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角度與姿勢,適巧露出她胸前那一片瑩白肌膚。
楚寒洢被他這麼一吼,羞窘地任紅潮燃燒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你別惱,我、我要睡覺了。」
她的身子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再瞥向他眸底更熾的怒意時,「咚」的一聲,楚寒洢直接跌坐在湛剛結實的肚腹上。
登時原本「不雅」的姿態,更是引人遐想!
「楚寒洢!」湛剛瞬間被點燃了最原始的渴望。
「我……我只是想睡覺,你別這麼凶嘛!」她拚命移動身軀,臉紅得似晚霞,她委屈地說:「我都要起來了,你還瞪我!」
她從不知她的剛哥哥也有如此壞心的一面,心一酸,眸底便不爭氣地氤氳著水氣。
湛剛聞言,無法細思她此舉是有意或無意,只知道勃發的慾望因為她的火上加油隨時有潰堤的可能。
「你是笨蛋嗎?」他低嗄地開口,胸口狂烈的渴望因壓抑而莫名疼痛著。
楚寒洢貝齒輕咬著紅艷的唇,不服氣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壞蛋!」
她再次移動嬌軀,殊不知此舉扯斷了湛剛最後一絲理智。
瞬間,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疤、忘了他對她的抗拒,只知道自己渴望品嚐她。
再也難以克制地將她壓倒在身下,湛剛眸中灼熱的光芒有著燃盡一切的可能。
鼻息間充滿他陽剛的氣息,被他充滿力量的沉重身軀壓進床鋪,楚寒洢幾乎透不過氣。
他……準備以「泰山壓頂」的方式壓死她嗎?
一思及將被親夫謀殺的可能,楚寒洢心酸地哽咽著。「嗚……你不是我的剛哥哥,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可以這樣啊……」撲簌簌落下的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湛剛俊朗的眉目模糊地落入眼底,胸臆間那股莫之能解的情感不斷溢出。
雖然她的婚姻不如先前想像般美好,她也有點忘了六歲那年,知道湛剛是她未來夫婿時的奇妙感覺,但,始終忘不了的是,湛剛存在她小小心窩裡的重要。
她永遠記得她剛哥哥的手好大、好溫暖,每當他牽著她時,他總會用好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他還會畫畫,總把她美美地畫進畫紙上。
在她未受傷前,他是這麼保護、疼惜她……
然而只因為臉上這道疤,所有一切似無情流水,帶走洗褪了一切。
已長大成人的他不再喜愛她……她該怎麼辦呢?
本在哀怨地回憶著過往的楚寒洢,在湛剛低俯下臉,攫住她紅嫩唇瓣的那一瞬間,思緒中止了……
她恍然且不知所措的瞪大眼,這是夢嗎?
第四章
「剛哥哥……」
在他薄唇態意的侵襲下,楚寒洢輕蹙著眉無助的顫抖著。
當她墨黑如緞的長髮垂落在湛剛的頸肩時,縹緲似無的香氣攫住他的心神,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拉近彼此的距離,吻住那水嫩的粉唇,嘗盡她口中的芬芳。
而此刻的湛剛就像一隻採蜜的蝶,貪婪、霸道地汲取花中的甜蜜,企圖得到更多、更多。
他沉重結實的男性體魄,有力而剛強地將她壓進床鋪,緊圈在懷裡。
楚寒洢隱隱約約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透,她不過是幫他擦拭身子,怎麼會撩撥起男子如潮般的情慾。
出嫁前,娘同她說過洞房花燭夜的情景,男歡女愛、生娃娃的事她也知曉,只是,在得知他還不要她的愛時,她不要同他「袒裎相對」!
「剛哥哥……我是洢兒……」她的氣力抵不過湛剛有力的鉗制,到嘴的抗議幽幽地化為呢喃。
「噓……」他出聲安撫,不容許有聲音干擾這美好的一切。
湛剛無視於她力挽狂瀾的抗拒行為,只單純沉浸在這甜美的春夢中。
在他執意的糾纏下,楚寒洢根本無力制止。只是張臂圈仕他的頸項,讓自己在今夜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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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洢倦極地睜開眼,動也不動地僵躺在床上,心裡宛若被馬踐踏過的春草,紊亂地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即便知曉湛剛已翻身沉睡,他那深且沉穩的吐息依舊讓她的思緒有些恍惚、臉微微臊紅。
昨晚她沒被她的剛哥哥以「泰山壓頂」的方式謀殺,反而是在如此莫名的情況下和他圓房了?
