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放開手了。
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第9章(2)
清爽的秋風輕送,美麗的十月,是一個很適合結婚的月份。
新娘的休息室裡,楊絲絲穿上潔白的婚紗,端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因為血崩的關係,她足足休養了大半年的時間,身體才恢復到以前的健康;不過,這一次的生產,她的體質卻不知為何莫名的改變了。
她的神力、她的力大無窮,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
龍淵帶著她,看遍所有的名醫,但也得不出一個結論;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因為不論她有沒有神力,他都一樣那麼愛她,所以能不能夠拿回那種力量,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生產過後,因為太過虛弱的關係,他一手包辦了女兒的所有事,從餵奶到換尿布再到洗澡,他都做得十分熟練,相反的她全都不行,所以女兒現在最愛爸爸,而不愛媽媽了。
女兒還沒有出生時,他還在擔心自己會跟女兒爭寵吃醋,但女兒出生後,反倒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在吃醋了。
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
她的身體稍稍轉好,龍淵便迫不及待地上門提親、籌辦婚禮、廣邀兩人的親朋好友,甚至連以前高中的同學們也請來了。
那男人,似乎想將娶她的事,搞得整個世界都知道似的,那傻勁,教她都不知道該稱讚他、還是罵他傻才對。
「叩叩。」門板上傳來輕聲的敲門聲。
看時間,距離典禮開始還有一點時間,她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才會請化妝師跟媽媽,還有充當她的伴娘的鄔知然,到外邊先休息一下。
那麼,現在是誰在敲門呢?
「請進。」她回應地道,但沒想到進來的,是那個該待在外邊準備、以及招待賓客的男人,「你怎麼進來了?」
「我想我老婆。」龍淵看著她,臉上全然的都是驚艷,「老婆,你好美。」他讚歎地道,一雙眼卻完全離不開她。
「貧嘴!」她輕啐,不表露自己心底的緊張,「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她指的,是拍婚紗照的時候。
他上前,將她拉起抱入懷裡,「那不一樣!那只是拍照,今天你可是要成為貨真價實的龍太太、我龍淵的老婆。」
「小心點,不要弄亂我的衣服或是弄花我的妝。」她推著他,不讓他靠得太近。
「龍太太,請你合作點可以嗎?」被推開的他再接再厲,重新將她抱回來,還耍賴地說。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拉開一點點的距離,她沒好氣地抬臉,瞪著那個笑得猖狂的男人,「龍四少,現在是你不合作好不好?現在你『應該』待在外邊招待客人,而不是跑來休息室裡,企圖弄花我的妝。」
他眼底的那抹火熱,她會不懂嗎?因為身體還沒有全好的原因,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那個過了;但今天晚上他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半年的時間都可以等了,也不差這十幾個小時吧?
「是不是不弄花你的妝,或是弄亂你的衣服就沒有問題?」他的眼,閃過一抹精光,計算的光芒快得讓她瞧不清楚。
「對。」沒多加思索,她點頭了。
高大的身軀倏地一彎,掀開了她寬大的裙擺,露出底下連著吊帶襪的性感純白的小內褲。
「你在做什麼?」她大吃一驚,連忙拉著裙擺,不敢相信他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做出這種猛浪的事來。
「噓,小聲點,這門沒有鎖,你想引來其他人,看我們在做什麼嗎?」
……
鄔知然紅著一張臉,走回大廳裡。
「小然,絲絲知道我四哥在哪裡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呢!」
龍湖一瞧見她,便連珠炮似的抱怨著,「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天氣有這麼熱嗎?」抱怨了一會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可愛小伴娘的異樣。
「呃……我想我知道龍淵在哪裡了。」支支吾吾了一會,鄔知然才小小聲地說。
「啊,找到四哥了!」誰知,龍湖卻大聲地嚷了起來,「小然找到他了!」
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追問著龍淵的下落。
「他在……他在新娘休息室裡……」被逼問著,她不得不出聲好友;嗚……絲絲,不要怪我……
「我還猜他會不會在那裡,原來真的想老婆了!」
眾人不禁哄然大笑,有人甚至要去將龍淵捉出來,不讓他纏著老婆。
「等、等一下!不要過去!」鄔知然大喊,阻止眾人朝休息室方向走去的腳步;她的臉更紅了,深吸口氣,她道:「他們、他們在『忙』……」豁出去似的,她大喊出聲。
如果真的被他們闖進去,看見裡頭發生的事,楊絲絲真的不用做人了。
楊絲絲以為鄔知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就壓抑不住那些呻吟聲;只要有腦子的人一聽,就知道那對未婚夫妻,在休息室裡頭做著什麼樣的「勾當」。
聞言,一陣尷尬的氣氛在四周蔓延。
「哈、哈,在忙啊?那我們就不要去妨礙人家了。」一會兒後,眾人開始裝傻、裝不懂。
「對對對,我們去那邊喝酒。」在吆喝聲中,人群漸漸散去。
「呃,他們……會準時出現吧?」自知又闖了禍的龍湖,帶了點心虛的問。
要是眾人在知情的情況下,如果他們遲到的話,會被笑得更久吧?
