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窩在自己的小閣,身子泡在注滿熱水的浴桶裡,失神地想著事情,時間悄悄的飛逝,熱水也漸漸的變涼。
驀地,察覺到有人正靜靜地的視著自己,她機警的轉身迎向那目光,就見那人正站在隔著她幾步的距離默默地望著她,這樣赤裸而火熱的凝視,令她的臉逐漸地燒燙起來。
「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出個聲?」她尷尬的問。
「剛來,見美人入浴,也就不出聲驚擾了。」他笑道。
「你——」曉得他又在作弄她,她有點惱,抓過浴捅旁几上的布巾,就想裹住自己起身。
「別動。」他走過去,讓她坐回浴桶裡,不由分說的低下頭親吻她的臉。「真美……」
她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真的美?」
「真的美,有朝一日,我定要親眼見你穿一次女裝讓我瞧瞧,不是百姓的布衣,也不是宮女服,而是真正的宮裝,看是不是如同我夢中那樣的美。」他繼續吻著她光裸的頸項,他永遠忘不了那次的夢境,但夢中的內容,他是不會對她說的。
「你夢過我穿女裝的樣子?什麼時候?怎麼沒聽你說過?」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上,教她跟著迷醉起來,但仍不忘好奇的問。
「那時我當你是小太監,試想一個太孫卻對小太監存有不該有的幻想,還夢見他穿女裝的樣子,像話嗎?傳出去我皇室顫面何在,這要我如何說得出口,何況那夢境結尾驚心得很,所以那樣的女裝根本不算,不是真實的都不能作數。」
「你在不知道我是女兒身的情況下,就對我存有幻想?」她心裡冒出喜悅的泡泡,原來他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早就喜歡上她。
她記得他說過,就算她真是太監,他也要她,但一直以為那只是因為他已經確認她的女兒身才會這麼說。
「別得意,都是你沒大沒小的,才讓我失了分寸。」朱瞻基臉上浮現可疑的暗紅。
她不再笑話他,轉回自己捉住的關鍵字問:「你剛剛說什麼驚心的結尾?」她不懂他的意思,也更加好奇。
他不回答,將手伸進浴桶裡,發現水已轉涼,便吩咐門外的吳瑾要人備熱水,一等熱水送來,他親自提著熱水注入浴桶,這一連串的吩咐和動作讓郭愛看傻眼。
「你這樣大動作的要吳公公派人送熱水來我這,會引人議論的。」她雖然燮眉說著,但心裡其實很是歡喜甜蜜,為他剛剛纖尊降貴的幫她注熱水的動作。
「放心,吳瑾會想個說詞處理好一切的,絕不會有你擔心的事發生。」他輕浮的一笑,接著撫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讓她輕輕的喘了一口氣。
「別摸了,你的身子也要沾濕了。」
她的雙頰彷彿有一團火在燒,整個熱烘烘的,今天雖然是「安全期」,但小閣畢竟不比他的寢宮,不可隨意進出,這小閣裡還住著她這個太監呢,現在門外有吳瑾守著,只會讓人更加感到奇怪。這真是太不安全了,郭愛趕緊拍開他胡來的手。
「濕了就濕了,我正好也想洗澡呢!」他壞笑著,現在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想離開。
他沒顧忌,猛地將她托出水面,露出她豐滿的酥胸和纖纖細腰,頭一低,激切地吻上她胸前輕顫的粉色蓓蕾。
酥麻的感覺來得猛烈,郭愛腦袋瞬間正片空白,還來不及反應就又全身無力的滑進水裡,讓浴捅裡水花四濺,接著朱瞻基也跨進來,激情萬分的撫觸她的身子,雙眼充滿著情慾。
他一邊扯掉身上的衣物,一邊用著灼如熱鐵的吻,將她吻得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隨著身上的束縛不見,他的親吻也變得越來越火熱,吻遍她全身似乎還不夠,在她意亂情迷時,他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腰腹上,一雙白皙的玉腿很自然的纏上他的腰,他很快的進入她,佔有了她,當結合的那一刻,兩人都忍不住的喟歎聲。
緊窒又甜蜜的快意排山倒海而來,朱瞻基開始在她身上律動,時而溫柔、時而激烈,讓郭愛情不自禁不住的申吟出聲,越來越快的律動,就快要教她承受不住,浴捅裡的水也隨著兩人的動作而一層又一層的翻騰出激烈的水花,她全身上下都有他烙下的吻痕和被狠狠愛過的痕跡。
臉貼著他寬闊的胸膛,她無力的跟著他一起浮沉慾海,兩人之間的情愛濃得難分難捨,絲絲入扣……
