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陵哥哥鐵青隱忍的神色,她感到驚愕和不解,正欲開口詢問時,劉武陵去口急急開口。
「我有急事,容我先告退。」說完便轉身衝出去,舉止間扶帶著娘狽,似屁股有人在燒一般倉皇進逸,獨孤秋雨睜大眼,張著嘴,陵哥哥的反應讓她僵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翠兒、容兒和娟兒二人也是膛目結舌瞪著那速速遠去的身蔓。
發生什麼事了?小姐的琴音有那麼難聽嗎?
陵少爺竟然逃了?而且還進得那麼息,絲票不留顏面,就這麼走了?
在眾入的呆愕之中,唯獨令狐絕好整以暇地端起酒盞,聞著用梨花釀出的酒香,細細品嚐。
無人知曉,這是他的傑作,因為他在劉武陵的杯中下了瀉藥,而且那藥性一發,可是十萬火急不等人的,那劉武陵是衝去茅房了,要是稍慢了點,便會一寫千里,他才如此不顧禮節的人速逃逸。
他令狐絕看上的女人,可不會讓其他男人有機會出手,而且這個劉武陵明明一雙眼睛看的都是自己,卻還在惺惺作態,他才決定小懲一下。
眾人仍在驚呆中,他輕輕歎了口氣。「這劉公子好生失禮,如此天籟琴音,竟不懂得欣賞。」
他話才落,獨孤秋雨便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掩著面衝回屋子裡。
第7章(1)
諒她獨孤秋雨再堅強,可一旦在心上人面前受挫,也會露出女兒家脆弱的一面。
丫鬟們見她哭了,急忙追進屋子裡,小姐向來很少掉眼淚的,絕不會受到一點小挫折就哇哇大哭,唯獨面對陵少爺的事。
見小姐如此大哭,一定是適才陵少爺的態度太讓小姐傷心了。
「小姐,別傷心哪,陵少爺他……大概是直的有事才走的。」
對對對,陵少爺絕不是因為小姐的琴音才叮跑的。」
獨孤秋雨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整個人趴在慶榻上,淚水水都沾濕了被子,二個丫鬟面面相覷,解鈴還需繫鈴人呀,翠兒道:「我去把陵少爺找回來。」
她才要轉身,便被抬起頭的獨孤秋雨六聲叫住。「不准!」
「小姐?」
「不准找他,你們誰敢去找,我就把她趕出府!」
這只是氣話,她不會這麼狠心的,她只是太差愧、太傷心了,只好趴回慶榻上繼續哭。
翠兒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怎麼都想不透,小姐明明彈得那麼好,陵少爺為何如此不給面子?三人越想越氣債,卻只不敢違逆小姐的命令,小姐性子倔強,寧可躲起來哭,也不肯在陵少爺面前丟臉。
「出去!不要管我!」
「小姐……」
「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在她的喝斤下,翠兒三人只好退出閨肩,留她一入嗚咽哭泣。
哭吧,發洩完就好了,她才不會被打敗,也不會輕言放棄,她只是需要時間把這股失望和挫敗消去,等哭憲了,她會重新振作。
當她趴著喂泣時,一抹身影俏俏走近,她知道有入來了,以為是翠兒她們只折返回來。
「我說出去,聽不懂嗎?」她始終趴著,悶悶斤喝。
回答她的,是遙柔輕觸她發上的手,以及撫慰的嗓音。「曲音婉轉,絲絲入扣,想不到雨兒的琴藝這般好,令人驚艷。」
獨孤秋雨赫然抬起頭,瞪著坐在床榻旁的麗彤兒。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以為自己這般凶,必能將麗彤兒叮距,豈料對方竟不伯,還繼續說道:「雨兒的(蝶戀花),蝶兒翩翩起舞,想引起花兒的主意,卻又不敢六靠近,不知是畏俱花莖上的刺,還是伯花兒太美艷?明明乙到花朵旁邊了,卻太過小心翼翼。」
獨孤秋雨不禁一楞,麗彤兒居然能從曲中聽出她的心聲,她正是以此種心情彈曲給陵哥哥聽的,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冀想靠近,只伯陵哥哥不高興,所以她只能}努力壓抑內心的倩意,默默守著,希望能等到他深情的一鰲。這些如何說得出口?只能藉由琴音抒發,撫琴也需知音人,她希望能將心意傳達給陵哥哥,她愛戀他,如同蝶兒愛戀著花,不料卻只有麗彤兒L聽出琴中心聲,讓她很是惱人。
「蝶戀花,花也戀蝶,花與蝶兒相依相偎,何項小心相翼翼?」她凶巴巴的反駁,一時忘了始終膽小嬌弱的麗彤兒,這會兒竟一點也不伯她的怒氣。
「雨兒別哭,我只是說說。」令狐絕伸出手,輕輕為美人拭淚獨孤秋雨將手打掉,氣罵道:「不用你管!還有,你不要雨兒雨兒的叫我,咱們沒這麼親近!」