「我也不知道……」鄔知然無奈地垂下雙肩,開始有點想逃的衝動。
希望裡頭的那一對,不要玩太久才好啊……
番外 那之後
那天,在處理完家裡那塊混亂的場面後,龍湖著急地到醫院探望聽說產後大出血的楊絲絲。
「放心了?」看著房裡頭那對相擁的男女,站在門外跟著龍湖偷看的男人,無奈地問。
龍湖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小湖。」男人再次無奈地低喚。
「我在生氣,你不要跟我說話。」很幼稚的一句話,只有幼稚園小娃娃吵架時才會搬出來威脅對方;可是現在除了這一句話,她真的找不到其他話可以代替它。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家怎麼會遭襲?
如果不是他,她未來四嫂怎麼可能會早產,而且還血崩,小命差一點就不保?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可能會那麼窩囊、跑回家裡、不敢再回去日本?而且還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不再瀟灑?
通通都是因為他!
「這一次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但我保證,相似的事不會再發生。」男人抬起她垂得低低的臉,臉上是那麼誠懇、那麼地嚴肅正經。
凝望著那雙茶褐色的眸子,龍湖再次別過臉,「我要去看洛霆。」他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傷。
「那男人到底是誰?」聽到她一再地提到這名字,男人終於忍不住地問。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喜愛的女人,口中常常提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洛霆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想起那張時常伴在她身邊的清秀小臉,龍湖半是賭氣、半是故意地說。
「你說,他是你最重要的人?」男人咬牙切齒地重複,緊握的拳頭浮現一條條的青筋。
「對。」伸出雙手,推開他,龍湖越過他,往另一邊的病房走去。
男人的掌,在她邁出第一步時,擄住了她的手臂,「我不許你去。」她要去看那個對她而言那麼重要的男人,除非,先跨過他的屍體。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不許我去看洛霆?」她皺起一雙柳眉,甩動著手臂,想要甩開他鉗制著自己的大掌。
「我是你的誰?」聞言,男人連額鬢邊的青筋也浮了起來,「是誰在一個月前,還躺在我的身下說愛我、說不能離開我的?你回答我呀!」
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用那麼傷人的語氣,龍湖想也不想,揚手給了他一記巴掌。
男人偏過臉,臉上的陰霾教人不禁退避三舍,「你打我?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我。」他的語氣,平靜得很,卻平靜得讓人心寒。
龍湖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動手打他,可是,打已經打了,收不回來,而且道歉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能半垂下眼簾,瞪著他胸前的鈕扣。
她的沉默,只是讓男人更加地憤怒。
感覺他揚起手,龍湖瞪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想還手,但錯在自己,是她先動手,他還她一記巴掌,也沒有錯。
她閉上眼,咬緊牙關,準備承受這記力道十足的巴掌。
可是,預期中的巴掌沒有落下;落下的,是他炙熱的唇舌,在她的唇上肆虐。
她掙扎著,卻掙不開,只能無助地任他吻著,直到肺部傳來缺氧的抗議,他才放開幾乎要昏厥過去的她。
龍湖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以為他真的狠心地用這種方式來殺了她。
男人瞪著她,像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喘過氣來,瞪了他一眼後,一語不發地再度轉身離開。
「你還想去看那個什麼該死的男人?」再一次地,他攫住她,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