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他胸口上的一片濕潤擦乾,挫敗的看著沉睡中的他,她從來沒有照顧過生病的人。
第8章(2)
「拓蓮?」她含了一口水,沒錯,武俠片裡對付昏迷的人都是這麼演,只不過她把療傷的藥丸換成成人感冒藥而已。
含水的小人兒雙頰一片燒紅,沒、沒辦法,誰叫他叫都叫不醒。
捧著他的睡臉,將口中的涼水哺到他嘴裡,是成功了沒錯,不過他也把水全吞進喉嚨了……這樣怎麼吃藥?瞪者睡夢中的他,這傢伙,就連睡覺也要讓她傷神!
索性將開水跟感冒藥一塊含到嘴裡再試一次,是成功了,不過他的眼睛也睜開了。
男人一個俐落的翻身將她壓在床下。
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眸子,「你騙我?」看著俯在自己上方的英俊臉孔,她應該生氣不是嗎?
「沒有,我哪有騙你?」他抓著她的小手貼在自己額上,「你摸摸看,是不是燙燙的?」
他就像個被冤枉的小孩子一樣,一雙眼睛充滿了無辜。
他所言不假,他的體溫真的稍微高了一些,甚至連吐出的氣息也讓她感到燒燙,熱力像是從他身體輻射出來一樣環繞在她的四周。
強烈的存在感讓她實在無法忽視他。
「我只是很高興看到你嘛,我身體不舒服的就好像快要死掉一樣。」蒲生拓蓮將頭顱埋進她纖細的肩窩,就算下一秒鐘會被踹飛出去,他也認了。
好香,比任何一種香水都還要令他心神嚮往。
一手攀上他寬闊的肩、一手輕輕撫著他的頭顱,她該推開他,可是她不想,或許是因為他生病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不想他放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離開。
「我可以親你嗎?」他撐起手臂說著。
拉下他的頸子,依他要求,輕快的給了他一個吻。
蒲生拓蓮瞠大了一對眸子,他已經做好飛出去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不但沒有飛出去,還被親了一下……
她親他、不是他親她!
「淇淇……」他是不是在作夢?他是不是頭昏得眼花?
男人目瞪口呆的蠢樣讓她笑了出來,他都生病了,她又怎麼硬得下心腸?
順其自然吧,這些年來他的轉變是有目共睹,她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看?
最糟的情況不就是再心碎一次嗎?這些年來躲著他,自己又何嘗好受過?
蒲生拓蓮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將微微顫抖的唇印上她的唇……
她接吻的經驗不多,就只有上次被他半途拋棄的那一次經驗,她只知道不能緊閉著嘴唇。
男人小心翼翼的吻著她,他不怕被她攻擊,只怕她有任何一點點不願意、或是抗拒。
兩隻小手有些催促似的攀上他寬厚的肩頸,她記得他那次可沒有這麼溫柔。
「淇淇,真的可以嗎?」他強迫自己暫時放開她香甜的唇瓣。
「你跟女人上床都會先這麼問嗎?」
上、上床?她、她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嗎?她要給他?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女人上床了。」蒲生拓蓮急急的為自己澄清。
說不介意他身經百戰是騙人的,可是她更愛他不是嗎?
這麼多年來她不是沒有想過要交往其他男人,可是她沒有辦法,除了他,她無法忍受其他男人太過於靠近自己。
「親我。」
「我沒有辦法只是親吻而不碰你。」他老實的說著。
禁慾的生活過了這麼多年,他一點都沒有把握在面對她的時候還能把持的住,她,不是其他女人。
「那就碰我。」
蒲生拓蓮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說這話代表什麼意思嗎?」
「你不想跟我作愛嗎?」她以為這次他是想要自己的。
「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
她再次送上自己的吻。
蒲生拓蓮低吼一聲!就算她等一下後悔,他也絕不放手!
這吻來得急、來得狂,叫她幾乎無所適從……
「拓蓮……」
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密密麻麻的吻貼緊了她稚嫩的雙唇,他剛才問過她、給過她機會拒絕的!
當潔白的頸項被咬住時,她瑟縮了一下。
……
蒲生拓蓮粗喘的氣息尚未平復,抱著小傢伙翻過身,「還好嗎?」
溫柔撥開她頰邊細細的髮絲。
「不好,痛死了。」她嘟著小嘴說道。
他讓她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多做幾次就不會了。」
虧他說得出來這種羞人的話!
