麼招呼客人的嗎?」
「他們跟你才不一樣!」她想都沒想便回敬。
該死!她應該生氣──而她也確實生氣打人了,然而她更氣的是自己心底竟期望他就這麼吻著她,不要停……她瘋了,一定是瘋了!
千是嗎?」唐宇飛目光冷冽地直祝著她,神色陰騖,「那麼,我們來就做點和他們不一樣的好了。」
他臉上的神色是她陌生的,曹雨裳先是一愣,跟著本能催促她最好快離開!但她才轉身,整個人已經被唐宇飛抱住。
「孟思!蘭嬤嬤!」嚇得花容失色的她倉皇大叫。
「不用白費功夫了,沒我的許可,她們不會也不敢進來的。」
微瞇起眼欣賞她臉上令人熟悉的驚慌失措表情,唐宇飛的原始本能一點一滴地甦醒,現在的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在令無愁身上烙印下屬於自己的記號,教其他人再也不敢也不能來招惹她!
「可惡!放開我,你不要過來!」她的拚命掙扎此時此刻全是徒勞無功。
唐宇飛抱著她往床的方向走去這個舉動令她焦躁難安,天!他想強暴她嗎?曹雨裳使勁地捶打他,甚至張口想咬他,卻怎麼也無法令他鬆開鐵鉗般的臂膀。
盛怒之下的唐宇飛將她丟到床上,然後開始動手解衣服。
「你瘋了嗎?」她驚叫著提醒他,希望他的理智快回來。「你有未婚妻了,也快要娶親,你怎能在這個時侯做出這種事?!」
「那又如何?」俊顏上只有一抹曖昧,手裡的動作沒停過。
如果她以為這麼說他就會害怕或罷手,那就錯了。
「只要我唐宇飛想有三妻四妾,誰又能干涉得了我?」
「你想不代表我就會願意!」
他赤裸而線條美好的上半身已經夠讓人臉紅心跳,加上他又說著存心激怒她的話,曹雨裳覺得自己簡直要著火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不過我相信它很快便會解決了。」唐宇飛唇畔揚超前所未見的邪惡笑容。
「不要──」
她的尖叫聲消失在他狂風暴雨般的吻與掠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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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這麼對待我?對你而言,我就那麼輕賤嗎?可以讓你為所欲為、任意對待嗎?這就是我與她的不同,是不是?」凝視著身邊那張沉睡的俊臉,再盯著他在睡夢中仍不肯稍微鬆開、緊緊扣著她手腕的大掌,曹雨裳顫抖著聲音輕問。
她咬著唇,不想哭泣示弱,但淚水卻如斷線珍珠般不聽使喚地掉了下來。
曹雨裳認為自己該為此感到羞恥,因為她的反抗與推拒最終竟轉為迎合與歡愉,到最後她甚至是抱著他共同到達極樂巔峰的……
「如果爹娘還在的話,他們會怎麼看待這一切呢?」
更重要的是,他們日後將如何面對這一切呢?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嗎?他雖然表明可以擁有三妻四妾,但她怎麼可能接受,思及此,她那張絕美的臉上一片茫然。
「無愁。」董孟思在門外輕聲喊著。
「該死!」曹雨裳低咒。
她好不容易才扳開唐宇飛的五指,抽回自己的手,放下床幔,抹去臉上的淚痕,匆匆穿上衣衫,胡亂以木梳將長髮梳順,然後前去開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
其實屋裡所發生的事董孟思心裡早猜著七、八分了,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沒關係。」俏臉不受控制的一紅,曹雨裳故作鎮定地問:「怎麼了?」
「有一個叫李大富的人來到蘭桂樓說要找曹雨裳,他說是曹雨裳的繼父,前幾天還在月老廟見過她的,丫鬟說這兒沒有曹雨裳這人,可他堅持有,我碰巧路過聽到,雖然名字不一樣,可我猜他想見的人是你,因此便趕來告訴你。」
這時,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
曹雨裳蹙超眉,「他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嗎?」
「只說有東西要給你。」
搞什麼鬼……不會又打算借錢吧?依著先前的經驗,曹雨裳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並不是太好。
見她臉色有些難看,董孟思體貼地道:「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去幫你回絕掉。」
「不,沒關係。」曹雨裳阻止她,「我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孟思,我們到你房裡,幫我梳妝好嗎?」她這副樣子無法出去見人。
「嗯。」董孟思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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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裳!」一見到來人,李大富趕忙迎了上去,一邊羞赧地笑著。
「我之前給的銀子應該可以吃上十天半個月,你已經花完了嗎?」曹雨裳不帶任何表情地開口。
「不是這樣的……」李大富忙不迭搖頭否認,「我今天來為的不是這件事。」
「哦?」她微挑眉,「你還有別的目的?直接說吧。」
李大富不怪她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淡,畢竟犯錯的是他,怨不了別人。
他以微抖的手自懷中掏出一塊鳳紋玉珮遞到曹雨裳面前,她一眼瞥見時當場愣住了。
「這……」她臉上有著藏不住的驚訝,「這塊玉珮不見很久了。」
這塊鳳紋玉珮她再熟悉不過,這正是當初唐老爺親手交給父親的訂婚信物,如今再看到它,她心中一陣愕然與悵惘。
「是……是我拿去當掉的。」李大富跟紅著臉像極力忍耐著羞恥般地說著,「自從你被賣到蘭桂樓之後,我一直想著要將它贖回來,現在心願算實現了,我把它物歸原主。」
注視著那塊玉珮,曹雨裳美麗的臉上神色複雜,甚至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該伸手接過來。
「雨裳,拿去啊!這原本就是你的,是我不好,我一時鬼迷心竅,竟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去典當……」
其賞李大富並不曉得這塊鳳紋玉珮背後的故事,只是曹雨裳自小便戴著它不離身,他自然猜想這玉珮對她有著極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