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他是唯一能影響自己情緒的人的份上,應該也只有他一個男人有這種榮幸,她決定親自解決掉姜凱這個麻煩,免得歐志傑心煩,她也得跟著直歎氣。
要解決掉姜凱,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與他見上一面,徹底的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於是,她私下答應了姜凱的晚餐邀約。
本來是個很單純簡單的飯局,如果摻入了意外的因素呢?那就非得鬧得人仰馬翻、慘兮兮了——
「喲!這不是被我們管理部門踢出去的蕭秘書嗎?」
正和姜凱對話到一半的蕭蔓莉,突然讓背後尖銳的聲音刺了一下。
「怎麼?出了管理部門,連聲招呼都不打,我和王秘書畢竟也承蒙你照顧了許久,現在真是翻臉不認人,還是因為有男人在場,想裝淑女,不好意思太囂張?今晚管理部門的人全都在這裡,難不成你打算全都裝作不認識嗎?」
聞言,蕭蔓莉擰起眉心,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管理部門聚餐的地點也是在這裡。
希望那個男人沒有出席!
可惜她作惡太多,老天爺馬上給她一個現世報。
「歐副理你看,人家蕭秘書根本不把你放在心裡,虧你還在K部門這麼照顧她。」
蕭蔓莉在心底默哀,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靠近自己的黑影是誰。
「有種女人就是天生的花蝴蝶,一天不在花叢裡採蜜就會不舒服,大家要認清楚花蝴蝶的濫個性呀!」真是為歐副理心疼和不值。
「蕭秘書的胃口真大,吃了這麼多男人還不夠,不知道你身前的這位先生是排行第幾號?應該是在歐副理之後吧!」
那些喳喳呼呼的嘴巴能不能閉一閉?
歐志傑深吸口氣,感謝自己擁有過人的耐力。「王小姐、陳小姐,麻煩你們一下,我有點私事想和蔓莉和姜先生詳談。」
無人能敵的俊笑令兩個女人瞬間紅了瞼,快速閃一邊去。
蕭蔓莉回眸一瞧,見到兩女走後,馬上撤下笑容、臉黑沉的像逮著偷腥妻子的歐志傑,她不禁哀號。
他隨便一個皺眉都令她煩死了,現在被抓到她背著他和姜凱見面,不知道他還會擺出怎樣的表情來折磨她的腦袋。「沒想到會遇上副理你,你們慢聊,我先去洗手間一趟,」用尿遁法脫身吧!
「也好,上回的提議姜總還沒給我答覆,就讓我和姜總單獨聊聊,你沒事就在廁所待久點別出來。」歐志傑笑著點頭,那笑容像是有點想把人切成好幾段的恨意。
誰敢留在他們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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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洗手間,大老遠的,蕭蔓莉便見著了這頭的異樣。
不多想,她拔腿奔到桌前,雙目瞪著餐桌上的酒瓶,再瞪著歐志傑手中喝了剩下一半的酒杯。「該死!你做什麼讓他喝酒?!」
頭一次見到蕭蔓莉花容失色的大叫,姜凱顯得很意外,「怎麼?難道歐副理不能喝酒?」
再見她一臉著急的想搶去歐志傑的酒杯,姜凱更不是滋味了。「蕭小姐會不會太緊張了?男人喝幾口酒,有什麼大不了?」
「沒錯,不會喝酒就不是男人!」
大聲呼應姜凱話的,是拚命保護手中懷子不被搶走的歐志傑。
俊逸瞼龐添上幾分紅色,他的雙目有那麼一丁點的渙散。「姜總說得好,只是一杯酒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來,我們幹下這懷!」
會用這種口氣說話,只能證明一點——歐志傑真的醉了!
