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蒲生拓蓮想都沒想,飛快否認她的問話,「一個朋友而已。」不甚在意的口氣讓人不能相信他們方纔還是一同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他怎麼能說出「那又不是誰」的話來?
那又不是誰?都一起躺在床上、親暱的做過那檔事情,他怎麼還能跟自己說那個女人又不是誰?
她早該在第一次聽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便對他的話打折扣,而不是等到現在才體悟到他的輕浮。
沉默不語的氣氛讓她再也不想繼續待下去,「我要回去了。」冷茹淇推開椅子站起來。
「這麼快?」蒲生拓蓮有些訝異的抬起頭來。
「媽媽最近身體不舒服,我要回去陪她上醫院一趟。」這是實話,她本來打算上午待在這裡,下午再請他送自己回去陪媽媽上醫院檢查。有他送自己回家,時間會縮短許多。
不過看來她上午也不用待在這裡了。
蒲生拓蓮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送你回去。」
難得回來很想跟她多相處在一起,他們好久沒見面了,他不知道自己其實還挺想她的。
「不用,公車馬上就來了。」推托的辭語也能如此輕鬆的脫口而出,其實這裡的公車一天不到三班。
「等我,我上去套件衣服就下來。」裝作沒聽到,蒲生拓蓮三步並兩步的跑上樓。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自己這麼客氣?她還滿喜歡兜風的不是嗎?
「不用!」
只見他頭也不回的衝上樓,冷茹淇用力呼出一口氣,看是不是能消去胸中的鬱悶?
「敬子,那個食盒我不要了,直接丟掉吧。」她以後應該是不會再做那些東西了,有些麻煩不是嗎?
「知道了,淇淇小姐。」冷茹淇直接走出門外,她一直覺得屋子裡頭的空氣好悶,讓她有些煩躁。
「我不是說了要你等我嗎?」蒲生拓蓮就算心裡著實感到不悅,臉上卻還是能流露出一副輕鬆無謂的樣子,只是急迫的口氣偷偷洩漏了他的情緒。
蒲生拓蓮微微使力的拉著有些怔忡的小人兒,一向不動怒的他竟然讓她一再反常的舉動給惹惱了。
她原本走向大門的步伐只好跟著轉向他車子停放的位置,反正就算走了出去也不一定搭得到公車。
第3章(1)
一路上,蒲生拓蓮不時分神覷看坐在副駕駛座的她,只見她從一上車就看著窗外景色。
他知道她一向愛兜風、愛看風景,可是未免看得太徹底了吧?從頭到尾頭小臉轉都沒轉向他這邊一下,他就是坐計程車也不會這樣!
修長的手指不斷在方向盤上敲打著,像是非要引起她注意似的,敲打的聲音愈來愈大,大有不甘罷休的意味在。
只是她的耳朵好像關了起來,讓蒲生拓蓮挫敗不已。
「淇淇?」他嘗試輕輕的喚了一聲。「淇淇。」他只好稍微大聲一點。
「嗯?」嗯一聲?就這樣?
蒲生拓蓮不知道自己英俊的臉竟然也會有變形的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轉身過來、高興的看著自己?
「你是不是忘了要跟我說什麼?」他有點不高興的問著。
「說什麼?」
蒲生拓蓮撇了撇嘴,只好伸手從駕駛座底下拿出早預備藏好好的東西出來,「禮物啊。」
「你不是應該要跟我討禮物的嗎?」蒲生拓蓮將一個深紫色的絨布盒子塞進她的手中!
他每次從日本回來都一定會替她帶上一個禮物,當然這次從美國飛回來台灣也不例外。這小傢伙竟然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冷茹淇看著手上的漂亮盒子,「謝謝。」
謝謝?蒲生拓蓮眉頭皺到不能再皺,她為什麼要跟自己說謝謝?
她拿好手中的禮物,沒流露出什麼太大喜悅的小臉再次轉向窗外。
「就這樣?」蒲生拓蓮的聲音不由得高亢了起來!
這次,冷茹淇聽到了,也轉過頭來。
「謝謝你,不過下次還是別破費了。」
突地,蒲生拓蓮一口氣哽在咽喉上,吞不進去、也吐不出來!簡直讓他為之氣結!
他費盡心思準備禮物送她,可不是要她一句「謝謝」、或是「別破費」!
「你不打開來看看嗎?」蒲生拓蓮一臉菜色的看著前方道路,沒有轉頭看她,他怕自己會失手掐死她!
修長又硬實的十隻手指頭不斷敲擊著方向盤,要不是這進口車的配備好,依他這練家子的手勁早把方向盤給敲斷了。
他實在很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今天的腦袋裡頭裝了什麼怪物?