令狐絕可伶兮兮地望著她。「雨兒因何惱我?」
這女人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火大,遂伸手指著麗彤兒的鼻子罵道:「誰讓你跑到荷花池邊撫琴的!」
「啊……不行嗎?」他一臉無辜地問,「那琴是你的嗎?你有問過我嗎?!給我搞請楚,這裡不是琴仙訪,不准亂勾引男人!」
獨孤秋雨即使發怒,表倩也依然生動可愛,哭得紅紅的眼、紅紅的異,竟不減一絲美麗,雙目反而灼亮得如湖上波光,更加生氣勃勃。若說之前她在陵哥哥面前只是美得婉約嫻難此刻的她,卻美得靈慧動人。
令狐絕暗自欣賞她美艷的神倩,他眸光隱隱閃動,表情卻更可伶。
「雨兒若不喜歡,我不彈就是了,只是彤兒不明白,那位公子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雨兒何必在意?」
「我當然生氣,因為——因為——」因為陵哥哥喜歡的是你!這句話她實在說不出來。話卡在喉間。遲遲沒有說完。
令狐絕眨了眨眼,「雨兒別擔心,那公子不懂得欣賞,殿下一定會欣賞的。」
殿下二字讓獨孤秋雨只是一窒,她差點忘了自己還騙著這個女人,自己是金雲國王子的寵妃。因為陵哥哥的事,讓她腦子都亂了,差點忘了正事。
陵哥哥和兄長們已經發現麗彤兒了,這可不妙,她今夜就要把麗彤兒送走,想到正事,她腦子請醒了,也不再哭泣,用袖子把自己的淚水粗魯一抹,對麗彤兒下命令。
「你好好準備,今夜我就送你離開,」
「離開?去哪裡?」
「你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派人帶了口訊,今夜會來接你走,」
想趕他走?那可不行,令狐絕假裝恍然大悟,他既然若上了她,豈會這麼容易離去?
只故作天直地疑惑道:「原來是這樣,但為什麼要選在大半夜呀?」
當然是為了偷偷摸摸把你送走呀!不過她不會這麼說,只是語氣橫了橫。
「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你不想見殿下嗎?」
毫無預警的,麗彤兒一把抱住她。
「你抱著我幹什麼?!」獨孤秋雨驚訝莫名的質問。
「因為我捨不得雨兒呀,我喜歡雨兒呢。」令孤絕把她抱得緊緊的,寧良賴皮地不肯放,說話時聲音還帶著哭腔。
獨孤秋雨料不到她會如此依賴自己,本想掙開麗彤兒的體抱,對方卻抱得更緊。
她雖不喜歡麗彤兒,可這女子卻好似很喜歡她的樣子。
真是太可笑了,其實她就是那個假扮的金雲國王子,把麗彤兒拐出來,讓她近離鳳城,甚至已經幫她物色好夫婿人選,就只是為了絕了陵哥哥的心,倘若這女人知道一切後,還會喜歡她嗎?
獨孤秋雨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如果這女人討厭她就好了,偏偏不管她怎麼凶,麗彤兒都不介意,這反倒讓她很歉疚。
歉疚?不!她很快便把這想法拋諸腦後,她把麗彤兒從青樓帶出來,讓她不用再對男人賣笑,甚至還得以保有處子之身,說來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有了這層想法,她下定決心,為免夜長夢多,今夜就行動。
周上樹梢,一輛馬車從獨孤府的後門靜靜出發。
離宵禁時間只剩半個時辰,但對獨孤秋雨來說,已經足夠。為便於行走,此刻她已換上它袖勁裝,長髮只簡單結起,插了根素難的木簪。
這樣的她藉令而美麗,一改大家閨秀的柔弱模樣,顯得風姿綽約,頗有女俠的氣概。
一旁有雙眼,直直盯住她,惹得她瞪過去。
「看什麼?」
「雨兒時而柔媚,時而英氣颯爽,相貌多變,煞是好看,一看就移不開眼睛,彤兒有點愛慕你哩。」
獨孤秋雨冷道:「我只不是男人愛我做啥?即便我是男人你也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不該朝三幕四。」
「唉,雨兒有所不知,彤兒是身不由己哪,身在青樓,只能任男人賞玩,其實初夜竟標那一口,彤兒拒絕過殿下,可是殿下竟強要了我的身子,並非我自願獻身。」
見到麗彤兒雙眸含淚,一臉要哭的模樣,這讓獨孤秋雨想起來,當口的確是她強迫人家的,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些。
「嫁殿下不好嗎?非富即貴,一生榮華不盡。」
「彤兒不在乎富貴,只想和意中人在一起。若是我喜歡的人,我便一心一意,絕不負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