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肚子不餓,喝一碗就夠了。」
「噢,那好吧!」她只好把湯收起來。
凌子厲去洗澡了,她也準備把湯端回廚房,等涼了之後放進冰箱,不過看到一旁的空碗,突然想到辛苦熬了一鍋湯,自己卻連一口都沒嘗過呢!
於是她也替自己舀了半碗,想要好好地品嚐,然而湯一入口,她的臉卻立刻垮了下來。
湯——不鹹。
不是不夠鹹,老實說,是根本沒味道,山藥、枸杞與排骨本身的鮮甜是有,但是卻沒半點鹹味。
奇怪,是沒放鹽巴嗎?她抱著頭仔細回想,把製作過程一一倒帶檢視,最後終於發現,果然是她忘了放鹽。
啊!那他還把整碗沒放鹽的湯喝下去?而且在她問好不好喝的時候,卻沒說出真話。
想來,他是不忍讓她失望,所以才用善意的謊言安慰她,也沒說湯裡忘了放鹽的事。
他真好!她好愛他!
唐蔓霓心裡漲滿了愛,迫不及待轉身衝進房間,不顧凌子厲才剛沖好澡,來不及穿上衣服,還穿著浴袍,便激動地撲過去,緊緊抱住他。
「你怎麼了?」凌子厲詫異地看苦她。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納悶地問。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對於她害羞又大膽的宣言,凌子厲先是愣了愣,眼眸也變得好溫柔。
「謝謝你。」
唐蔓霓聽了有點失望。他怎麼不說「我也愛你」,而是「謝謝你」呢?
算了,無所謂,今晚太美好,她不想為了一句話讓自己胡思亂想,壞了心情。
她笑吟吟地凝視著他,為自己擁有這樣的丈夫滿心歡喜。
「你要看我穿衣嗎?」
直到聽到他調侃的問,唐蔓霓才發現,他正準備更衣。
「哇!」唐蔓霓羞得驚呼一聲,飛快轉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凌子厲忍不住咧開笑容,含笑轉身,取出貼身衣物與睡衣穿上,這才道:「好了,睡覺吧!」
「嗯!」唐蔓霓含羞帶怯地點點頭,以為這是他的暗示,因為他太忙了,他們好久沒親熱了呢!
她先到更衣室的梳妝台去,頭髮梳亮,又抹了點香水,才回到相連的臥室裡,正準備上床陪他時,卻發現他已經閉眼躺在床上,而身上的睡衣還整整齊齊的,連顆鈕扣都沒解。
原來,他根本沒有那種意思。
唐蔓霓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僵立在原地。
到底怎麼了?她隱約覺得不對勁。
以往總是纏著她不放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像清心寡慾的和尚,許久不碰她呢?
難道他有了外遇?
噢,不。她猛力搖頭,死也不願柏信。
不可能的,他們才新婚呢,他不會這樣對待她的,可能是他真的太累了,瞧他已經熟睡了。
唐蔓霓安心了,這才繞到另一旁,熄掉燈,爬上大床,依偎在他身旁,攀著他的手臂,甜甜地入睡。
這時,原本緊閉著眼的凌子厲,忽然睜開眼睛,凝視著漆黑的室內。
即使再痛苦,他也做到了。
他終於能夠割舍下對她的眷戀,不再碰她。
接下來,該進行他的計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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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唐蔓霓特地利用白天的時間,出外購物,她正悄悄進行一個秘密的活動。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
但她沒有告訴凌子厲,因為沒想過要從他那裡得到任何禮物,她只告訴他,請他今晚務必早點回來。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忙碌地採買,從鮮花、香氛蠟燭、蛋糕、香檳、外送的菜餚,一直到她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一件性感誘人的睡衣。
那是她從未嘗試過的黑色縷空薄紗,想像今晚他看見她穿著這件睡衣的飢渴模樣,她便頑皮地偷偷一笑。
他一定會喜歡的!
逛了一下午,到處東搜西找,她累壞了,其實並不是沒找到自己所要的東西,但總是不合意。最後,總算在傍晚時分將所需要的東西全買齊了。
想要的東西全買到了,她這才心滿意足地提著這些東西,快速趕回家去,因為她還請飯店在六點鐘將外賣的菜餚送到家裡去呢!