瞧著眼前真實的一切,她卻沒來由地感到酸意蔓延至眼眸、鼻腔。
彼此的發親密而凌亂地在枕間交纏,分辨不出那是誰的。
她與他的恩愛就像一場夢,夢醒了,意識紛然回籠,她卻不敢多想,如果湛剛醒來,發現他們已圓房的事實,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拉起錦被,為身旁的熟睡男子蓋住坦露在外的精壯身軀,躡手躡腳地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起身。
她瞧見湛剛在她瑕白肌膚上留下的紅痕,霍地,她臉頰發燙地回憶起湛剛對她所做的一切。
天呀!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剛哥哥了!
湛剛霍地驚醒,一睜開眼,便發現原本睡在身旁的人兒已不見蹤影。
而床畔置著臉盆的木架早已打好一盆水。
湛剛起身,用仍透著餘溫的熱水做了簡單的梳理,才將帕巾放回架上。
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床榻上,冷峻的雙眸透著陰驚。
劇烈的心跳幾乎要衝出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一夜纏綿竟不是夢!
楚寒洢竟趁其不備勾引了他,還讓他要了她?!
湛剛頓覺一陣氣怒攻心,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被一個臉上有瑕疵的女人擺佈到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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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轉眼間破曉,日光以著溫柔的姿態,輕輕披覆於天地間。
許是怕天色愈亮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楚寒洢心急如焚的加快腳步,直至進入寢房,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撫著胸口,緩下過度急促的呼吸。
「這麼早你上哪去了?」
楚寒洢才合上門,驀地被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給嚇住。
「剛……剛哥哥!」她一轉身,眸底隨即映人湛剛冷峻緊繃的臉龐。
她沒料到湛剛會這麼早起床。
「這麼早你上哪去了?」他冷冷地重複了一遍,高大的身影加深他臉上冷峻的線條。
楚寒洢暗暗將他的表情納入眼底,淺斂眉,想起他昨夜吻她時,幽深眸裡沉潛的溫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經意地,她的眸子落在那床大紅榻上,冷冷地倒抽一口氣。
完了!他定是知道他們已經圓房的事了!
「我……找芽兒拿東西。」楚寒洢強自鎮定地連吸了好幾口氣,迅速由他身旁走過。
他兩道濃眉一擰,按捺著性子不疾不徐開口。「你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楚寒洢抬起眼凝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該允許兩人身體的接觸,但當時她一心以為,她的剛哥哥準備「謀殺」她,哪知……那只是「生娃娃」前的預備動作。
在那之後,他根本霸氣地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她後悔了,卻無法全身而退,只能任他強勢地擁有了她。
這該怪誰?
湛剛竭力忍耐,為她的沉默、為她無辜的眼神感到莫名厭惡。
錯的明明是她,為何她的眼神除了無辜還是無辜?
他揚手扣住她的雙腕,斯文俊逸的臉龐透著股蠻勁。
「不會有第二次了!」
「你弄痛我了!」楚寒洢哀怨地瞅著他,殊不知擅執畫筆的他也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力,彷彿只要他一用力,她的手腕便會被擰斷似的,教她不得下輕喚出聲。
「放心!像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孟浪女子,我不會再碰第二次!」他揚唇,心頭仍為她昨晚的詭計忿恨不已。
為了得到他的心,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獻出自己的清白嗎?
她還是當年那個純真的小姑娘嗎?
疤痕除了毀了她的臉,還蒙蔽她單純的心靈?
湛剛的思緒糾結成團,所有關於她美好的認知全因這件事而瓦解。
「你……你說什麼?」楚寒洢受挫地瞅著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她聽到的。
「不懂嗎?」他俊眸微瞇,冷冷地貼近她,掃住她柔美的下顎。「你不會如此健忘,轉身就馬上忘了自己昨晚曾做過什麼吧?」
孟浪?原來他是這麼看她?
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由腳底竄起,楚寒狎猶如站在懸崖邊,因為他的一句話墜入萬丈深淵,身心在瞬間粉身碎骨。
湛剛不想如此無情,卻不得不無情。
或許他不該嫌棄她,但她使手段的心機卻教他不寒而慄。
他拎起畫布袋,頭也不回地走出寢房。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楚寒洢唇角微揚起苦澀的笑容,顫然地對著他的背影問:「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圓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聞言,湛剛的腳步滯在門口,任由憤怒的情緒沖刷全身,啞然地道;「我無法愛一個只會耍心機的女人。」
楚寒洢的表情瞬間凝結成霜,湛剛的話像一把利刀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