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爸、媽,你們不要聽她胡說。」該死,她真的知道!
「我沒有胡說,那天晚上你跟他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情。」她豁出去了,也不想再替她留面子。
「不可能,我們當場看到的。」邱宗明不相信。
「那是亦雯姐趁著那個跟危世淮發生關係的女人匆忙離開後,故意假裝自己是女主角而演的一場戲。」想到那天的情景好似歷歷在目,她想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胡說,你、你有什麼證據?」邱亦雯說話開始發顫了。
「當然有。」
「是什麼?」全部的人將視線全都投射在她身上。
啊,慘了。夏水漾有點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要是爸爸知道其實女主角是她的話,肯定會瘋掉。
「說啊,你說啊。」邱亦雯看她僵住的模樣,以為她沒證據,還故意催她開口。
「如果你污蔑我女兒說謊,我不會善罷罷休的,以後我們兩家的情誼也到此為止。」邱宗明正色道。
「我女兒才不會說謊,我看你女兒才是誣賴我女兒。」夏正涵也不甘示弱。
「你女兒根本就是個狐狸精。」邱宗明火大了。
「你女兒才是棄婦亂咬人。」夏正涵也護女心切的反擊。
「你們不要再吵了。」夏水漾受不了的大喊,「因為我才是那晚跟危世淮共度一夜的女人,那條讓你們解除婚約、遺落在溫室的內褲是我的!」
第九章
「這是真的嗎?」邱亦誠連門都沒有敲就直衝危世淮的辦公室。
「什麼真的假的還煮的?」危世淮頭也沒抬,這陣子他的脾氣暴躁到極點是眾所皆知的事實,沒有一個員工敢招惹他。
「昨天的事情你還不知道?」難怪可以安坐在這裡辦公了。
「我很忙,有話快說。」危世淮還是沒有抬頭看向他。
「還不是因為你。」邱亦誠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滑動著椅子道。
「我?!」他輕蹙眉頭,第一次將視線望向眼前的邱亦誠。
「誰叫你不去跟我爸媽解釋清楚,所以昨天我妹就帶著我爸媽上夏家理論了。」
「你說什麼?」他驚訝的將雙手撐在桌上,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亦雯堅持說是漾漾破壞你們的婚禮,我爸聽了一肚子火,所以就跑去找人家算賬。」
「後來呢?」
「聽說雙方一陣交鋒,最後漾漾為了反駁我妹的指控,承認了她是那條內褲的主人。」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虧他還跟黃家芹感情逐漸穩定,卻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檔事。
「她承認了……」危世淮低喃道。
「你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驚訝的樣子?咦——」難怪解除婚約的原因是一條內褲,「你早知道那內褲不是我妹的。」
「我的確是因為那條內褲而知道那晚和我共度的不是你妹,也才解除了婚約,可是知道真正的主人是她的事實,也沒早你們多久。」危世淮坐回椅子上。
「唉,這個亦雯真是糟糕,竟然這樣誣陷你,害我爸媽當場老臉都掛不住。」邱亦誠真慶幸自己沒跟去,否則不是要跟著丟臉了,「我現在知道你為何不去跟我爸解釋了,因為你不想讓他們知道亦雯竟然會這麼惡劣,所以寧願讓他們怪你不負責任,對吧。」
危世淮扯扯唇沒回答,其實他自己明白,那條內褲只是找出真相的導火線,就算那夜與他共度良宵的女人是邱亦雯,他也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撐得到婚禮舉行而不放棄。
「我不愛她。」他說出解除婚約真正的事實,他早就該知道的。
「我知道。」邱亦誠瞭解的點點頭,「不過,現在你知道那晚的女人是漾漾了,你有什麼打算?」其實婚約會解除,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不是幫她介紹男朋友了?我還需要有什麼打算?」危世淮瞪著他的眼神彷彿要將他活活掐死,語氣充滿酸味。
「我哪有——等等,你是說大維?」難怪大維最近意志消沉,「他根本連追都還沒開始追就被打回票了。」
「你說什麼?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那為何她對他這麼冷淡?不但久久不跟他見面,那晚還一直催他離開?