回到家,剛進大門便看到凌子厲外出的皮鞋出現在玄關,她欣喜地綻開笑容,匆匆套上室內拖鞋,想飛快奔進匡裡去。
不過,她在跨上木質地板的那一刻,突然停住腳步,緩緩轉過頭,狐疑地望著地面。
咦?有雙陌生的紅色高跟鞋出現在玄關。
這是誰的鞋?她迷惑地看了看那雙鞋跟細長的鑲鑽華麗高跟鞋,納悶地清測是推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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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等她到客廳不就知道了!
她重新揚起笑容,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寬敞的大廳。
「子厲,我回來了。有客人嗎?啊——」
一名艷麗絕倫的女子,坐在他們家的沙發上,低胸緊身的洋裝,驕傲地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材。她緊偎著坐在一旁的凌子厲,整個人毫不害臊地巴在他身上,像得了軟骨症似的。
是她!那個名叫楊瑞伶的女人。
「唐小姐,你好!」楊瑞伶甚至不再稱呼她凌夫人,而是直接以唐小姐相稱。
「你好……」唐蔓霓大概嚇傻了,居然還下意識地向她問好。
她怎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那樣恬不知羞地黏著子厲?
她望向丈夫,希望得到他的解答,然而他卻不看她,只是定定地凝視手中的酒杯,事不關己地啜飲杯中的酒,彷彿現在站在眼前的,是毫不相干的外人。
「子厲,怎麼回事?楊小姐她為什麼……」她忍不住詢問自己的丈夫,眼前的一切,實在太詭異了。
「由我來解釋吧!」楊瑞伶從沙發起身,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不懷好意地媚笑道:「其實我今天來,是跟妹妹你打聲招呼的。」
「打招呼?」妹妹?她們幾時感情好到以姐妹相稱了?她們根本不熟呀!
「是啊!事實上,是我要搬進來了,所以特地來跟妹妹說一聲。」
「你?搬進來?」為什麼?憑什麼?唐蔓霓的腦子無法運轉,根本跟不上事情的巨大變化。「子厲,這是怎麼回事?」
她完全在狀況外,還是只能依靠丈夫替她解答。
「就如她所說的,她要搬進來。」凌子厲總算大發慈悲地回答她,但依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為什麼要讓她搬進我們家?!」她立刻抗議,兩人的世界為何要容納一個外人?更何況,她還那麼具有威脅性。光從楊瑞伶的眼神就能看出,她對子厲的企圖。
「呵,蔓霓妹妹,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裡不是你的家,而是子厲的家,子厲高興讓誰住進來,就讓誰住進來。」楊瑞伶冷笑提醒。
「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唐蔓霓忍不住搬出頭銜,提醒這位過分的「客人」,她擁有絕對的合法居住權。
「哈!蔓霓妹妹,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呀?你以為你和子厲舉行過婚禮,你就是他的元配嗎?你也不想想先來後到的順序。」楊瑞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猛搖頭笑她天真。
「先來後到?」唐蔓霓的腦子真是一團混亂,妻子就是妻子,還有先來後到的分別嗎?
「沒錯!以法律的觀點來說,你是子厲的元配妻子,但是以情感上來說,我才是他的元配。我和他在一起已經好幾年,遠在你和他結婚之前,他和你做過的事,全和我做過了,所以真要說起來,你才是那個介入者。是我寬宏大量,你才能和他結婚,我現在要你喊我一聲姐姐,也並不過分。」
楊瑞伶厚顏無恥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騙人!我不相信你所說的話。」
子厲才不會和她「交往」。這些年來,子厲和她一樣,都在等待對方的出現,子厲心中只有她,怎麼可能和這個風騷妖嬈的女人在一起呢?
她在騙人,她一定是在說謊。
「如果不信,那就自己問子厲呀!子厲,你說對不對?」楊瑞伶走回凌子厲身旁,再度像水蛇般攀上他的手臂,他並沒有甩開,楊瑞伶得意地對著唐蔓霓一笑。
不,她才不相信這種人的話,她是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唐蔓霓追問自己的丈夫。「子厲,你告訴我,她說的話不是真的,你並沒有和她交往對不對?」
凌子厲喝完杯中酒,順手將威士忌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雙手交纏在小腹前,終於抬頭直視她的眼。
「我確實和她有親密的關係,已經好幾年了。」
他毫不隱瞞地爽快承認。
「什麼?」
因為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所以唐蔓霓張大嘴,整個人都呆了。
「自從父親過世,我家破產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想著要如何重回商界,如何創造更多財富與權勢,好扳倒害慘我家的仇敵。終於,在三年前,我創下了年收入十億的盈餘,算是達成了第一步目標,而瑞伶,就是我給自己的第一份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