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虔誠的大掌撫過那如凝脂般的雙峰又蜿蜒而下,惹來她的一陣輕顫和細碎的抗議聲。
這樣美麗和柔軟的身軀,終於,他又能夠親近。
「尚菲……是我……是我,所以不用怕……」他低喃著,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他壓抑著身下的躁動,一點一點的挑逗她,直到她雙眼迷離,全身泛著嫣紅,他才半坐起身,有些急促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後拉開牛仔褲的拉鏈。
徐尚菲害羞的不敢看他,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最後還是不敵心中的好奇,睜眼看了下。
然而這一看,卻令她突然坐了起來,小手輕碰著他腰側還有肩上兩處看起來就是癒合不久的傷口。
「這個是怎麼弄的?還痛不痛?」
蔣御安愣了下,見她碰的地方,正是這次被流彈波及的傷口,肩膀那處還好,只是略微擦過的燒燙傷,腰上那一處卻是直接貫穿,幸好沒有傷及內臟,否則也撐不到救援來的時候。
那時候受了傷,他只有一個想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一面,所以硬撐在滿片黃沙中替自己止血。
痛,被子彈貫穿的當下,他強烈的感覺到,但是現在被她這樣緊張的關懷著,卻又覺得那傷口其實也不算什麼。
他輕擁著她,在她額上落下輕吻,「沒事的,傷都結疤了,早就不痛了。」
徐尚菲雖然不在現場,但這兩年來,她一直關注著無國界人道組織的報導,自然清楚他們這樣的戰地醫生是背負著多大的危險在異地奔走,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要她擔心。
而對她一臉難受的看著他的傷口,他忍不住輕歎了聲,再次落下無數個吻,就落在她最敏感的脖子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尚菲……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
「啊?」就在她被吻得不知道東南西北時,她已經又躺回地毯上。
他輕輕地擠進她的雙腿間,在她還想說些什麼時,將自己早已火熱發燙的慾望埋進她的柔軟裡。
她原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嬌吟,不時偶爾的細碎抱怨。
「啊……你……就不能慢一點嗎?人家還在關心你……」
他笑了笑,輕咬她的下唇,「別分心。」
他知道她的個性,如果再讓她胡思亂想下去,她肯定會開始自責,把他離婚後跑到戰地當醫生,面臨到這種危險全部怪到自己的身上,那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煎熬。
「我……」他的猛然一撞,讓她的聲音直接中思,只能輕瞇雙眼,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擺。
現在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了。
客廳的窗簾遮擋了逐漸轉弱的陽光,卻遮擋不住屋裡男女沉浸情慾時發出的曖昧聲響,透著未關緊的窗戶悄悄的傳了出去。
直到夕陽完全落下,月光灑落地表,屋裡的曖昧聲響仍是斷斷續續的傳出,讓月亮都忍不住掩在烏雲後,不敢看。
如果說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徐尚菲是活在春天的氣息當中,那麼向蓮可以說是活在怒火當中。
丈夫生病,然後開始對她的想法不滿,兒子又一心向著前妻。
總而言之,向來自認為家庭和工作可以兼顧的她,開始覺得有些事情開始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
尤其是當她知道兒子根本就沒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跟徐尚菲窩在當初離婚時他過戶給徐尚菲的房子,那間「流年」的甜點屋的樓上時,更是壓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蔣御安和徐尚菲自然是不知道這情形,所以當兩人正悠閒的竄在家裡享受假日時光,卻聽到電鈴聲時,誰都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向蓮。
「媽?」來開門的蔣御安不免詫異,但卻沒有太過意外。
他最近幾乎是在這裡住下了,而且因為父親前陣子才住院,最近他都有在跟父親通話詢問狀況,當然也隱瞞父親他和尚菲現在住在一起的事實,他想,就算不能得到母親的認同,至少由父親去勸她,比自己去說的好,所以想必母親是從父親那裡知道他住在這的。
向蓮嘲諷的笑了笑,看著這個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她給勾引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呢!」那個她沒有明說,但是兩人都明白她是在說誰。