「要當漾漾的男朋友豈是這樣簡單的?你可沒領教過她爸爸的瘋狂戀女情結,只要有男生接近她,沒被打斷條腿算是好運的了。」邱亦誠誇張的道,「所以我沒看漾漾交過男朋友。」
「你說的是真的?」危世淮突然想起聖誕夜過後雙腿間殘留的褐色血漬,他原本以為是自己哪裡被刮傷,原來……原來是她的處子之血。
這個新發現讓他整個心漲得滿滿的,有股因為驚喜而想要大叫的衝動。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現在夏伯伯也不會氣到快中風,整天躺在床上無法振作。」邱亦誠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
所以……那晚她緊張的一直叫他離開房間,是因為怕她爸爸發現,而不是另結新歡故意對他冷淡了?
這個可能性極高的推斷讓危世淮又更雀躍了些。
「那她呢?」雖然他很想故做鎮定,不過實在很難做到。
邱亦誠雙手一攤,「我只知道她一點要你負責的意思都沒有,所以你放心吧。」
不,他一點都不想放心,他現在很想知道,後來她上他家找他為的是什麼?就是要解釋那天的反常態度嗎?
該死,若不是他被護意跟自尊沖昏頭,就不會故意傷害她,讓她憤怒的離開了。
不行,他得去找她問個清楚。
危世淮抓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衝,將邱亦誠獨自留在辦公室內,困惑的思索著好友的反應。
ㄟ,不會吧,難道前陣子讓世淮坐立難安,每天都想把電話瞪穿的人就是漾漾?
所以在知道漾漾就是那晚的女主角之前,世淮已經愛上她了嗎?
那漾漾明明知道那一晚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角卻又不說,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對世淮又是怎樣的心情?
天,這其中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不行,他才不要當這場好戲的門外漢。
看來,他得把黃家芹抓來好好的「拷問」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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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危世淮懊惱的咒罵了聲,一隻手忍不住用力的撾打了下桌面。
這陣子他天天跑夏家,可得到的總是一句「不方便見客」的閉門羹,別說見不到漾漾了,連夏家夫婦的面都沒碰上一次,唯一見最多的應該就是夏家的傭人。
他真的很後悔自己那天為何要因為面子而嘲弄她,讓她難堪的離開。
他明明是那麼渴望見到她。
該死!
這輩子他第一次在女人的身後追逐,也終於明白這種滋味有多難熬。
「後悔了吧?」危世芬幸災樂禍的調侃著弟弟。
「你還不回去待在這邊幹麼?」他白了姐姐一眼。
「我們這麼久沒見了,幹麼急著趕我走啊?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就跟那天趕跑那個小女生一樣,讓人傷心啊。」她故意舊事重提。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他懊惱的皺起眉頭。
「以後你會感激你這個姐姐不是個啞巴。」她不以為然的道。
「什麼意思?」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端坐在沙發上的她。
「那個女生叫做夏水漾對吧,是你那個死黨邱亦誠的鄰居。」她動作迅速得很,很快就找人查清楚了。
「你想幹麼?」那種笑容,他太清楚她,事情絕對不單純。
「我還能幹麼?只是我為了你的婚事百忙中抽空回來,可不想浪費機票錢白跑一趟。」她語帶玄機。
「我知道了,我會把機票錢還給你,請你快回去吧。」他現在忙著想法子追愛,實在沒心情跟她猜啞謎。
「切,真奇怪你自調情場老手,怎麼連女人話中的含意都猜不到?我危世芬會在意那區區不多的機票錢嗎?難怪那個小女生會不見你了。」真是自作孽啊。
「危世芬,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沉聲警告。
「嘖嘖嘖,真是沒良心,虧你老姐我費盡心思讓你見到最想見的人。」危世芬撇撇唇,「好吧,算我多管閒事,那我就打電話跟她說不用去了。」她拿起話筒就要撥電話。
「等等,你說什麼?」危世淮一凜,連忙趨身搶過話筒掛回。
「我跟她約了三點在南京東路上的『玫瑰園』,」她舉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揚起唇瓣道:「兩點半了,現在取消還來得及喔。」要不是她聰明,佯裝是「澳客」非要跟老闆親自談有關公司團體包下飯店的生意的話,還約不出人哩。
「你敢取消我會殺了你。」他邊往外衝邊撂下話,沒兩秒就不見人影。
唉,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家找上門時就滿不在乎的趕走人,現在人家不理他了才整天失魂落魄的猛找門路。
所以說男人啊,真是寵不得,非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