「你啊,要是再這麼愛瞪我,小心變成鬥雞眼。」略略喘息的口吻裡頭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不會變成鬥雞眼……」累癱的小人兒突然想到,「你身體還好吧?」
瞧她都忘了他是個病人,竟然還讓他、讓他……
「很好。」蒲生拓蓮不想她擔心。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倒是你還痛嗎?」依她的嬌弱很有可能會痛上一個禮拜也說不一定。
「嗯?」她又沒生病。
「我是說這……」
「蒲生拓蓮!」冷茹淇一張臉漲得跟豬肝一樣紅!
他的天使好像生氣了暱,那他不賣力一點怎麼行?
蒲生拓蓮再次為她彈起溫柔綺麗的情調……
第9章(1)
「楷叔,早!」蒲生拓蓮踏著輕鬆的步伐走進冷家,這裡比起日本的住處對他來說更像個家,這些年來他待在冷家的時間遠遠超過待在自己家裡的時間。
冷楷看看腕上手錶,六點五十五分,這小子是機器人?這麼準時。
愈看小子的背影他愈覺得可疑,一樣是嘻嘻哈哈、吊兒郎當沒錯,但就是覺得哪裡怪!
看著迅速消失在樓梯口的高大人影——算了、算了,反正一會兒就會被趕下來。
蒲生拓蓮直接打開房門走進去,看見仍是躺在床上好眠的小傢伙,心裡霎時滑過一陣滿足。
呵呵……摸著口袋裡的婚戒,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她跑他追了這麼多年,他不想要再浪費時間。
如果她願意把自己的身子給他,就表示她已經把自己交給他。
輕輕撫著她的小臉,希望她趕快睜開眼睛看自己,卻又害怕一會兒求婚會讓她拒絕。
床頭上躺著兩條項鏈,其中一條他絕對不會認錯,是他送給她的小銀蝶項鏈,他不會忘記她說要將項鏈放著看漂亮。
如果真是要放著看漂亮,不該是將項鏈放在隨手可得的地方、也不該是讓項鏈橫躺著。
小銀蝶的光澤不像是被主人冷落在一旁,反而比較像是讓主人常拿起來碰觸、撫摸……這個倔強的小傢伙。
蒲生拓蓮拿起另外一條項鏈,如果他沒記錯,當她告訴自己不習慣在脖子上面掛著一串東西的時候,她脖子上面正是掛著這一條項鏈。
當時對這條項鏈很不爽!
不過就是一條鏈子穿過一隻戒指,有什麼了不起……不屑的目光讓戒指內側裡的刻字給吸引住了,他拿近一瞧……
這戒指早在十幾歲那時候就讓他給丟了不是嗎?
祖父因為他的名聲狼藉而跑到台灣對他痛罵一頓,他一時氣憤甩出這代表蒲生家族的項鏈……她在場,所以她撿回來?
蒲生拓蓮鬆了一口氣,他一直以為,這條項鏈是什麼特別的人送給她的,竟然能讓她掛在脖子上。
「拓蓮?」愛困的她讓密密麻麻的吻給吻醒。
「再多睡一會。」他爬上床鋪躺在她身邊,將她摟個滿懷,嘴唇抵著她光潔的額頭,他的寶貝。
「你要陪我一起睡嗎?」依舊沉重的眼皮讓她睜不開眼睛。
「嗯,快睡吧,我會一直抱著你。」
懷裡的小人兒笑了笑,他的胸膛是她的!
坐在客廳裡的冷楷愈想愈不對勁,臭小子不但沒有從樓上滾下來、也沒有聽見女兒大吼的聲音。
報紙一闔!朝樓梯走了上去。
陶水柔一開房門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趴在小姑房門上,好奇的走上前,什麼人都不奇怪,但要是公公就很奇怪了。
「爸?」
「噓!」冷楷一根手指頭用力壓著嘴巴,耳朵也用力往房門貼近。
太奇怪了,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鬼?
陶水柔也學著公公趴在房門上。
不但什麼都聽不到,手還酸得很……冷雲翔一打開房門,就看見自己老婆跟父親的詭異舉動,「你們在幹嘛?」
「噓!噓!」
「噓!」
其實一老一小這樣用力「噓!」沒有比較小聲……冷雲翔挑挑眉毛,一大早在搞什麼鬼?
他走近老婆,摟好她的蠻腰,「喀啦」一聲,直接把房門打開。
冷楷一把老骨頭防備不及,就這麼直直往前撲倒……冷雲翔拉著老婆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見父親殺人的視線。
「噗。」陶水柔強忍著笑意,好心的上前拉了公公一把,她一定要把公公這滑稽的樣子告訴爸爸。
才剛瞇上眼的蒲生拓蓮讓一陣騷動吵醒,才剛坐起來而己,他的領子就讓一把老骨頭給狠狠揪住了。
「你這該死的傢伙!怎麼可以躺在我女兒床上?」
「楷叔。」
「我跟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