冷茹淇依要求打開絨布盒子,一隻金銀色小蝴蝶靜靜的躺在金色絲絨布上,那栩栩如生的模樣讓人錯以為小銀蝶即將揮動翅膀、翩翩起舞的飛起來。
她略顯驚訝的捧起小銀蝶仔細端看,目光儘是流露出讚歎的眼神!
蒲生拓蓮顯然鬆了一口氣,很高興在她的一雙靈活大眼裡看到一絲又一絲的驚艷光彩,這才是他活潑的小肉墊不是嗎?
然而蒲生拓蓮才剛滿意的點點頭沒多久,就看到一幕足以令他吐血的畫面││可惡的小妮子竟然在把內容物看個清楚仔細之後,便將盒子闔上!
闔上!他的頭頂肯定在冒煙!
「我的寶貝淇淇,你沒看見有一條鏈子串在小蝴蝶身上嗎?」蒲生拓蓮輕輕的問著,可是方向盤卻快讓他捏碎了。
「有啊。」
蒲生拓蓮深深的深呼吸一口大氣,「你不將項鏈戴上嗎?」
喔!他漏了另外一點可能,她可能是想要自己等等親手幫她戴上。
「不用,我不習慣脖子上面掛著一串東西。」可惡的小妮子顯然立即打破了他的另外一種可能。
「放著看漂亮就好。」
不、不習慣脖子上面掛著一串東西?那她現在脖子上面掛的是什麼?國王的新衣?
還、還有,什麼叫做一串東西?那串東西是他花了幾個晚上畫出來的設計圖桉。他要求完美,美國當地沒有任何一個手工技藝師傅的水準可以達到他的要求,他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在全球各地尋找技術精湛的師父……
「不習慣?那現在躺在你脖子上面的是什麼東西?」蒲生拓蓮額上的青筋正不斷抽搐著,「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它是一頂帽子吧?」就算是帽子,她也是把它掛在脖子上!
小手緩緩摸上他所說的東西,她把頭轉開,這不一樣……
「送人就送人,你管我要不要帶在脖子上,不高興你可以收回去。」誰稀罕?他可以送給那個波大、臀又翹的女人。
冷茹淇對早上那個赤裸裸的女人實在很有意見……
胸部大有什麼了不起,她現在也已經不小了,等她年紀再大一點的時候,絕對可以贏過那個女人,哼。
「蒲生拓蓮。」
「幹嘛?」他沒好氣的說著,她怎麼不乾脆直接叫他去跳海好了?竟然連名帶姓的叫他!
送她項鏈當然是想要讓她掛在脖子上,如果要放著看漂亮,他不會送她蟠龍花瓶放著……
項鏈就是要戴在脖子上!「你以後不要再叫我淇淇。」
「為什麼?」蒲生拓蓮大叫著。
「因為很幼稚!」冷茹淇用力的說著,「我已經長大了,不想給人笑話。」
「哪裡幼稚?」要不是在開車,蒲生拓蓮早就跳起來!
「總之,以後不准你再叫我淇淇,不然我就開扁!」冷茹淇掄起兩個小拳頭認真的說著!
「開扁?」蒲生拓蓮像個娘們兒似的尖叫出聲!
他的淇淇竟然說要開扁他這個拓蓮哥哥?
他實在很想給他昏死過去算了,他一定是在作夢!從早上到現在的一切荒謬一定全都是在作夢!
無奈蒲生拓蓮自幼習武練身,一身銅牆鐵壁般的精壯肌肉,怎麼也昏不過去。
☆ ☆ ☆
午後的金色的陽光灑落在一道修長人影身上,那瀟灑的模樣好比閒來無事的公子哥兒,沒錯,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蒲生拓蓮。
說他現在比知名國際電影明星還火紅都不為過,跟眾女人的花邊新聞幾乎天天出現在國際娛樂版面,蒲生家大老還曾經一度因此被他給氣進了醫院。
蒲生拓蓮當然是連夜搭機飛回日本,憑著對付女人的那套舌燦蓮花將老人家可是給哄的開開心心、笑不攏嘴的出院。
你說他會因此而有所收斂嗎?當然沒有!基本上,蒲生拓蓮本人並不認為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得了他這般盡情享受人生的生活方式。人生苦短,要是拘拘束束的過日子,那多對不起自己?
他雖然只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好吧,是非常之有錢,說蒲生家族掌握了日本的經濟動脈可是一點也不為過、一點也不誇張。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有名呢?有錢的公子哥兒很多,就算他家富可敵國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畢竟中東國家一堆拿著鈔票墊在地上走路的有錢人也是大有人在。
然而蒲生拓蓮最讓男人津津樂道、欽羨不已的事跡莫過於他招蜂引蝶的強大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