幾次攀上高chao的郭愛,早已累得全身無力,而釋放出慾望後,朱瞻基又深深的吻了她的唇,最後才將全身癱軟的她抱出水面,用布巾裹住她曼妙的嬌軀,再抱著她上床。
他替她擦乾身上每一處水漬,郭愛已無力阻止他這讓人覺得羞赧的動作,像是刻意的,他的大掌似帶著魔力,所有被他撫過的地方,都像再度被點燃起火苗,她躁動的挪了挪身子。
知道她累壞了,他不再點火,溫柔地深凝眼前這張激情過後的嫣紅臉蛋。「睡吧。」他柔聲道。
郭愛伸手撫上他俊美的臉頰,思緒漸漸恍惚起來。「好,我這就睡。」
他仍是微笑著,輕輕的將她的手移入被轉裡放好。「我明早再來看你。」
郭愛知道他的意思,心一擰,有些硬姻的點頭道:「好……」
朱瞻基站起身走到門邊,那裡有一套吳瑾替他備好的乾淨衣裳,他穿上後,回頭再瞧一眼床上的人兒,朝她點點頭,隨即走出小閣。
等他從眼前一消失,郭愛的眼淚便滴落下來。
她知道他要去哪,不是孫嬪就是太孫妃的處所,他不去不行……不去不行……
她咬看唇,咬得唇都滲出絲絲的紅痕,還是無法掩蓋此刻的心痛。
這真是她想要的嗎?她來自未來,來自一夫一妻制的地方,來自一個就算是總統,妻子都有權要求對方忠貞的地方,她真的能忍受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嗎?
淚水繼續的流,哪怕能夠帶走她心裡一絲絲的傷痛也好。可悲的是,在這個朝代,她甚至連要求丈夫忠貞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根本不是人家的妻子,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太監,何況他還是大明皇朝的太孫。
她緊閉雙眸,任淚水奔流,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找自己的正牌妻室,讓她們為他生下皇嗣,生下屬於他朱瞻基的孩子,而自己卻不能有絲毫的抱怨,更不能試圖阻止什麼……她什麼都不能做!
郭愛傷心的哭泣,唯一能做的,只剩哭泣……
淚水模糊了視線,在濛濛的淚霧裡,桌上有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努力的睜眼仍看不清那是什麼,於是她穿好衣服,忍著腿軟無力來到桌前,一看是她送他的幸運繩,現在被他孤單的留下,她的淚水再次潰堤。
心酸一陣後,她呆傻的看著幸運繩,上頭的一絲一線在在刺痛著她的眼,她想到自己那時在編這條幸運繩的心情,漸漸地,淚水干去,她的心像被注入某種力量,她握緊手上的幸運繩。
她沒辦法大度的接受這種事,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不是唯唯諾諾的古代人,對什麼事,都只能順從,這不是她的脾性,她決定要去追回他。
下定居心,她立即打開房門奔出去,卻在迴廊下看到朱瞻基昂藏的身影,她登時一楞,他那負手而立的等待模樣,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奔出來追他。
他緩步踱至她面前,驀地,頭一低,他再度吻住她的唇。
她一驚回過神來。他不是離開……「你?」
「我就知道你會偷哭,瞧,唇都咬破了。」結束吻後,他痛心的撫著她滲血的紅唇。
「你不——」
「我不想走,因為我不想你流淚。」他深情的一歎,牽著她在園林裡的石凳上坐下。
「所以你故意留下幸運繩,讓我追出來?」
「我只是在賭,賭我們的愛情。而它果真如其名,是幸運繩,讓我等到你,讓你不再只是默默的承受一切而不想改變。」
她心口揪擰起來,緊盯著他。「想改變,就能改變得了嗎?在這宮裡,只要你還是皇太孫,就無法改變這一切。」說著,她流下淚來。
「但你追出來了,就代表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不是嗎?」他無比心疼的幫她抹去頰畔的淚水。
剛剛離去前,她雖然沒留他,但那硬咽的語氣、落寞的神情,卻揪得他的心絞痛,讓他每走一步,心就刺痛一下,越走心越痛,最後才會在踏出小閣時將幸運繩留下,為的就是要逼她正視自己心裡最忠實的聲音,他等她「覺悟」太久,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掐住她的小脖子,要她承諾她是要他的,就像他只想要她一樣。
郭愛再咬唇,明白了他的用意。這腹黑的男人,竟用這種手段讓她「就範」,她還心甘情願的栽了。
朱瞻基伸手撫向她的唇,「別咬了,我看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