蔣御安臉色微沉,「我們本來是夫妻,沒有勾不勾引這件事。」
她不介意提醒他,「已經離婚的夫妻。」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想到這兩天天氣已經變冷了,也就乾脆讓開身體,請她進屋,「先進來吧!有話進來再說。」
向蓮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屋裡或許是因為開著暖氣的緣故,所以顯得溫暖許多,她也順熱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卻在看了半天找不到衣架後,忍不住皺眉。
徐尚菲站在廚房裡,身上穿著一件維尼熊的長版衣,腳上踩著毛茸茸的拖鞋,手上還拿著鍋鏟,有些尷尬的看著前婆婆站在客廳裡和她相望。
其實剛剛御安開門時,她就有稍微瞄了下來訪都到底是誰,只是一看到是前婆婆,雖然不怕了卻還是立刻躲進廚房裡。
唉,人總是趨吉避凶的,更何況自己還受過她的威嚇好幾個月,自然是能不正面對上就不對上。
只是看到人家拿著大衣,擺明就是要找東西吊起來,她這個主人也不好一直躲在廚房裡不露面。
「那個……我把衣服拿去裡面放吧?」她帶著僵硬的微笑開口,「我外面沒有放衣架,裡面有。」
向蓮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把衣服遞給她,連聲謝謝都不說。
蔣御安不發一語,就在後面靜靜看著,還不忘快速的看了一眼徐尚菲的表情,確定她臉上只有無奈,並沒有任何受傷或是悲傷的表情,才跟著母親一起到客廳坐下。
「你們現在同居?」向蓮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就切進主是。
「是。」
她眼睛微瞇,「不要告訴我,你是想跟她重修舊好?」
「是。」
他坐得筆挺,都只用簡單的一個字回答,但卻是鏗鏘有力,無比的堅定。
「蔣御安,你把婚姻當作什麼?一種兒戲?」
「我沒有,我沒有把婚姻當作兒戲。」他直直的面對著母親,「兩年前我做錯了,現在我想彌補,也想重來,尚菲也是同樣的,所以重修舊好沒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向蓮冷笑,「那就是我不對了?」
「媽……」蔣御安無奈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母子倆每次見面總是像敵人一樣針鋒相對。
「別叫我媽,如果真的把我放在眼裡,就把東西收一收跟我走了,而不是跟她窩在這個幼稚的地方。」
第6章(2)
突然,客廳裡陷入沉默,就連原本在房裡要走出來的徐尚菲也屏息著。
她提著心,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她不擔心他會離開她,就如同她明白自己也離不開他一樣。
只是他會怎麼說呢?
見識過幾次他們母子的衝突後,她真的很怕他們兩個又在這裡發生無法收拾的衝突。
她一邊想著,蔣御安也打破沉默,開口回答,「媽,我做不到。」
向蓮冷著臉看他,卻只看見一張堅持卻沒有半分愧疚的臉孔。
「這是你的選擇?在父母和老婆裡選擇了老婆?」
徐尚菲本來已經要踏出房間,卻在看到蔣御安突然站了起來又毫不遲疑的跪在地上時,把腳又縮了回去。
她隱約覺得現在不是自己出現的好時機。
「媽,從小到大,你一直要我聽你的,讀書也是,生活也是。」蔣御安慢慢說著,然後望著母親的臉,「很多事我可以妥協,所以為了不讓你和爸煩惱,我願意退一步,但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我在尚菲和你們之間做選擇?我為什麼不能既孝順你們,也跟尚菲在一起?
「或許你忘記了,有一次我國中的時候,那天司機沒辦法來接我,你讓我拿錢自己搭計程車回家,結果我和同學搭公車回來,你卻狠狠打了我一頓,那天之後,我真的很想要請你別那樣,只堅持你認為對的,卻不管我怎麼想。」
向蓮失望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波動,「所以呢?你是怪我管太多嗎?」
「不是。」蔣御安搖搖頭後回答,「我只是希望你偶爾能夠聽聽我的希望,我的需求,而不是只以你的標準來替我做決定。」
他依舊跪著,向蓮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然後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房門前,冷冷開口,「還要聽到什麼時候,把我的衣服拿來。」
被戳穿自己偷聽的真相,徐尚菲有些尷尬的打開房門,然後將手上的黑色大衣遞給她。
「伯母……」
向蓮穿上大衣,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穿好鞋子後,她頓了下才開口,「以後你們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要結婚也好,要同居也罷,都不必再跟我們兩個老的說,以後沒事我也不會找你們,你就看在你爸身體不好的份上,多過來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