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德聞言,眉毛都立了起來,「那就不可以為了我同意?」不死心的問。
程詩詩面無表情的瞅著比爾德。
見她又不再說話,比爾德伸出手探向她的兩腿間,要是詩詩不把原因說清楚,你就休想從這張床上走下去,這是他剛剛說過的話,他要身體力行證明自己可不是危言聳聽。
程詩詩立刻抓住他的手,「不行。」
好難得啊,她竟然開口反抗了,這好像還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出聲對他的上下其手說個不字,比爾德不由訝異的看著她。
「董事長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回來了。」她望著正前方牆壁上掛著的鐘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
她可不希望屠董事長回來後看到他們赤裸身體的躺在這張床上的情景。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若是被董事長撞見她現在一絲不掛的樣子,她還有什麼臉繼續待在屠氏工作?
比爾德就像是很清楚程詩詩的顧忌似的,笑得更加邪肆,嘴巴含住她的一朵小花,大力吸吮起來。
這個惡劣的傢伙!程詩詩有點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王子殿下,請您不要……」
比爾德霍地截斷她的話,「叫我比爾德,我想聽你直呼我的名字。」每次聽到詩詩對他的稱呼都只有「王子殿下」四個字,似乎是在特意拉開彼此的距離似的,字字句句中都透露出了她對他的疏遠,可是畢竟他們都已經如此親密了不是嗎?
他要抗議!
可程詩詩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抬起眼,翕動唇瓣:「請您不要為難我。」
比爾德驚詫的張大嘴,他?為難她?天知道他在這個世上最不願為難的對象就是她了,她這麼說還真是傷他的心。
吸吸鼻子,他無限委屈地說,「詩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難道嫁給我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還是說我在你的眼裡是個很差勁,差勁到根本就是個不值得你托付終生的傢伙。」一張原本很英俊的臉龐,此刻已經皺成了苦瓜臉,迷人的藍眸子裡似乎也快擠出一滴淚來。
但程詩詩只是更加面無表情的瞅著比爾德,想要裝可憐博取同情?只是很遺憾他選錯了對象。
程詩詩默默的坐起身,開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
比爾德可憐兮兮的望著程詩詩把他不久前才扒下來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非常不爽的嘟著嘴巴。
不過,他倒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免得她又會發生故意躲他之類的狀況,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他也並不急於這一時。
就算這回他的求婚失敗了,他也不會氣餒或者放棄,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而且他也十分肯定,詩詩早晚都會成為他比爾德的親親好老婆的。
再說現如今他們在董事長辦公室嘿咻夠本,何止屠氏所有的員工,就連董事長大人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非淺,她除了嫁他還能嫁誰?
比爾德仰天長笑三聲,他的詩詩是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可是已經決定,要纏她纏一輩子了。
***
中午休息,程詩詩坐在座位上看書,唐靜怡找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托著下巴,想著心事。
忽然,她扭過頭,出聲向程詩詩問道:「詩詩,你覺得強森那個傢伙,人怎麼樣。」
程詩詩把眼睛從書本上移開,瞅著身邊的唐靜怡,「還不錯。」
最近因為程詩詩被比爾德纏得很凶,唐靜怡便和強森兩個人走得很近。
強森這個人雖然是悶了一點,總是一臉的嚴肅表情,不過對比爾德這位主子卻是忠心耿耿、細緻入微。聽比爾德提過,自他四歲那年認識了比他年長兩歲的強森之後,兩人就一直維持著亦兄亦友的關係。
比爾德的生活起居,不論大事小節,無一不是由他為他打理,用比爾德的話說,在這個世上最瞭解他的人就是這個強森·特瑞,他甚至要比生他的老爸老媽,也就是多莉希米婭的國王、王后,還要瞭解他。
唐靜怡被程詩詩盯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忙低下頭囁囁嚅嚅地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我會跟你問強森那個傢伙,一點別的意思可都沒有,只是……只是想知道他那個人值不值得交個朋友……」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程詩詩挑著眉瞅著唐靜怡。
多想?她有嗎?她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想,更沒以為靜怡有此一問是有什麼別的意思,可瞧她這副模樣,難不成是心虛了?程詩詩的嘴角慢慢揚起了一條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在這個時候,財務部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
金髮藍眸,西服革履,說曹操曹操就到!程詩詩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男人走到她的跟前。
強森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程詩詩,「程詩詩小姐,這是王子殿下吩咐我交給您的信。」
第6章(2)
信?程詩詩詫異的接過信封。
不曉得那個傢伙又在玩什麼新把戲了,有什麼話當面說不可以嗎?幹什麼還要用寫的?再說寫信就寫信,為什麼還不是他自己親自給她送過來,反而是要找他人充當他的信鴿?