蕭蔓莉捂著臉,她真不該去廁所一趟的。
歐志傑根本沒有酒量可言,任何一點摻有酒精成分的東西都能立刻摧毀他的正常理智,讓他醉醺醺。
這還不算慘,最怕的是他還會發酒瘋,做出完全逾越他個人行為的誇張舉動,成為一個超級無賴。
「把酒杯給我,你不准喝!」蕭蔓莉再接再厲,發誓非搶走他的酒杯不可。
「不要,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要喝!」一個扭身想保護酒杯,他甩開了她的五指,力道雖不大,卻讓她的手臂在桌上硬生生撞出個紅印。
姜凱沒想到歐志傑一沾酒,人就變了個樣,這也好,藉機讓女人比較一下什麼才是紳士態度。「蕭小姐,你沒事吧?」
想檢視佳人手臂,卻教她閃開,姜凱將這股不悅發洩在酒品不好的歐志傑身上,「歐副理,蕭小姐只是好意勸你,你做什麼推她?」
銳利的眸光一沉,不服蕭蔓莉不接受他,反倒讓害她受傷的男人抓起手臂吹氣。
「你、你、你什麼東西,敢管我和蔓莉!」歐志傑懊惱讓蔓莉受傷,紅著雙眼怒吼。
「歐副理,你喝醉了,還有,請控制一下你的脾氣,我記得你的公司同事也在這裡,你這樣的態度會讓蕭小姐為難……」
「閉嘴!」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回叫,令姜凱一怔。
蕭蔓莉抿了唇,無奈的看著捧著自己手臂,嘴扁得跟小孩一樣的歐志傑,「你也是,給我閉上嘴,每次喝醉酒都喜歡瘋言瘋語!」
眼角一垂,歐志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要哭了。
蕭蔓莉哀號,有好多公司同事已在注意這邊了,老天!別再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她認命,用熟練的口氣,也是姜凱從未見過的面貌,對著就快滴下淚來的歐志傑輕聲哄道:「你喝醉了,乖,放下酒杯,我們回去好不好?」
「你剛剛凶我?」他大爺還沉浸在她那一吼中。
「我凶你是因為你讓我生氣,只要你聽話,我就不生氣了,當然也不會凶你。」趁他沒注意,她偷偷把酒杯藏起來,還附送一記怒瞪給呆若木雞的姜凱,要他閉嘴別插話。
歐志傑嘴還是很扁,「如果我聽話,你就不會生氣,你就會回家對不對?」
秀眉輕擰,蕭蔓莉沉默了一下,「我不會跟你回家。」
哄歸哄,有些話是不能亂說,就怕他酒醒後會當真。
「你騙我!」要慘不慘的俊容開始猛吸鼻子,「你說過不會生氣,就會回家,回到我身邊。」
「我沒說過,我不生氣是一回事,回家是另一回事。」早該記得這男人醉起來時有多番,剛剛沒防範,現在整個人被他抓進懷裡,失算!
「我不管,我要你回來,我要你跟我回家。」
「歐志傑,你再繼續丟人現眼瞎胡鬧,別說回家,我現在就離開,讓你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跟我談回家的事情。」
中氣十足的一吼,歐志傑馬上就像個小媳婦般乖乖的閉嘴。
蕭蔓莉推開賴在她身上的男人,揪著他的手臂正欲離場,被撇在一旁當背景的姜凱卻感到不服了。「蕭小姐,你就打算這樣離開了?」
好不容易約到佳人出來,中間卻殺出個程咬金來,藉醉擺爛,破壞他的約會。
「姜先生,我今天和你出來吃飯,就是想直接告訴你,我跟你是絕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光這一個我就頭痛了,我更不可能分神在你身上,請你別再對我糾纏不清。」蕭蔓莉把今天的重點帶到,心裡則在埋怨姜凱,沒事做什麼拿酒喂歐志傑。
賴在她身上的歐志傑突然瞇著泛紅的雙眼,像是終於憶起姜凱的身份——他的情敵。
「我警告你,別想打蔓莉的主意,她是我的,永遠都只是我一個人的,你給我離有夫之婦遠一點!」宣告完,他滿足的把臉埋進蕭蔓莉的頸間,舒服的休息。
霸道的宣示令席間一片寂靜,許多人都認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蕭蔓莉氣死也惱死了,瞧瞧他在說些什麼,真該讓他醉死算了。
「這話說錯了吧?男未婚,女未嫁,我追求蕭小姐有何不對?」
姜凱滿面怒氣,正欲掙回面子,不料對方一改弱態,高大身軀強行擁住蕭蔓莉,歐志傑以擁有者的姿態抬起俊顏冷睨著一天到晚追著蔓莉胞、惹他心煩的男人。
「我沒說錯,蔓莉本來就是我的……」
「歐志傑!」蕭蔓莉想制止他的醉話。
酒醉的他把蕭蔓莉的警告聲音當作放屁,像頭蠻牛似的什麼都不顧,俊容揚起得意又可惡的笑容,直視姜凱;「蔓莉是我的妻子,我們結婚五年了,所以你一點機會也沒有,哪邊涼快你就哪邊去吧!」
語畢,他挑起懷中生起氣來仍舊美得不像話的嬌容,重重的吻住她,把她的叫罵聲吞入口中,想送給在場觀眾最完美震撼的收場。
結果給收場的卻是蕭蔓莉,她的十根指頭狠狠巴開俊男的臉,抿抿發麻的唇瓣,氣急敗壞朝他吼去,「不是!我才不是你的妻子,我們已經離婚了!」
第四章
是什麼樣的因緣,讓兩個南轅北轍個性的人會搭在同一條線上?
歐志傑國三那一年,他們所住的公寓搬進了新住戶。
「阿傑,樓下那戶人家風評不大好,太太喜歡賭博,先生又有犯罪前科,就連他們的女兒,聽說也是混幫派的,進出過警察局好幾次,你以後出門要小心點,盡量不要跟那些人接觸。」家中有個品學兼優的獨子,做母親的自然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