程詩詩雖然是滿腹疑問,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出口。
倒是來送信的強森主動解開了程詩詩的疑惑,「王子殿下今早生病了,所以沒有來上班。」
「生病?」坐在一旁的唐靜怡張大嘴巴,「殿下怎麼會生病的?嚴不嚴重?」
強森把臉轉向唐靜怡,「目前還好,只是有些發燒,謝謝唐小姐對殿下的關心。」
程詩詩當著兩人的面拆開信封,並取出裡面的信紙,信紙竟然是粉紅色的,還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氣。
程詩詩皺著眉頭,看著信上的內容,親愛的詩詩:我今天早上忽然覺得好難受,所以沒有辦法再到公司和詩詩一起聊天吃飯還有……那個了,儘管我好想馬上飛到詩詩的身邊,跟詩詩在一起,可我實在走太不舒服了,腦袋昏昏的,就連起床的力氣好像都使不出來了,不知道沒有我在身邊,詩詩你會不會覺得有一點點寂寞?反正我好寂寞就是了,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詩詩,所以儘管我現在很辛苦,還走強打起精神給詩詩寫了這封信。
詩詩,下班後你可不可以來我家?如果我看不到你,我哪裡還會有與病魔抗爭的勇氣?如果看到了你,我想我的病也會好的快一點,嗚嗚嗚……你快一點來,我的頭又開始痛得好厲害了,信就先寫到這裡,我會一直一直等你來的哦!
正在很用力很用力想著詩詩你的比爾德留。
真是難以想像啊,那個傢伙壯的跟頭牛似的,居然也會生病。
強森輕易便看出了程詩詩心中的疑惑,但他絕不會傻得告知她王子殿下是如何「煞費苦心」才會生了這場病的全部過程。
他只說了句,「下班後,我會來接程詩詩小姐。」便挪步離開了辦公室。
***
六點剛過,下班回家的人潮陸續湧出辦公大樓,程詩詩剛出門便看到了一個金髮藍眸的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賓士房車前,等待著她。
強森·特瑞看到出現在樓門外的程詩詩,隨即打開車門,「程詩詩小姐,請上車。」
程詩詩卻一絲不動,道:「我並沒有答應過會去看他。」
強森·特瑞牽動嘴角,「小姐還是去看看殿下吧,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卻不肯吃藥,執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後才肯吃。」
「病情加重就應該去找醫生,不肯吃藥也是他自己的事,而不是來找我。」
「程詩詩小姐,您就不能施捨一點點同情心給王子殿下嗎?」這年頭隨侍這差事還真是不好當,除了伺候自家主子外還要替主子撒謊泡妞。
程詩詩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色房車,腦海中倏地浮現出那張總是帶著濃濃笑意的英俊臉龐,以及強森·特瑞方才說過的話。
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卻不肯吃藥,執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後才肯吃……
她在徐徐歎出一口氣後,彎身坐進了車內。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程詩詩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思索著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才會坐上這輛車,她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過去看那個傢伙的嗎?
為什麼現在卻又改變了初衷?難道是因為看在這個強森·特瑞的面子上?她倒寧願認為自己是真的看在強森·特瑞的面子上,這樣她才能刻意忽略掉自己內心深處實則對那位王子殿下病情的擔憂。
她承認自己在初聞比爾德生病時,確實是擔憂的,他怎麼會生病?病得嚴不嚴重?這不單是唐靜怡的疑問,也是她的,去看看他吧,有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腦中徘徊。
但她卻不願將這份擔憂表現出來,也一直在努力與那道聲音抗衡著,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的病情如此擔憂,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確在擔憂,否則她也不會一下了班便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外,大可以在圖書室或者自己辦公室待天黑,不理會正在公司外等待她的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